“他叫江逸塵。”肖濤一邊夾菜,一邊介紹。
話剛落,兩個日本陰陽師的筷子就凝在了半空,其中一個日本陰陽師鐵青着臉,用蟞腳的中文問道:“是不是武當派的那個江逸塵。”
日本陰陽師向來視中國玄門爲死敵,自然對中國出名的玄門人士有所注意,江逸塵是近年來的秘境天才,自然落入日本陰陽師的情報之中,兩個陰陽師知道江逸塵一點也不出奇。
“就是他。”肖濤愣了一愣,随便應了一聲。
兩個日本陰陽師一聽,臉上露出了深深的忌憚之色,江逸塵的一些事情他們早有聽聞,秘境還在他們之上,就這麽一個秘境高手居然也是肖濤的保镖,肖濤的來頭也未免太大了吧?
藤原一郎不知道江逸塵是什麽人物,但從兩位陰陽師的神色變化之中,他知道江逸塵不簡單,同時他也對肖濤加深了顧忌,有兩個不同凡響的人物當保镖,肖濤絕對不是普通武者。
曲清盈美如天仙,藤原一郎自然不會漏了她,藤原一郎研究過所有參賽化勁中期高手的資料,知道曲清盈的存在,卻不知道曲清盈是玄門中人。
藤原一郎深深的看了曲清盈一眼,一臉的羨慕,向肖濤問道:“曲清盈曲小姐是進入十六強的唯一女性,她是你的女朋友嗎?”
江逸塵一聽,頓時臉色大變,不過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發作,他隻是冷冷的看向肖濤,他要聽肖濤怎麽說?
“曲姑娘是我的好朋友。”肖濤說道。
聞言,江逸塵暗中松了一口氣,如果肖濤敢說曲清盈是女朋友,他可不管肖濤是什麽輩分,也不管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麽,他會當場向肖濤發難。
曲清盈沒什麽表情,那張絕美的臉龐仍然是波瀾不驚,眸子清澈如水,仿佛沒什麽事能夠驚動她,這裏的一切似乎與她無關。
“曲清盈,是不是你們江湖上稱爲曲仙子的那個?”仍然是那個日本陰陽師發問,他知道中國這邊有一些玄門天才,除了江逸塵之外,曲清盈也是在其中的,他需要确認一下。
“正是曲仙子,你們日本陰陽師遠在日本,居然也知道曲仙子的大名?”肖濤冷冷的看着那個日本陰陽師,反問道。
兩個日本陰陽師一聽,眉頭都深深皺了起來,他們隻不過是靈識化形初期的境界,而江逸塵卻是靈識化形中期的,光是江逸塵已經不好對付了,現在還多一個同樣是靈識化形的曲清盈,雙方一旦動手來,他們非敗不可。
“我們陰陽師對中國這邊的玄門人士也有關注的。”那個日本陰陽師悻悻的回應。
見到兩個陰陽師神色大變,藤原一郎心中也打起了鼓,這兩個陰陽師實力不俗,卻在對方面前起了退縮之意,可見肖濤帶來的兩個秘境高手有多強了。
吃飽喝足,肖濤就要提正事了,他來赴宴可不是爲了吃喝的,他要把藤原一郎手上的寶貝挖過來的,他說道:“藤原一郎,我們談正事吧。”
“等等,談正事之前,先看看你有沒有資格來談。”藤原一郎還沒回應,旁邊的日本老頭突然把肖濤的話給截了下來,傲慢的态度也蔓延上了他的那張老臉,不過他沒有動,隻是向渾身殺氣的青年人打了個眼色。
那青年人會意的站起來,目光閃爍着危險的危殺機,口中用标準的普通話說道:“諸位都是高手,高手對于子彈是不顧一屑的,我想獻獻醜,請肖先生接一接我的子彈。”
不等衆人有反應,那青年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支手槍,槍頭套着消音器,槍口對準了肖濤,正欲扣下闆機,那青年卻露出了驚駭之色,手指再也扣不下去了。
因爲,那青年正準備開槍的一刹那,就忽然感到腦袋一沉,眼前一花,然後發現自己瞄準的不是肖濤,而是藤原一郎,那敢開槍?
那青年很快意識到中了秘術,立刻鼓動氣血,驅散對他大腦有影響的秘法,強行突破對方施展過來的秘術,卻發現眼前的藤原一郎隻是變得模糊不清,秘術沒有一下子全部驅散。
那青年旋即知道對方的秘法很強,即使他拼命鼓動氣血,把秘術全部驅走,也難保對方再給他施展另一個秘術。這個時侯,他開槍就要考慮後果,他不能确定瞄準的是不是肖濤,萬一被對方的秘術戲弄,他打的不是肖濤而是藤原一郎,到時他死一百次都不夠謝罪。
那青年的目光移向兩個陰陽師身上,向他們求救,隻要他們才有辦法阻止對方的秘術。
不料,那青年發現兩個陰陽師臉色一陣死灰,沒有任何出手相助的意思,并且還睜着忌憚萬分的眼睛,死死看着一個方向。
那青年順着兩個陰陽師的目光看去,他見到了站在曲清盈身後的江逸塵,江逸塵正用不善的目光打量着那兩個陰陽師,那眼神猶如老虎看羊羔,似乎兩個陰陽師一動手,他就毫不客氣的張開利牙,把兩個陰陽師一舉消滅。
“不過,在這種場合,是不合适動刀動槍的。”那青年遲疑了一下,渾身的殺氣突然收斂,笑了笑,把槍收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沒必要再舉着槍丢人現眼。
那青年收好槍,坐下來的那一刻,腦海突然感到清明,眼前的景象也清晰起來了,他這才确認剛才瞄準的正是肖濤,他心中騰起了一絲懊悔。
而那青年又看見肖濤身邊那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正平靜的盯過來,眼神無喜無悲,仿佛在看一個與她無關的人似的,她的手似乎結着一個手印,正在慢慢松開。
那青年的眉頭緊鎖了起來,施展秘術的正是那個美女無疑,而且那美女的秘法十分強大,連他的旺盛氣血也不能夠一下子驅散,他精湛的槍法在這裏恐怕施展不出來了。
見到渾身殺氣的青年吃癟,除了那個日本老頭之外,在座的其他日本人均露出了震驚之色。
那青年可是日本軍人,還是特種部隊的一名小隊長,他的武境雖然比藤原一郎低一個小境界,如果讓他使用槍械的話,殺人的能力比藤原一郎要強得多,連他都不敢在肖濤前面出手,還有誰敢向肖濤出手?
藤原一郎自然是不會出手的,他信奉武士道公平決鬥的精神,今天設下鴻門宴本來就不是他的意思,無論如何他也不會主動出手。
這場鴻門宴最大的推手是岡本久治大使,他負責忍者組織在廣雲活動的後勤,肖濤殺了田野川等人,滅了忍者的選遣隊,讓他受到忍者組織的責罵,他對肖濤恨之入骨,巴不得設局滅了肖濤,以絕後患。
其次,兩個日本陰陽師也是這次鴻門宴的推手之一,他們要替長谷仁報仇,極力慫恿藤原一郎設宴做了肖濤,但到了臨門一腳,他們卻畏懼江逸塵的實力,遲遲不敢動手。
岡本久治眼力很足,見自己人都沉默不已,就知道勢頭不對,殺肖濤雖然重要,但如果把搭上自己的高手,那就得不償失了,這些高手都是國家花了無數心血培養出來的,死一個都是重大損失。對岡本久治來說,是一個都死不起,因爲這裏是廣雲,他要負全責的。
岡本久治連忙出來打圓場,笑着對肖濤說道:“我們不如談正題吧。”
很快,岡本久治感到尴尬了,不僅肖濤沒有理會他,連藤原一郎那些人也沒有理會他,幾乎所有人都看向了日本老頭,都沒把他當一回事。
對于肖濤來說,岡本久治充其量是一個主持的角色,連配角都不是。
日方的主角甚至不是藤原一郎,而是那個日本老頭,日本老頭才是這裏最高境界的人,也是最強的敵人,如果日本老頭親自出手,肖濤這班人恐怕一個都走不掉。
對于藤原一郎等人來說,更是如此,岡本久治表面上地位超然,其實是替他們在廣雲搞後勤的,根本不用鳥岡本久治。
而那日本老頭則不同,這老頭是日本武道界派過來當大賽評審員的,也是爲日本參賽的代表團坐鎮的,國内的地位雖然沒藤原一郎高,但實力擺在那裏,事實上藤原一郎在廣雲處理一些事情上,都是要聽從這個評審員意見的。
此時,藤原一郎、日本軍人青年、兩個日本陰陽師,還有另外兩個武技高手,都齊齊看向了日本老頭,用目光詢問老頭的意思。
日本老頭卻是一言不發,眉毛緊鎖,臉上竟然有着一縷苦色,心中暗罵藤原一郎這班蠢材,他都在這裏坐鎮了,可以壓制孫傳忠和雷武,這班家夥還畏懼對方做什麽?
特别是那個軍方過來的青年,殺人能力超過藤原一郎,這連槍都撥出來了,直接射殺肖濤就是了,沒想到這家夥畏懼對方的術士,居然臨場退縮了,還是不是軍人出身的?他有那麽一刻想活劈了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