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濤猜不出神秘人的來意,但确定剛才的靈識就是神秘人的所爲,因爲靈識的來源正是這棟廢樓。
肖濤奔過去的時侯,那人就突然跳下了陽台,身影一閃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但是黑暗之中卻傳出一波陰森森的煞風,就好象一塊石頭投入水中,水面泛起一陣漣漪。
“隐影之術?”
肖濤的瞳孔急驟一縮,立刻捏出一枚玉晶射出,接着左手結印,右手一引氣場,低喝一聲:“撥開雲霧,散!”
喝罷,肖濤的靈識随之釋放,方圓百米籠罩在其中,卻看不到隐入黑幕的那個神秘人的身形。吃驚之餘,肖濤悄悄換了一個手印,引動一個冰冷的氣場,他的靈識立刻感應到一道人形熱量,就在左側不遠處。
“好厲害的隐影之術,連化煞術都破解不了。”肖濤不由贊了一句。
“嘿嘿,你的境界不高,見識倒是不錯,居然懂得轉換冷氣場,還真讓我開了一個眼界。”黑暗中,傳來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無法辨認說話的是男還是女。
說話間,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向這邊飛馳而來。
眨眼功夫,林雲青和潘昌林就先後奔到肖濤的身邊了。
林雲青見肖濤直直站立,望向前方,就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對前面虛無的黑暗凝視片刻,他的眼睛就睐了起來,冷冷的道:“黑夜有煞風,這是隐影之術的秘法。”
潘昌林的秘境修爲跟肖濤一樣,也是凝神中期,但在秘術的見解卻沒有肖濤多,境界又遠在林雲青之下,如果不是聽到肖濤與對方的對話,他還不知道夜幕中還隐藏着一個人。
學校是潘昌林的地盤,他有自己的處理方式,他大大方方的說道:“朋友,我不知你爲何而來?但是,大家都是玄門中人,就請你現身一見吧。”
“沒必要,我隻是路經此地而已。”那個聲音還是不陰不陽。
“我就拉你出來!”林雲青哼了一聲,當即伸手向虛空一指,口中低喝一聲:“化形,現!”
喝聲落下,一尊方天大印在林雲青的頭頂顯現!
林雲青一擡手,方天大印猛然放大,猶如一座小山矗立,徒然散發萬道光芒,周邊的氣場立刻被攪亂,黑夜中的煞風開始扭曲了起來。
靈識化形的威壓伴随着方天大印的光芒而出,氣勢如虹的向前方的黑幕壓迫去,連旁邊的肖濤和潘昌林都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威壓,靈識也受到嚴重的影響。
“噗。”
好象漏了氣的氣球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
徒然間,一個人憑空出現,身影朦朦胧胧的。
“現身!”
林雲青大喝一聲,方天大印的光芒旋即聚集在一起,集中向那個人照射過去。
不料,那人舉起一隻手,身前就出現一道黑色的氣牆,強烈的光芒頓時被氣牆給擋了下來。
林雲青目光一滞,臉色凝重了起來,心念一轉,靈識化形瞬間崩發,方天大印的光芒更加強烈了,卻仍然穿不透那道厚厚的黑色氣牆。
“哈哈哈哈......原來是靈識化形的颠峰高手,雖然隻是小境界,已經很不錯了,有點意思,可惜我沒時間陪你玩,告辭了。”那人仰天長笑,随後身形一閃,直直向外面飛馳而去。
“咦?”那人奔出十來步,就發出一聲輕呼,肖濤不知什麽時侯無聲無息的奔過來了,離他不到五米的距離。
原來,肖濤早就意料那人會逃走,借着方天大印的光芒作掩護,提前兜了過去。
“嗖。”
一枚玉晶從肖濤的手中激射而出。
“一箭穿心,中!”
随着肖濤的低喝,那枚玉晶在空中忽然化成一支白霧狀的風箭,直射那人的心窩。
那人的左手如奔雷閃電般抓出,一下子将風箭抓在手中,手一捏,“啪”的一聲,那支風箭化成淡淡的煙霧随風消散,那枚玉晶也被捏了個粉碎。
那人的腳步也沒停下,一邊奔跑,一邊向肖濤一指,同時低喝:“緩!”
一道沉重的陰風吹過,肖濤感到雙腳重如泰山,已經舉步爲艱了,根本追不上那個神秘人。
就在肖濤的身形爲一之滞的瞬間,神秘人與他拉開很長一段距離了,遠遠還抛出一句話來:“好小子,有一套,你的腦袋比他們倆靈活得多了。”
“哈哈哈哈......”随着一聲漸遠的長笑,神秘人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徹底離開了。
随着那聲長笑傳來,肖濤才感到如釋重負,雙腳能夠奔走自如了。
林雲青收起靈識化形,與潘昌林齊齊向肖濤走來。
潘昌林一直呆在林雲青的身邊,靈識受到嚴重的幹擾,臉色有些煞白。
而林雲青的臉色則不太好看,他可是靈識化形的颠峰高手,雖然隻是化形颠峰的小境界,但隻要把武境練出化勁,就有機會突破到大境界,到時離通神境界就隻差一步了。
縱使林雲青是化形颠峰的小境界,也足夠傲視江湖了,他在同輩之中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人物,在江湖中很少遇到對手,在江湖中也是相當有名氣的。
但是那個神秘人,實力明顯在林雲青之上,連林雲青的靈識化形崩發,絲毫也影響不了那人,而且那人輕描淡寫就把化形崩發給化解了,林雲青吃了個癟,豈會有好臉色?
肖濤看得出林雲青的不甘,隻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的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人的境界不在你之下,你壓不住他,是很正常的事。”
林雲青郁悶了一陣,也就看開了,他輕歎了一聲,說道:“那人的手段很厲害啊,他把靈識和氣息都控制得很好,我感應不到他的境界,不知肖師叔有沒有感應出來?”
肖濤搖搖頭,道:“我也感應不了,他的氣息收斂得很好,靈識也很厚實,可是他的靈識氣場變化太快,我分析不出他的實際境界。”
“這人鬼鬼崇崇的躲在這裏釋放靈識,又不以真面目顯人,話說還用了變音術,會不會針對我們其中一人而來?”潘昌林的眉頭擰了擰,猜測道,“我很少涉足江湖,也沒與人結怨,這人應該不會爲我而來的。”
“也不會是我,我沒有這麽厲害的仇家。”林雲青攤攤手道。
然後,兩人就望向了肖濤,後者卻笑了:“你們不要看着我,我隻是一個學生而已,上那惹這麽厲害的人物?”
肖濤頓了頓,又說道:“其實,這個人明顯不是針對我們來的,如果他有惡意的話,我們三人恐怕不能站着說話了。”
聞言,潘昌林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他道:“如果這人的目标是博物館裏面的文物,那倒也罷了,那些文物又不是很值錢,他就算盜走幾件,也不是什麽大事。”
肖濤一擺手,道:“這人不是來盜文物的,以他的身手,真的要盜文物,恐怕學校博物館的文物還進不了他的法眼吧。”
潘昌林沉思了片刻,道:“莫非他也是爲博物館的陰煞而來的?如果是這樣,那也算是與我們同道了,那他又何必不現身出來,與我們聯手滅了那個陰煞化形?”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那人的靈識早不放晚不放,偏偏等我們準備進入博物館的時侯,他才把靈識放開,我覺得這是一種警告的意思。”肖濤道。
林雲青和潘昌林一聽,均露出了震驚的神色,覺得肖濤分析有些道理,剛才那人放開靈識,很有可能是特意把他們引到這邊來了,間接警告他們不要進博物館。
想到這裏,潘昌林就不淡定了,他順着肖濤的話推測:“如果真是那人的警告,說明那人有本事察覺博物館底下的變化。換句話來說,那人已經知道陰煞化形之物現在的情況,裏面可能非常糟糕,糟糕到我們不能貿然進去。”
肖濤點頭道:“我想也是這個道理。”
此時,潘昌林的額頭已經是密密麻麻的冷汗了,連說話都有些哆嗦了:“陰煞化形之物一旦破繭而出,方圓十裏,人畜自危,學校還有這麽多師生,附近還有那麽多百姓,那如何得了?”
潘昌林擔心的是事實,陰煞化形之物一旦凝形而出,博物館裏外的那些鎮壓大陣就會統統失效,陰煞化形之物失去束縛,必定離開博物館。更嚴重的是,陰煞化形之物初出世,尤其兇殘,見人就殺,要是等政府反應過來,那陰煞化形之物也不知害死多少人了。
要是提前通知政府,會有人信嗎?答案是肯定不信的。
肖濤說道:“潘師兄,我們要盡快把文物借出來,不能再拖了。”
潘昌林說道:“我明天就去一趟市博物館。”
謹慎起見,肖濤等三人也沒再進學校博物館,就各自回去休息。
林雲青還是跟肖濤回住處,他在肖濤的地方也住習慣了。
回去的路上,肖濤有些心不在焉,雖然見不到那個神秘人的面容,也聽不出神秘人的真正聲音,但他還是覺得神秘人有點熟悉,似乎在那裏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