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赤銅錢散發出來的至陽之氣并沒有向外面溢出,而是在藥盅裏面緩緩盤旋,還發出眩目的黃光,而百禁丹盅的内膽卻閃爍着奇異的白光,竟然開始吞噬珍珠粉的氣場,刹那之間,百禁丹盅散發出黃與白的光芒。
“這......這是魔術嗎?”饒得是許智文見慣大場面,也驚訝得忍不住嘴了,眼前這一幕他可從沒見識過,這給他的視覺帶來太大的沖擊了。
“不是魔術,這是風水師的法術,肖大師的本事多着呢。”又可以見到肖濤的神奇法術,林澤軍是一臉的興奮。
肖濤在林澤軍的心目中已經不亞于一位神仙,他認爲隻要肖濤肯出手,就沒有肖濤辦不了的事,何況肖濤是他介紹過來的,肖濤的本事越大,他就越有面子,越能在許智文前面擡得起頭,他欠許家的人情就越容易還清,甚至許家還有可能因爲此事覺得欠他一份人情呢。
就在衆人注視着那個神奇的藥盅的時侯,許文博卻無動于衷,仿佛周邊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他左手拿着一面小鏡子,右手拿着唇膏塗口紅,還哼着古老的小曲,十分詭異。
肖濤睐起眼睛注視着藥盅内膽,雪白的珍珠粉在詭異的氣場之下,漸漸變成了金黃色。
肖濤的嘴角勾起一道微笑,伸手一引,取消七赤銅錢的氣場,并把七赤銅錢收起來,藥盅的神異光芒就消失了,所有氣場也恢複了原狀。
衆人還沉浸在驚鄂狀态,肖濤已經取來一個水杯,把藥盅内膽的珍珠粉全部倒入水杯裏,随後遞給回過神的許智民,說道:“往杯裏倒滿水,再攪一下,就可以讓啓博服下去了。”
許智民等人睜大着眼睛,看着杯裏黃燦燦的珍珠粉,各人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許智民猶猶猶豫豫的問:“肖大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珍珠粉在倒進那個藥盅之前應該是白色的,可現在怎麽變成黃金色了?能解釋一下嗎?”
“加工過了,顔色就變了。”肖濤輕描淡寫的道。
這可不是風水,這是秘術,對于許智民這些門外漢來說,再怎麽解釋他們還是不懂,也理解不了,肖濤也就懶得向他們祥細解釋了。
事實上,肖濤是施展了秘法,改變了珍珠粉原有的陰性氣場,變成了陽性氣場。
珍珠粉原本就是珍珠碾碎而成,而珍珠産于海洋,本身就帶有海洋之氣,屬于陰性氣場,也是容易轉化氣場屬性的物品,與玉器的功效異曲同工。
珍珠粉本身就是一味藥材,隻要劑量适合,是可以讓人服用的,因此有不少風水師會用它來作爲幹擾人體氣場的媒介。
幹擾許啓博身上的陰煞需要至陽的氣場,但珍珠粉的氣場是陰性的,肖濤必須轉換珍珠粉的氣場才有作用,将藥材轉換氣場需要特殊工具,否則肖濤也毫無辦法。
幸好,從陳長發手中得到的藥盅正是轉化氣場的特殊工具,百禁丹盅不僅是一件陰至法器,同時也是三敗門的鎮門之寶,三敗門大部分的秘藥都是通過百禁丹盅來制成的。
到目前爲止,肖濤也不會使用百禁丹盅來研制秘藥,但是将藥材轉換氣場的手法,他倒是懂的,尚元真人傳授過這方面的知識給他。
百禁丹盅是至陰法器,但是百禁丹盅有一個特殊的功效,會吸收藥盅裏面的藥材的陰氣,但單靠百禁丹盅吸收陰氣是轉化不了藥材的氣場,還需要别的法器來輔助。
肖濤要把珍珠粉轉換成陽性氣息,必須有極品的至陽法器輔助,七赤銅錢正好派上用場,肖濤調出七赤銅錢的至剛至陽之氣,而百禁丹盅的把珍珠粉的陰氣吸盡,珍珠粉失去原本的海洋之氣,正好被七赤銅錢的至陽之氣補充進去,氣場就變成了陽性。
見過肖濤的神奇手段,許智文也不再疑惑什麽了,當即給杯子倒滿水,找來湯匙攪溶杯中的珍珠粉,等水溫降下來,才叫許啓博來喝。
“這是什麽東西,黃乎乎的,本姑娘不喝。”許文博一直不說話,但一說話就是不陰不陽的聲音,很不自然,讓人聽了非常不舒服。
“乖,你喝下去,就會變回男人了。”楊翠冰勸道。
“我不喝,我不要做男人,我要做女人。”許文博嘟起了滿是紅色唇膏的小嘴,像一個小姑娘似的扭過頭,不理其他人。
“這......”許智文皺着眉望向肖濤,用眼神來詢問肖濤接下來怎麽辦?
肖濤随意的笑了笑,也不說話,隻是朝許啓博努了努嘴。
許智文注視了兒子一下,一咬牙,朝林澤軍打了個眼色,林澤軍立刻會意,兩個人就齊齊撲過去,七手八腳将許啓博架了起來。
“爸......你要幹什麽?”許啓博花容失色,尖聲叫了起來。
“翠冰,給他灌下去!”許智民不管許多了,沖着楊翠冰說道。
“不要!”
許啓博一聽,就是一記尖叫,徒然間臉色變得猙獰詭異,全身的陰煞更盛,力量暴增,突然一甩雙臂,許智民就被甩了開去,連身材高大的林澤軍也按他不住,被他一下子蹿了出來,還伸手向楊翠冰手上的那杯珍珠水打去。
“定!”
肖濤不知什麽時侯結起了手印,及時施展了秘法,朝許啓博打出一道氣機。
随着肖濤一聲低喝,靈識崩發也随之而出,靈識在瞬間崩發出強烈的氣場,把許啓博身上纏繞的陰煞暫時震開,許啓博随即陷入了迷惘,全身僵硬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許啓博的手隻差幾厘米就碰到那個水杯,而他母親楊翠冰早被他突而其發的舉動吓得臉無血色,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手中不住顫抖,水杯差點抓不穩。
肖濤猛的站起來,右手奪過楊翠冰手中的水杯,左手把許啓博按回沙發上,手指一點許啓博的水溝穴,許啓博的嘴巴不由自主張開來,肖濤就順手将水杯中的珍珠水給他灌了下去。
“咕咚,咕咚。”
許啓博大口大口把珍珠水喝了下去,一雙眼睛卻是瞪大圓大,并向肖濤怒目而視,好象一頭即将發作的野獸,随時跳起來咬人。
“咳咳咳......”
許啓博被灌完一整杯珍珠水,肖濤才放開他,不過他喝得太快,被嗆得咳了起來,被肖濤震開的陰煞又漸漸回到了身上,又變成了不陰不陽的狀态。
“啓博,你覺得怎麽樣了?”楊翠冰愛子心切,紅着眼眶問道。
許啓博沒有回答他母親的話,隻是陰沉沉的盯着肖濤,過了片刻才收回了視線,又拿起鏡子照鏡,不理睬任何人。
“智民,啓博怎麽還是跟之前一樣啊?”楊翠冰的淚花在眼眶裏打轉,口中有些嗚咽了。
“肖大師,怎麽不見效果啊?”許智民看着妖娆的兒子,不禁大皺眉頭,肖濤已經把珍珠水給他兒子灌下去了,但他兒子還是這般模樣,有些懷疑肖濤的方法是否有效。
“耐心等等吧,就算是藥到病除的仙丹,也要一些消化時間吧,那有喝下去就馬上見效的?”林澤軍對肖濤的手段是充滿信心的,他道,“肖大師說行,就一定行,你們要相信肖大師,肖大師可是神仙手段的風水大師。”
“珍珠粉的作用是需要一些時間的,大家都坐下來喝茶吧,啓博不會有事的。”肖濤坐了回去,氣定神閑的捧起茶杯喝茶。
見到肖濤如此淡定,林澤軍等人慢慢坐回原位,個個心中忐忑,坐立不安。
“不要緊張,再過十分鍾,等啓博有了反應,到時......”肖濤說着,面色突然一凝,再也沒把話繼續說下去了,因爲他見到許啓博開始有變化了,許啓博妖娆的臉色變得很困惑,原本是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暗淡了下去。
肖濤的眼中閃過一道光亮,站起來道:“不用等十分鍾了,珍珠粉的效果比我想像中的要快,啓博已經有反應了。”
衆人立刻朝許啓博望去,隻見許啓博的臉色變得很古怪,口中還在自言自語,聲音很小,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麽。
“肖大師,這是......”許智民望向肖濤問。
“不要說話。”
肖濤嚴肅的打斷許智民的發問,手中捏起一個印訣,一引氣場,大喝一聲:“陽氣化煞,靈異歸位,律!”
肖濤的靈識随之放開,周邊氣場随着秘術的啓動而流動,林澤軍等人立刻感到溫度正在逐漸升高,恍如進入了炎炎夏日。
“仙逝之人,何戀于此?”
肖濤突然開口,聲音由丹田而發,從喉嚨一沖而出,中氣十足,猶如滔滔江水奔騰千裏。
衆人感到耳膜一陣嗡聲,不由自主朝肖濤望看,隻見肖濤神色肅穆,目露威嚴,氣勢猶如長虹萬裏的磅礴。
許啓博盯着肖濤片刻,突然露出很詭異的微笑,在他年輕的臉龐劃過一道蒼老的神色,清澈的眸子變得渾濁,嘴巴緩緩張開,說話很慢,語氣很蒼桑,聲音很空洞。
“重魂之穴,不得安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