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景色也從一處奢華的大廳變成了狹窄的走廊,走廊的盡頭一個中年男人正拿着一把斧頭一瘸一拐的向着他們走來。
“鎖鏈,情況有些不太對!”
荊棘環顧了一眼周圍,她在教團的教典中汲取過與意識空間相關的知識,這裏本應該什麽都沒有,周圍是被虛無所籠罩的空間。
可如今意識空間内不止多了一整座建築,還有那麽多人類的存在。
有兩位異教徒的存在并不讓荊棘意外,因爲那兩名異教徒可能就是母親所說的‘鑰匙’,可當荊棘看向走廊盡頭的那位中年男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悄然的在她内心中彌漫。
“用主賜予我們的力量毀掉意識空間内的一切,這不正是我們要做的麽?”鎖鏈神父拿出了魔法杖對準了那名中年男人“如果這是意識空間中的‘衛兵’,未免也太可笑了一點。”
走廊盡頭的那個男人确實不适合‘衛兵’的稱呼,甚至不能将其稱之爲戰士,他的體型臃腫雙眼無神,就算拿着一個斧頭可能連一位樵夫都比不上。
樵夫的雙手起碼還有肌肉可言,那名中年男人卻僅僅隻能用‘肥胖’來形容。
鎖鏈神父曾殺死過寒霜平原上最強壯的獸人,那名獸人光是用自己的手臂就能将這家夥給撕成碎片。
正當鎖鏈神父開始詠唱魔法,準備将這位弱不禁風的‘衛兵’給撕碎掉時,鎖鏈神父發現自己的手臂正在微微的顫抖。
怎麽回事?
不隻是手臂,他的雙腳也在顫抖,自從加入教團以來他品嘗過各種各樣的恐懼,但這一次大量的恐懼如同洪水一樣湧入了他的内心裏面,讓他渾身上下根本無法動彈。
那位拿着斧頭的中年人邁着蹒跚的步伐向着鎖鏈神父走來,他的動作笨拙到了像個嬰兒學步一樣。
可鎖鏈神父盯着他癫狂的表情,卻有一種想要後退逃跑的沖動!
用魔法撕碎他!鎖鏈神父竭力的想要戰勝腦海裏面的恐懼,開始詠唱起主賜予他的魔法。
但卻沒有任何作用。
‘神罰!’
‘地骸刺擊!’
‘告死者!’
他一瞬間詠唱過了五六個魔法都沒有任何作用,在那位拿着斧頭的男人即将走到他面前的瞬間,他下意識的釋放出了一個最入門的魔法‘火球術’!
最終有了效果,炙熱的火焰從鎖鏈神父的法杖前段冒出擊中了那個男人的腦袋,鎖鏈神父露出了有些癫狂的笑容,可笑容在下一秒僵直在了他的臉上。
對方完好無損的從火焰中走出,然後高舉起了斧頭砍向了鎖鏈神父。
鎖鏈神父拔出了腰間的匕首刺向了他的腹部,匕首卻像是刺中了鋼鐵一樣被彈開。
下一秒劇烈的疼痛與恐懼在他的感官中蔓延,斧頭砍中了他的肩膀,大量的鮮血從他的肩膀中溢出,而兇手卻拔出了斧頭向着站在另一處的荊棘走去。
鎖鏈神父已經倒在了地上血流如注,荊棘看見這一幕想要後退離開這裏,可已經晚了,她被砍倒在了地上,那位兇手再次毫不留情的對準了她的腦袋砍了下去。
斧頭落下的瞬間,一切回歸于平靜,兇手又看向了站在兩人中間的心鎖,在即将行動的瞬間,他的動作瞬間停止。
“這可比我拍的《閃靈》刺激多了。”
喬修的身影出現在了走廊中環顧着倒在地上的兩具屍體,這一幕足以讓《閃靈》名副其實的載入R級鏡頭裏面去了。
“這就是你說的…遙控器?”
希裏走到了白荊花爵士所飾演的《閃靈》男主角面前,近距離觀看這個角色感覺上變得更加驚悚。
“世界之樹給予我的一些幹涉意識空間的能力。”
喬修手上出現了一個古老的銘文,然後向着左側微微一劃過,《閃靈》的男主角傑克瞬間就向着後方走去,倒退着再次返回了走廊的盡頭。
“倒退的能力對誤入這裏的人不管用麽?倒是傷口恢複了過來。”
喬修看着依然倒在地上的兩位入侵者,還有遠處正一臉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心鎖。
“爲什麽那個傑克會攻擊他們?”希裏用法杖戳了戳其中一人問。
“我将他倆的角色替換成了劇中的人物,這算是一次角色扮演遊戲的體驗。”
喬修對意識空間的理解依然非常模糊,世界之樹所給予喬修的幹涉能力就隻有這幾個。
“希裏,該換個地方繼續圍觀他們通關閃靈了,這是第二條命,看看他們能打到那裏吧。”
喬修帶着希裏再次消失在了走廊。
鎖鏈神父與荊棘在這時也逐漸的轉醒。
這位神父在醒來之後第一時間猛然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之前肩膀被斧頭給碎裂,骨頭碎裂的聲音依然在他耳旁清晰的回蕩着。
但沒有…什麽傷口都沒有。
又是一個噩夢?
鎖鏈神父早已習慣了噩夢,但這麽真實的噩夢還是第一次。
不對!不是噩夢。
鎖鏈神父聽見了腳步聲,在走廊的盡頭…當他再次擡起頭的時候,那個邁着蹒跚的步伐拿着斧頭的中年男人再次一步一步的向着他走來。
“僅僅隻是根源的亡魂,你将會成爲主的餌料。”
他掙紮着從地上站了起來,渾身依然顫抖不止,巨大的恐懼湧入了他的内心,有個聲音不斷告訴着他‘快逃跑!快逃跑!’。
但另一種憤怒的情緒卻讓他想要将那個中年男人給撕碎,鎖鏈神父撿起了地上的匕首猛然沖向了對方。
男人高舉起了手中的斧頭再次砍向了他,鎖鏈神父一個側身躲過了斧頭,用匕首刺向了他的脖頸,但匕首卻被彈開了!
這一次失誤是緻命的,鎖鏈神父捂着自己的腹部,大量的鮮血從其中溢出,他的斧頭已經沒入了裏面。
鎖鏈神父後退了幾步跪倒在了地上,而那個男人高舉起了手中的斧頭,這位神父最後所看見的…是什麽東西滾落在地上的聲音,而他看着自己的身體變成了無頭的死屍,大量的血液從脖頸中噴湧而出,他的意識也逐漸的陷入黑暗。
但沒過多久,他又再一次的睜開了眼睛,他全身上下安然無恙,而那個男人拿着斧頭正站在走廊的盡頭,臉上帶着猙獰的笑容向着他走來。
快逃吧!憤怒早已被恐懼給徹底侵蝕,他的腦海隻有逃跑這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