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江逸塵等人是有功之臣,但靈異事件不能公諸于衆,無法得到肯定和嘉獎,雷遠本身就是玄門人士,又在特殊部門工作,身同感受,所以他對江逸塵等人還是比較客氣的。
“任何人都有嫌疑?”江逸塵看了肖濤一眼,眼中有着一縷疑惑之色,這次見面是肖濤約的,雷遠也是肖濤帶過來的,肖濤到底在幹什麽?
“我被查過了。”肖濤開口解釋,免得江逸塵等人有什麽想法。
“我發過誓,對國寶的一切守口如瓶,就肯定不會洩露出去,否則我堂堂武當弟子顔面何存?”既然肖濤也被調查了,江逸塵就感到有些平衡了,這才回答雷遠的問題。
雷遠凝視了江逸塵半晌,又用審視的眼神向郭子明看去,郭子明連忙說道:“我也發過誓,也沒有洩露國寶的秘密。”
雷遠陷入了沉思,雖然肖濤六人都有嫌疑,但是作案的能力、動機不足,再加上他們是鏟除禍害的功臣,嶽和曾指示,在沒有真憑實據之前,不能随便他們帶回去審問,否則他早就把這些人請回去了。
“潘院長查過沒有?”江逸塵問。
“潘昌林和林雲青都查過了,隻剩下曲清盈還沒查。”雷遠道。
“我以我的名譽擔保,曲清盈絕對不會洩露國寶的秘密。”江逸塵猛的站起來說道。
“這個我有分寸。”雷遠一擺手,說道。
雷遠又與江逸塵等人聊了幾句,喝了杯茶,就和肖濤走了。
回去的時侯,還是肖濤開車,這一次倒是肖濤主動要求開的,肖濤已經開上瘾了。
“雷先生,你是不是該把調查的重心放在港島的那幾個商人身上?”肖濤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那幾個商人肯定是重點調查對象,不過那幾個商人是普通人,就算國寶擺在他們前面,他們也沒有能力發現國寶是法器。所以,我可以肯定一件事,你們六人當中有人洩了密,或者是無意之中洩的密,可惜你們沒人承認。”雷遠面色凝重的道。
“我們六個人你調查了五個,剩下的那一個呢?”肖濤看了雷遠一下,眼中有着一縷擔憂之色,現在就剩下曲清盈沒被調查,如果雷遠要去豐州調查曲清盈,曲清盈不一定接受,有可能會鬧個不愉快。
更讓肖濤擔心的是,曲月天是洪門中人,對官府可是沒什麽好感,再加上曲月天也是通神高手,不會把雷遠放在眼中,如果雙方動起手來,雷遠多半讨不了好,到時麻煩了。
“肯定要查,隻不過曲家比較特殊,我不方便去詢問曲清盈。”雷遠也看了肖濤一眼,眼神有着深意,嘴角也微微翹了起來,說道,“我想把詢問曲清盈的重任交給你,我知道你跟曲家的關系很好,否則曲清盈也不會幹冒奇險,帶着法器跑來林州助你一臂之力。”
“沒問題,等我打亞洲武技大賽,我去一趟豐州,當面跟曲清盈聊聊。”肖濤當即就接了下來,他與曲清盈的交情比較好,當然是最好的人選,隻要不是官府的人過去就行了。
“你參賽亞洲武技大賽?”雷遠先是怔了怔,随後就笑了,“這場賽事我聽說過,這是一場亞洲各國的肌肉秀,你滲合什麽?以你目前的武境,上去就是炮灰,有意思嗎?”
“我也知道是當炮灰,可我也沒得選,必須參賽。”肖濤苦澀的笑了笑。
“必須參賽?爲什麽?”雷遠一直在林州工作,對肖濤在廣雲的具體事情不清楚,看到肖濤無奈的表情,他就有些興趣了。
肖濤組織了一下語言,就簡短的把日本忍者和藤原一郎的事,告訴了雷遠。
“殺得好,我雷家最恨日本人,特别恨日本忍者。”雷遠冷哼一聲,臉上籠罩着一層陰雲。
父仇即子仇,雷武被日本忍者暗算,身爲兒子的他自然也恨上日本忍者。不過他已經是一名欽天監,一切都要爲國家大局着想,是不能随便找日本忍者報私仇的。所以,他肖濤殺了田野川幾個日本忍者高手,臉上就有着一縷高興之色。
“我如果是你,就不會接收那枚龍血玉露,那可是收買你性命的催命符,日本人狡猾成性,恐怕早就想好計策來坑殺你了。”雷遠想了想,又說道。
“龍血玉露是罕見的奇珍異果,是提升武境最快的捷徑,我拒絕不了。”肖濤道。
“龍血玉露算什麽,在我們國家有比龍血玉露更好的資源,甚至有提升秘法能力的。”雷遠笑意濃郁的看着肖濤,又順手耍起了招攬手段,他說道,“隻要你同意爲國效力,你就有機會得到國家供給的資源,我保證你在五年之内,進入靈識化形境界。”
“我目前要做的是打好這場武技大賽,那些事還是以後再說吧。”肖濤見雷遠又來招攬,連忙轉移話題,他問,“這次亞洲武技大賽是國際賽事,亞洲各國都派代表團參賽,爲什麽我國隻派一個省的代表團了事?國家的代表團呢?”
“這場賽事是日本人發起的,也是日本人出資舉辦的,當中有什麽内幕,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們國家并不熱衷,派一個省的代表團就夠了,除非它是世界性的賽事,否則國家代表團不會參賽。“雷遠說道。
“我聽說日本忍者是日本代表團的護衛隊,可以堂而皇之進入廣雲,你知道是什麽原因嗎?”肖濤對日本忍者的事很上心,日本忍者曾經行刺過他,他也殺了田野川幾個日本忍者,他與日本忍者可算是結下死仇了。
“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日本忍者表面上是日本的武道團體,暗地裏是日本的特務組織,他們能夠正正規規進入我國,日本方面肯定付出了相應的代價,不然我國能放他們進來嗎?”雷遠沉吟了好一會,又說道,“至于日本忍者爲什麽來廣雲,我也沒弄明白,這不是欽天監的管轄範疇,這是國安局管的,他們管武技人士,我們管玄門人士,權力分得很清楚。如果日本陰陽師闖入我國國境,那就是我們欽天監的事了。”
回去的路上,雷遠與肖濤一路攀談,除了機密的事,天南地北都胡聊了一番。
肖濤發現以前那個不拘言笑的雷遠不見了,現在的雷遠是有說有笑的,可能是放假過年的關系,雷遠從繁重的工作中解放出來,用長談來舒壓吧。也可能是因爲肖濤與雷武的關系不錯,雷遠不想在肖濤前面再擺什麽譜,以免他老子雷武不高興吧。
到了雷家門口,車剛停穩,雷百靈就從院子裏沖了出來,一頭撲進了他父親雷武的懷裏。
随後出來的是陶飛和沈勇,雷遠是他們師父的兒子,年紀又比他們大,他們是要按禮節出來相迎的,倒是雷武沒有現身。
雷武就在院子裏抽着煙,見到雷遠進來,立刻闆起了面孔,仿佛見到一個仇人似的。
“爸。”雷遠走過來,陪笑着說道。
雷武從鼻子裏“嗯”出一聲,理都不理雷遠,繼續吞雲吐霧。
雷遠是通神高手,還是國家幹部,在外面威風八面,如今家裏,卻被自己的老父當衆撂在那兒,手不是手,腳不是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顯得十分尴尬。
“你回來了,快坐下來喝杯茶吧。”一個中年婦女從屋裏走出來,端着茶水擺到石茶幾上,然後拉着雷遠在椅子上坐下來,很微妙的化解了雷遠的尴尬。
“這位先生是?”那中年婦女看了肖濤一眼,就開口問道。
“媽,他就是肖濤,二師兄的好兄弟。”雷百靈搶先回答。
“伯母你好。”肖濤有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小肖也坐吧,我再給你泡杯茶。”雷百靈的母親笑了笑,就轉身進裏屋去了。
肖濤見到雷武父子靜靜的喝茶抽煙,誰也不說話,于是他把雷百靈拉到一邊,悄悄的問:“你爺爺和你爸爸到底怎麽回事?你爺爺見到你爸爸像仇人似的。”
雷百靈露出了憂愁的神色,說道:“我爸爸和爺爺的理念不同,我爸爸走了一路爺爺不喜歡的道路,所以爺爺就不喜歡我爸爸了。”
肖濤問:“什麽理念?”
雷百靈道:“爺爺希望我爸繼承他的武技,可是我爸爸卻對秘法感興趣,偷偷跟了江湖上的玄門人士學秘法,以修煉秘法爲主。”
肖濤道:“那是好事啊,修煉秘法一樣要兼顧武技的,再說你爺爺也不抵觸秘法,他還贊秘法比武技厲害呢,怎麽會不喜歡你爸修煉秘法呢?”
雷百靈蹙起了眉頭,說道:“他不反對我爸修煉秘法,但是他反對我爸進入國家部門,我爺爺說江湖兒女不與官府打交道,不當官府鷹犬。可是我爸不聽,還是進了國家部門,從此爺爺就不待見我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