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孫琪的俏臉充斥着憤怒,似乎感到發洩還不夠,又扲起旁邊的花瓶摔了出去,整個閨房到處是瓷器碎片,狼籍不堪。
孫烈擰着眉頭,有些尴尬的問道:“摔夠了沒?”
“還沒。”孫琪美目圓睜,怒氣沖沖的質問孫烈,“你既然知道姓肖的有未婚妻,爲什麽不早點說?現在好了,大家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話。”
“我不知道韓老師是肖濤的未婚妻,我以爲隻是他的女朋友而已,韓老師比他還大幾歲,我怎麽知道肖濤是來真的。”孫烈苦笑的搖搖頭,他比肖濤大兩屆,他不知道肖濤和張晶晶的事,但他知道肖濤和韓伊雪的事,因爲他見到肖濤與韓伊雪牽手逛街。
“師生戀?”孫琪問。
“應該是,所以爺爺覺得他太花心,拒絕他跟你來往。”孫烈道。
“那個臭小子,人長得又不怎麽樣,花花腸子倒是一大堆,我以後都不理他了。”孫琪氣呼呼的說道。
“我怎麽也想不到你們會走在一塊,不然我早就提醒你了。”孫烈歎了一口氣,眼睛卻閃爍着異樣的光芒,又說道,“可是,我認識肖濤這麽久,他爲人挺沉穩的,平日的重心都在武技方面,沒見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不像一個花花公子,這次的事還真讓我感到意外。”
其實,孫烈的前一句話是言不由衷的,他根本就不會提醒孫琪,他甚至想撮合肖濤和孫琪在一起,這事自然是與他爺爺孫傳忠有關。
孫傳忠曾經跟他說過,肖濤是一位難得的玄門人才,而拉攏肖濤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肖濤徹底變成孫家的一份子,将來肖濤成長起來,就可以扶持他支撐整個孫家家族,還能加強孫家在江湖上的地位。
之前,孫傳忠就曾向肖濤暗示,有意思将孫琪許配給肖濤,卻被肖濤婉拒了。
沒想到,孫琪送肖濤去了一趟龍崗,兩個人的關系有了變化,還傳出兩個人是情侶的事。
孫琪的父親孫耀大發雷霆,孫耀本人不習武,不是江湖中人,不懂江湖那一套,他不喜歡女兒跟江湖人士走在一起,準備阻止女兒與肖濤來往,卻被孫傳忠按了下來。
孫傳忠找孫琪找來詢問,孫琪的回答卻是模淩兩可,孫傳忠卻是很高興,直接替孫琪拿了主意,準備招了肖濤這個乘龍快婿。
意想不到的是,肖濤居然已有未婚妻,孫傳忠氣得夠嗆的,不但拒絕肖濤再與孫琪來往,還把孫烈叫過去罵了一頓,然後讓孫烈去告誡孫琪。
“爺爺會不會趕肖濤走?”孫琪問。
“那倒不至于,不過肖濤已經答應了爺爺,不會再打你的主意。”孫烈說道。
“他敢,我一槍崩了他。”孫琪咬牙切齒的說道。
“爺爺說了,肖濤明天要去報名參加亞洲武技大賽,這段時間他還是要在我們家住的,你以後少跟他說話就行了。”孫烈說完,就撥腳往外走。
“哥,那個老師漂亮嗎?”孫琪突然問。
“還行。”孫烈愣了愣,扔下這兩個字就趕緊跑了。
孫烈聽得出孫琪的醋意,也聽得出這句話的含意,孫琪真是喜歡上肖濤了,他就有些納悶了,這才幾天時間啊,自己這個如花似玉的堂妹就被肖濤俘虜了,肖濤還真是人才啊。
孫琪的問題他是不敢如實回答的,韓伊雪何止漂亮那麽簡單,他是恐怕實話實說,孫琪會受不了。
肖濤在孫家是貴賓,無論吃飯什麽的,都是跟孫家的人坐在一起,而且還坐在孫傳忠的身邊。
但是,今天的晚飯很例外,肖濤被安排到偏廳吃,那裏隻有管家馬燦陪同。
很明顯,肖濤在孫家的地位下降了,不再邀請與孫家的人共進晚餐。
好在,晚餐還是挺豐富的,就是太冷清了,肖濤似乎沒受到什麽影響,仍然大快朵頤。
“肖先生的胃口不錯啊。”馬燦斯裏慢條的吃着飯菜,笑意盎然的看着肖濤,眼底有着一縷古怪的色彩,他看不懂肖濤,在孫家被降了格,還有高興大吃大喝,換作别人早就離開。
“吃飽肚子,才有力氣練功嘛。”肖濤一邊狼吞虎咽,一邊說道。
“肖先生,恕我多言,你不應該參加這次武技大賽,就算你打不進八強,也會有危險,日本人不是善輩,他們不會放過你上擂台的機會。”馬燦好心的說道。
“沒事,我也不是善茬,我才不怕什麽日本人。”肖濤道。
“肖先生,你清剿了日本忍者的據點,殺光那些忍者,爲我中華争了臉面,我佩服你。”馬燦端起酒杯,坐到肖濤身邊,雙手舉杯,正色的說道,“肖先生,你治好了我家老爺的暗傷,是孫家的大恩人,也是我的恩人,我想敬你一杯。”
肖濤看了眼前的馬燦一眼,遲疑了一下,就與他幹了一杯。
馬燦平日沉默寡言,一杯下肚之後,話也多了起來,氣氛也高漲了,馬燦又不停勸酒,直到肖濤喝得迷迷糊糊才結束晚餐。
次日早上,肖濤宿醉未醒,仍然在卧床上呼呼大睡,卻被孫傳忠叫了起來。
孫傳忠見肖濤渾身酒氣,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臉色當即沉了下來,一點面子也不給肖濤,厲聲喝道:“今天我們要去省武林協會報名,你這個樣子怎麽出門見人?趕緊洗個澡,消一消酒氣,别給我丢人現眼。”
肖濤無奈,隻好回到房間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一套幹淨的運動服,身上的酒氣才不容易聞出來。
肖濤離開房間,走到廳堂,孫傳忠和馬燦已經等侯多時了。
“你背着挎包幹什麽?”孫傳忠看了肖濤身上的挎包一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今天是大賽報名的第一天,各國領隊都會帶選手來報名,到時會人山人海,省協會那邊爲了安全起見,檢查很嚴密,不允許任何人帶不相幹的東西進場。你的挎包塞滿了破銅爛鐵,你要是帶着這些東西,恐怕連大門口都進不了。”
“裏面裝的是法器。”肖濤拍了一下挎包,說道。
“你參加的是武技大賽,而不是秘術大賽,你帶法器幹什麽?擂台上是不準動用秘法的。”孫傳忠一擺手,說道,“都别帶了,把東西都留在家裏吧。”
“這些法器很重要,我必須随身攜帶。”肖濤臉色凝重的說道。
孫傳忠凝視了肖濤半晌,一揮手,道:“跟我到書房。”
到了孫傳忠的私人書房,孫傳忠就推開了一個書櫃,露出了一個隐藏的大保險櫃,孫傳忠在保險櫃裏輸入密碼,将保險櫃打開,裏面放着一些重要的文件和貴重物品。
“保險櫃隻有我一個人有密碼,你的挎包放在裏面絕對安全。”孫傳忠指着保險橫說道。
肖濤想了一下,就把挎包從肩膀上取下來,塞進保險櫃裏,
孫傳忠順手把保險櫃的門一關,再把書櫃推回了原位,然後走出書房,對守在門口的馬燦說道:“你帶幾個人守住書房,直到我回來爲止。”
“老爺,不用我當司機嗎?”馬燦問。
“不用了,我讓小烈去。”孫傳忠說道。
不料,孫烈一大早也不知去了那裏,整個孫家大院也找不到人影。
孫傳忠的專職司機是馬燦,除了馬燦可以當他的司機之外,剩下的是他的兒孫們,除此之外,他不喜歡其他人當他的司機。
所以,孫耀被叫過來了。
孫耀不介意當他爸爸的司機,卻介意肖濤也是乘客之一,因爲孫琪的事,他對肖濤頗有成見,再加上他是堂堂孫氏集團的總裁,卻給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子開車,這臉怎麽挂得住?
“爸,不如讓我的司機送你去吧,我還要趕着回公司開會呢。”孫耀站在車子邊上,說道。
“少給老子找借口,叫你開車你就開。”孫傳忠不耐煩的道。
孫耀可不敢逆他老子的意思,隻好歎着氣,拉開了駕駛室的門,耳邊突然響起孫琪的聲音:“爸,你忙的話,還是讓我送爺爺吧。”
孫琪不知什麽時侯來了,她笑吟吟的看着孫耀,眼中閃爍着古怪的光芒。
“不用了,你還是呆在家吧。”孫耀眉頭一皺,心中警惕了起來,他這個女兒嬌生慣養,可不是一個省事的主,肖濤正在車子裏呢,天曉得他女兒想幹什麽?還是自己開車比較妥當。
“我在家呆得快發黴了,你就讓我順便出去走走吧。”孫琪哀求道。
孫耀正要拒絕,車子裏卻傳出孫傳忠的聲音:“讓小琪進來,我帶她出去透透氣。”
“爸,這不方便。”孫耀伸頭進車子裏,看了肖濤一眼,就皺着眉頭說道。
“你這人真小家子氣,我在這裏呢,有什麽不方便的?”孫傳忠瞪了孫耀一眼,喝斥道。
孫耀無奈,隻好讓孫琪來開車,而自己坐到副駕駛室,便于監視肖濤和他的女兒。
孫琪把車子開出孫家大院,開上了公路,直接往省武林協會奔去。
車子走了二十分鍾,來到一個十字路口,孫傳忠突然說道:“小琪,靠邊停車!”
孫耀父女的神色都凝重了起來,孫老爺子坐車有一個習慣,不到目的地是不會叫停車的,這突然叫停,一定是有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