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肖濤點點頭,心中有數了。
“我聽說這個秦立信跟岑文輝走得很近,莫非......”黃海軍煞白着臉,話說不下去了,他已經被岑文輝搞得心驚膽戰了,這次廖峰被暗算,他擔心又是岑文輝的手筆,對于這個猶如附骨之疽的岑文輝,他感到十分頭痛。
黃海軍已經見識到了風水大師的厲害,如今提起與風水師爲敵就害怕,他不知道岑文輝已經灰飛煙滅,自然是以爲岑文輝回來頭來報仇。
“黃總放心吧,不是岑文輝幹的,暗算廖先生的是另一個人,這個人的手段比岑文輝有過之而不及。”肖濤淡淡的說道。
肖濤不可能把岑文輝已死的事告訴黃海軍,岑文輝隻能永遠失蹤下去,至于黃海軍怎麽想,那是他的事。
“我除了岑文輝,也沒招惹其他風水大師,再說我也招惹不起啊。”聞言,黃海軍的額頭就冒出一層汗霧,一個岑文輝已經夠他喝一壺了,怎麽還來一個更厲害的,這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不是你招惹的,我猜是金灣水榭招惹的,金灣水榭如今是一塊真正的風水寶地,價值已經看漲,你生意上的敵人豈會不觊觎?隻要把雲起建設弄垮,你的敵人就可以接過金灣水榭,奪取你的成果。”金灣水榭現在是什麽狀況,肖濤早已了然于胸,有人想搶金灣水榭這塊肥肉,一點也不出奇。
“我也猜到是秦立信幹的,當初岑文輝設計我拿下金灣水榭,就有他的影子,現在金灣水榭的價值天天見漲,他肯定起了歹心了。”黃海軍哼了一聲,轉而帶着懇求的目光看着肖濤,道,“廖峰是金灣水榭的總設計師,他絕對不能倒,希望肖大師施于援手,我會感激不盡。”
這次肖濤去山嶽本來就是救廖峰的,黃海軍是知道的,根本不用多此一舉,但他再這麽一求,肖濤也明白他的意思了,黃海軍是想再請肖濤出山,希望肖濤再次幫他排擾解難,一勞永逸的消滅對方,以保他的生意平平安安。
“對方手段毒辣,一出手就是要人性命,這種江湖敗類,我不可能放過他。”肖濤說道。
江湖中恩怨殺戮自然是稀松平常,但是濫殺無辜就另當别論了,廖峰不是江湖中人,也跟江湖沒瓜葛,三敗門的人爲了别的目的要緻他于死地,完全沒有江湖的道義。
肖濤最恨這種傷天害理的江湖敗類,就算黃海軍不來求肖濤,他也不打算放過三敗門的人。
“多謝肖大師,金灣水榭峻工之日,我會送肖大師一份大禮。”聞言,黃海軍的眉頭立刻舒展了開來,肖濤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肖濤答應幫他保駕,他當即把心塞回肚子裏了。
肖濤沒有說話,黃海軍是什麽人物,堂堂林州省有名的雲起建設老總,他親自承諾的大禮就絕對不簡單,他是希望肖濤爲他保航護駕來着。
風水師本來就是受人錢财,替人消災的,隻要黃海軍有足夠的誠意,肖濤也不介意當他的座上貴客,保他在生意上順順利利。
山嶽有一條清水江,江上有一座大橋,這座大橋是通往市區的必經之路,過了大橋之後,肖濤突然叫停車。
廖峰把車停在路邊,肖濤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并向江邊走去。
此時已經十二月份,寒風習習,萬物蕭條,肖濤裹了裹大衣,蹲在江邊,伸手試了試江水,水溫果然很低,已經有了冰寒刺骨的感覺
黃海軍追上來問:“肖大師,你不會打算到江裏遊泳吧?”
肖濤望了一眼江面,道:“不是我遊泳,是廖先生遊泳。”
這時,廖峰也過來了,聽說要他遊泳,不禁有些尴尬:“肖大師,我可不會遊泳,再說我也沒有準備,你看......”
黃海軍也試了試江水,不由皺了皺眉頭:“水溫這麽低,下水肯定着涼,不知肖大師要廖峰遊泳的目的是什麽?”
“他中了三敗門的藥煞,化解藥煞需要借江河之氣。”肖濤看了廖峰一眼道,“廖先生,不要怕冷,除下衣服準備下水吧,泡在江水裏就可以了,不是要你真的遊泳。”
廖峰點點頭,當即解下身上的衣服,最後隻剩下一條内内。
肖濤取出七赤銅錢,手指一點銅錢,七赤銅錢立刻閃過一道光芒,周邊的氣場驟然一滞,随後肖濤又掐了一個印決,單手一引,一股暖風突然吹了過來。
“這氣溫怎麽變了?”廖峰驚訝的道。
肖濤也不答話,又掐了另一個印決,手指一點廖峰背部的大椎穴,一道白色光芒從肖濤的手指打入了廖峰的身體,廖峰似乎受到一股沖擊,身體晃了一晃。
“無論發生什麽事,你都要抓緊它。”肖濤取出銘文銅龜給廖峰,塞在廖峰的手上,随後又道,“下水,江水浸過肚臍就停下,不要動。”
廖峰一腳踏入水中,隻覺得冰寒刺骨,爲了保命,隻好一咬牙,向深處走去,直到江水過肚臍才停下,瑟瑟發抖的站在江水中。
站在岸邊的肖濤取出一枚玉晶,射在腳下,然後放開靈識,漸漸與江河之氣融合,手捏印決,雙手朝着江水一引,低喝一聲:“運轉靈樞,江河之力,起!”
徒然間,江面騰起一層水霧,平靜的江水急速流動起來,江水在廖峰的周邊不斷翻騰,形成一道道洶湧的水浪向廖峰拍去。
水浪越來越大,最後形成一道道兩米高的水浪向廖峰拍打過來,廖峰屹立不動,被一次又一次被大浪所覆蓋。
黃海軍雖然已經見過肖濤的本事,但此時還是感到十分震驚,口中低聲的顫抖着:“這......這不是翻江倒海嗎,神仙的手段啊。”
不僅黃海軍目瞪口呆,連見慣不怪的沈勇也感到有些意外,沈勇跟尚元真人學過藝,也呆在肖濤身邊許多年,知道玄門秘法非常神奇,可他也沒見過翻江倒海,當下對肖濤是更加佩服了。
過了大約五分鍾,肖濤的手印突然一變,一指廖峰,暴喝一聲:“破!”
一道大浪正要向廖峰蓋下來,突然半空一滞,随即在旋轉開來,形成一道巨大的水霧在廖峰頭頂旋轉,此時廖峰手中的銘文銅龜閃爍着湛湛的光芒。
過了片刻,廖峰的頭頂不斷飄出一些黑氣,被卷進了旋轉中的水霧,融合在水霧之中。
等廖峰的頭頂不再出現黑氣,肖濤才緩緩收了手勢,水霧以及水浪很快消失了,翻騰的江水再度平靜下來,肖濤這才說道:“廖先生,你身上的煞氣已經除清了,可以上岸了。”
由于沒有任何準備,廖峰隻能用衣服匆匆抹一下身上的水,然後把大衣把自己緊緊裹起來,鑽入車子裏打開暖氣取暖。
黃海軍成了司機,他一邊開車,一邊對肖濤的手段驚歎不已:“肖大師,你這一手翻江倒海的名堂叫什麽?”
“就叫翻江倒海。”肖濤笑了笑道。
如果是風水地理,肖濤倒不介意給黃海軍傳授一些知識,但這是玄門秘法,他就懶得跟黃海軍講了,黃海軍不是江湖中人,講了黃海軍也是不懂的。
肖濤這一招其實叫風無起浪,是尚元真人的獨門手段,借用江河的氣場鬥轉江水,再引導磅礴浩大的江河氣場集結于那些水浪之中,淨化廖峰身體的煞氣。
銘文銅龜的氣場非常獨特,它是三敗門藥煞的克星,剛才肖濤引動江河的氣場,銘文銅龜的氣場也被引動了,它的氣場可以将三敗門的藥煞從廖峰身上迫出來,被江河之氣所吞噬。
肖濤在過來的時侯,一直在思考替廖峰化煞的事,化解藥煞必須用水,他已有打算去黃海軍的别墅替廖峰化煞,因爲黃海軍說過他的别墅有一個遊泳池。
不過,肖濤擔心遊泳的氣場太小,而廖峰中的藥煞太深,怕藥煞化解得不徹底。
過經清水江的時侯,肖濤靈機一動,臨時改變主意了,一個小小的遊泳池跟滔滔不絕的江河之水是沒法比的,兩者的氣場簡直差了一個天一個地。
雖然事先沒有準備,匆匆在江中替廖峰化了煞,但效果奇好,江河之氣果然給力。
來到廖峰的公寓,廖峰打開門請大家進去,他回房間換了套衣服才出來,他現在體内的藥煞已除,整個人煥然一新,精神奕奕,望向肖濤的目光已經充滿了崇敬。
而肖濤則在公寓裏悠轉,臉色不太好看,一直托着下巴在想事情。
上次抹了石獅子的黑骨草,破了三敗門的敗煞陣,按道理廖峰家中的煞氣減少一半才對,但如今煞氣仍然很多,似乎沒有消退的迹象。
“肖大師,廖峰的家還有什麽不妥嗎?”黃海軍走過來問。
黃海軍是非常緊張廖峰的,廖峰不僅是他的心腹幹将,還是金灣水榭的總設計師,現在金灣水榭的地基剛剛打好,工程才算得上正式上馬。
在這個關鍵時刻少了誰都可以,唯獨不能少了廖峰,随着工程的開展,金灣水榭的初步設計會因實際情況更改,然後逐步完善,中途如果換設計師肯定延誤工期,黃海軍會承受巨大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