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第六感是正确的咯?司令員真的是整個腦電波網絡的中樞?”歐韻喜出望外,拉扯了一下李天賜的衣服,“我們可以說安全了吧?”
“不,未必……即使是摧毀了大腦中樞,他們本身也是瘋子一樣的感染者,我就怕他們還有智慧,這樣一來他們有沒有腦電波網絡也一樣危險。”
李天賜輕聲說着,已經到了梁廳長等三人的身邊,檢查他們身上的裝備。毫無意外,手槍和一切“大殺傷力武器”已經全部被收走,他隻能在其中一名特警的腳踝處,摸出一把藏得極其隐秘的小匕首。
拿出來以後,李天賜在手裏掂量掂量,便雙手合十,對着眼前三名已經逝去的好人說道:“抱歉,我沒辦法救下你們,也沒辦法救下你們的同伴。安息吧,幾位。”
“呵……”其中的梁廳長竟從口中呼出了一口熱氣。
“嗯?”
李天賜一猶豫,“或許他們還幸存”的想法在腦海一閃而過,在他身體動起來之前,梁廳長已經往他身上撲過來!雙手像怪物一樣平舉于胸前,他那張開的血盆大口使勁就往李天賜的肩上飛撲過來。
“切……”
李天賜握着匕首一用力,頂在梁廳長的脖子上往一側大力壓下去。匕首連同他的身體直接往一側倒下去,鋒利的刀刃切開了梁廳長大部分的咽喉,直達白骨。可李天賜以及陳一山都沒有手軟,兩人直接配合起來,一個按腳,一個攻擊,直接用匕首準确了捅進梁廳長的腦幹上。
沒有了這個将大腦和身體連通起來的器官,梁廳長的身體立刻停止了“工作”。李天賜和陳一山相望了一眼,兩人所想的都是同一樣事情——斬草除根。剩下的兩名特警的屍體,他們也不管究竟有沒有被感染後重新“複活”的可能,直接捅穿了的心髒,以絕後患。
要是還沒死,估計就要憤怒地在他們身邊喋喋不休。然而李天賜和陳一山都與這幾個人不熟,他們同時感受到一種奇怪的感覺,無奈殺死了朋友的朋友,隻有朦胧之中帶着一點歎息,他們的内心卻沒有絲毫的惬意。
那邊被吓得又縮成一團的李偉和麥钊,他們小心翼翼地從大門前繞過那一片小小的“戰場”。而房間另一邊又是司令員的屍體,他們隻能去到兩個區域的中央,瑟瑟發抖地頂着身後的牆。在他們身邊,那些放置在一個櫃子裏,屬于司令員專屬的槍械才能給他們一點點的安全感。
李偉從櫃子裏拿起一把小手槍貼在身邊,才敢對滿手鮮血的李天賜和陳一山說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沒有腦電波網絡的感染者我們也領教過他們的危險性了。現在我們該往什麽地方逃出去?”
“外牆。”陳一山半蹲着,用地毯擦拭着他手裏的匕首,“隻要到達外牆,我就有辦法送我們所有人下到地面。但頂樓估計會有槍手,在狙擊槍瞄準下,我們走不遠。所以我建議先到頂樓,再考慮逃跑。”
“這個主意确實不錯。”麥钊點點頭,他和李偉都覺得陳一山所謂的方法是用吊繩之類,像特種兵一樣從外牆吊下地面。
隻有李天賜和歐韻知道,他即将用的可能是能力,改變物體表面的能力。這裏通往頂層隻剩下三層距離,李天賜第一時間想到的方法就是:“那我們回到通風管道内,繼續往上爬不就好了麽?”
陳一山搖着頭,一聲歎息:“差一層。要是我們一直往上爬,到達第七層就得出通風管道。你們也知道的,這些管道連通的是最高層的中央空調,我們不可能直接爬進空調以内。”
李偉有些急了:“那怎麽辦?從第七層開始出管道,然後再往上?”
“那是其中一個方案,或者說原本的方案。”陳一山不緊不慢地說道,“要是這些感染者還有腦電波網絡,我們隻能選擇這個方案。而且在我們解決掉狙擊手的同時,不管多麽無聲,也得快速脫離這裏。不過現在情況變了,我們或許可以從這裏直接沿着樓梯直上。”
“這樣不是更危險麽?”
這是歐韻的問題,也是其他所有人心中的疑問。比起正面硬沖,正常人都情願選擇最安全的方法,先靠近目标,再行動。
不過陳一山指了指在李偉和麥钊身邊那少量的兩三支槍,解釋說:“首先我們有裝備。其次,沒有了腦電波網絡,那些感染者沒有了指揮,應該暫時會亂成一團。我們可以趁着這機會,一口氣沖上頂層。與其在通風管裏磨蹭時間,讓他們重新組織起反擊的力量,還不如趁這個機會突破更加安全。”
有理有據,值得信服。作爲一名軍人,陳一山對戰況的把握自然有别于李天賜等人的理解。危險并不是靠判斷對面多少人,有沒有槍就能決定。時間,對方人員的分布,地勢,雙方的戰力對比,這一切一切都要考量在内。
槍和感染者雖危險,但也不是無法殺死的怪物。
這是身經百戰下,隻有陳一山才能得出的結論。李天賜雖然并不理解,但也願意聽從他的說法:“那就按你的意思做吧。我們現在該怎樣?”
“武裝。然後确保外面沒有感染者。”陳一山說着,讓他們都圍在了那一個裝有武器的櫃子面前。
手槍——李天賜。
步槍、匕首——陳一山。
匕首——李偉。
無武器人員:歐韻、麥钊。
武器分發完畢,他們也走到門前,輕輕推開那一張攔阻在門前的木桌。木桌剛挪開,陳一山就趴在了地面上,再一次沿着門縫往外面看出去。沒想到他剛趴下,那些腳步聲就霹靂啪啦地響起來,而且毫無掩飾之意,超過二十人從樓梯直接奔跑到第五層以内。
“後退!後退!”陳一山連忙站起來,揮起手示意其他人讓開一邊。攻擊是預料到的,但是這種漫無目的的進攻任誰也無法推測出來。
門外那些人還沒站穩腳跟,槍聲已經在門外響起。然後,就像一場盛大的演奏曲的前奏,這幾聲槍聲打開了戰争的序幕,無數槍聲在這整棟大樓裏面響起。陳一山他們頓時懵了,究竟他們在攻擊什麽玩意?偶爾隻有幾顆子彈打在門上,露出幾個彈孔。但是比起外面感染者的槍聲,這實在是零星得不行。
李偉也壯起膽,說:“外面……不是在抓我們的吧?我怎麽感覺還有其他人在外面和他們戰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