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工人吓得臉色慘白,急匆匆向着金灣水榭外面跑去,還好他們沒在祭壇跟前,要不然絕對會狂呼神仙。
“動手了!“
數百米源的高峰上,岑文輝和那位三十多歲的秦姓青年坐在一個帳篷之中,帳篷中放着茶幾,茶幾上擺放着茶具,茶具裏面飄散着香茗。
聽到外面的動靜,岑文輝這才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然後走出了帳篷,看着遠處氣場波動的金灣水榭,臉上竟然露出一絲興奮。
“竟然是難得的麒麟法器,沒想到黃海軍這一次請的高人有些手段,不愧是可以斬斷陰脈的高手。”
“岑大師,對方就這麽破了白虎之局?”秦姓青年問道。
“破?”
岑文輝呵呵一笑,自傲的搖着頭道:“想要破局,談何容易,最多就是抵擋白虎的殺伐之力罷了,有麒麟法器鎮壓,白虎的殺伐之力是奈何不得金灣水榭,等到真龍成形,白虎也隻能退讓,隻可惜我不會給他真龍成形的時間。”
要是一般的白虎格局,這樣的局面暫時會僵持不下,金灣水榭有着麒麟鎮壓,風水也會慢慢恢複,最起碼二三十年之内,金灣水榭的風水格局是不會有什麽變化的。
問題是現在金灣水榭的陽龍脈正在蟄伏,一旦等到陽龍脈恢複,那麽陽龍脈就會一飛沖天,成爲金陽山的真龍,到了那個時候,即便是白虎之局也奈何不得真龍騰飛。
當然,有着白虎壓制,真龍騰飛也不是那麽容易的,至少也需要十到二十年的時間。
隻是岑文輝既然出手了,又怎麽可能沒有後手。
“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沒有?”岑文輝回頭,向秦姓青年問道。
“岑大師放心,早已經準備好了。”秦姓青年笑着點頭,同時回頭吩咐人把東西擡了上來。
幾個工人擡着一面鏡子小心翼翼的來到了岑文輝的邊上,岑文輝回頭看着幾個工人擡上來的鏡子,伸手摸着鏡面:“白虎之局僵持,如果再加上反光煞,我看你如何破解?”
說着話,岑文輝指揮幾個工人把鏡子放在了白虎巨石的背後正中,一群工人動手,很快就把鏡面固定。
鏡面固定好之後,岑文輝單手捏印,口中低喝。
刹那間,鏡面之上發射出一道若有若無的光線,直沖遠處的金灣水榭。
所謂反光煞,自然是光線發射所形成的一種陰煞之氣。要知道,鏡面成像,但是所成之像和本身的物體是相反的,也就是說,如果這個物體屬陽,那麽鏡面成像的像就是陰,反之如果物體成陰,那麽鏡面所成之像就是陽。
鏡面反射的光線也是亦然,要知道一般大多數的光線都是屬陽的,無論是太陽光還是火光,亦或者我們日常所用的燈光,這些光線大都屬陽,經過鏡面反射,光線就會變化,所折射出來的光線自然就是陰煞。
現在大多數的燈光,除了白熾燈,很多節能燈,燈光其實已經屬陰了,所以,家中照明大多采用節能燈的,家裏都要多放置鏡子,就是這個道理。
再一個,鏡面有反射的能力,随着鏡子固定,岑文輝起陣,鏡面除了會折射反光煞,同時也會反射一部分麒麟的氣場之力,此消彼長,白虎的殺伐之氣自然加重。
随着岑文輝起陣,原本剛剛正面和白虎虎頭相對的兩尊麒麟猛然間一陣嗡鳴,麒麟竟然緩緩的開始轉動,好像要躲避白虎回頭。
肖濤站在祭壇上,看着遠處的白虎巨石,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終于來了,岑文輝果然有後手,隻不過這個後手有些讓他失望了。
原本肖濤還以爲岑文輝有什麽大手筆,沒想到卻隻是增加了一個反光煞,這個反光煞确實可以打破平衡,但是卻不算多麽高明。
風水大陣要講究環環相扣,緊密相連,相輔相成,這樣的風水陣法才是真正的無懈可擊,才是真正完美的風水陣,但是岑文輝這種陣法卻有些胡亂拼湊了。
風水局,就好比肖濤之前斬斷陰脈的手段,不僅僅改變了金灣水榭的格局,同時也斬斷了陰脈,讓博物館的聚陰之地成了無根之水,一舉兩得。
斬斷陰脈的時候,肖濤同時借助陽脈之力,自己并沒有花費太大的力量,雖然生死一線,但是如果沒有陽脈助陣,别說肖濤,就是林雲青的修爲也不可能斬斷龍脈,這才是相輔相成,環環相扣。
陰脈被斬,陽脈成爲真龍的可能大大增強,如此一來,陽脈回饋金灣水榭,讓金灣水榭自然而然的成爲風水寶地,這樣的格局已經算是天然形成的風水局了,并不是人爲布置的風水局。
事實上真正頂尖的風水局,本身就是風水師順勢而爲,借助大自然的神奇,隻是稍微修正或者疏通。這樣的風水局才能長長久久。金陽山的陽脈一旦成爲真龍,那麽再過上百年,依舊是金陽山的真龍,除非發生大型的地震或者地脈變化,要不然金灣水榭的格局都不會怎麽變化。
再看岑文輝,一個白虎回頭,再加上一個反光煞,兩者結合确實比起單純的陰煞之局要強,但是兩者卻不連貫,也沒有相通之處,隻是胡亂拼湊而已。
這就好比比武打架,岑文輝的手段也就是一個人打不過,再叫上一個人,兩個人一起,兩個人一起确實比一個人厲害,但是不提升自身的武功,單純的依靠人數,并不是上策。
人多力量大,這沒錯,好漢難敵四手,這也沒錯,但是境界上的差距太大,卻不是人數可以彌補的。
或許三五個明勁高手可以對戰一位暗勁高手,可是卻絕對勝不過一位化勁高手。
真正的風水陣是提升自己的能力,而不是依仗人多,就拿對面山勢的形式來說,岑文輝又能布置出幾個陣法來針對金灣水榭?
“對面動手了。”彭山雖然沒有秘境入門,卻也看得出其中的玄妙,兩尊麒麟異動,他就知道對面必然有人動手了。
“小手段而已,對面的人和肖先生比起來差太多了。”曲清盈緩緩開口,作爲化形高手,曲清盈的眼力和感知自然要比彭山強得多。
“起!”
對面的高峰之上,岑文輝手中捏印,目光看着金灣水榭,隐隐能看到站在祭壇上的黑點。
“來得好。”
肖濤冷笑一聲,手中印法變化,雙手飛快的捏印,印決不斷打出,打在了放在祭壇上的小石頭之上,随着肖濤的印決不斷打出,原本平淡無奇的石頭上面好像光華流轉,石頭竟然緩緩飛起,漸漸的脫離了祭壇。
石頭飛起的速度很慢,但是卻始終在不斷的升高,漸漸的到了肖濤的膝蓋,之後又到了肖濤的胸口高度,最後慢慢的飛過肖濤的頭頂,在肖濤頭頂一米多高的地方停留,滴溜溜不斷的轉動。
等到石頭飛到頭頂一米多高的時候,肖濤的靈識猛然下沉,溝通下面的龍脈,刹那間,龍脈之威順着肖濤的靈識延伸,溝通石頭,一瞬間肖濤的身上散發出無盡的威壓,這一種威壓就好像九天之上的真龍,讓人禁不住折服。
祭壇邊上,原本剛剛站起身不久的黃海軍和廖峰兩人一瞬間就跪在了祭壇前面,看着祭壇之上的肖濤,心中隻有深深的折服。
“真龍之威!”
即便是曲清盈察覺到這一股威壓,也不敢怠慢,一念之間,靈識化形,一柄玉尺在她的頭頂懸浮,護住了她和彭山,這才勉強抵抗住了這股威壓。
這一股威壓并不是肖濤本身的威壓,而是龍脈的龍威,雖然陽脈現在還沒有成爲真龍,卻依舊是金陽山成形的潛龍,這種潛龍之威比起人的力量來自然要大得多。
“吼!”
一聲龍吟之聲響起,一瞬間,金灣水榭上空天色變化,雲朵飄動,整個山嶽市都好像受到了影響,一股無形的氣場以石頭爲媒介緩緩的從四周凝聚而來,肖濤身上的龍威更加的可怕和強大。
“龍威!”
對面山峰之上的岑文輝猛然間臉色大變,難以置信的道:“怎麽會有龍威,難道他勾動了地脈之力?這怎麽可能,明明陽脈已經受損......”
随着肖濤身上的龍威越來越濃,肖濤整個人也變得高不可攀起來,雖然他的身形依舊單薄,但是卻讓人不敢直視。
“去!”
随着龍威到達巅峰,肖濤感覺到自己的靈識也有些無法操控的時候,急忙手中捏印,單手一點,向着對面的高峰點去。
“噗!”
一聲輕響,岑文輝剛剛放置的鏡面就好像被一塊石頭砸中,哐啷一聲破裂成了無數随便。
“不好,快走。”
岑文輝靈識牽引,一瞬間臉色蒼白,急忙大喝一聲,整個人瞬間向着山下竄去。
“轟隆隆!”
一陣劇烈的響動,對面的山峰一陣搖晃,豎立在山峰之上的白虎巨石轟然一聲碎裂,整個山峰的瞬間崩裂,巨石滾落,山搖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