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院的門口前來觀影的觀衆們排成了長隊,盡管沒有新電影上映時那麽火熱,但這種排隊的情況在法洛西的劇院非常少見。
“喬修先生,那些…是什麽?”
摩爾根注意到了除了售票台外,還有一個專門的櫃台在賣一些奇怪的東西。
櫃台下面是透明的玻璃容器,在玻璃容器中擺放着大量白色的…食物。
“甜玉高溫加熱之後的産物,再淋上一些焦糖會變成非常美味的零食,不過這裏還是用零食來形容吧。”
喬修走到了那個櫃台上示意後面的服務員拿了一份遞給了摩爾根。
“在兩個月前我才在影院中推行這種食物,摩爾根大師您不知道很正常。”喬修說。
“甜品…”
摩爾根接過了喬修遞過來的一個小小的木桶,裏面的物體就像白色的雪花淋上了深金色的粘漿一樣,散發出了一種讓人食欲大開的芳香。
要是摩爾根的學徒菲梅絲在這裏的話,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肯定都會豎起來想要拿上一份。
事實上旁邊的嘉洛莉已經跑到了櫃台的服務員前拿出了自己的小錢包買上了一份。
“我的年齡太大了,已經不再适合執着于這種食物了。”
摩爾根搖了搖頭将其重新還給了喬修之後,看向了白荊花劇院入場的區域。
他注意到了有許多觀衆都拿着喬修口中所謂的‘零食’還有一些果汁走進了觀看的通道。
“在法洛西…任何觀衆在觀看舞台劇的途中吃東西的話,會被其他的觀衆視爲粗魯的人,更嚴重的會被趕出去。”西澤太太似乎并不喜歡看見觀衆拿着食物坐在觀衆席上:“這對舞台劇的演員們而言是一種極爲不尊敬的行爲。”
“但西澤夫人,電影并不是舞台劇那麽高雅的東西。”
喬修将自己手裏的那份爆米花交給了嘉洛莉,但這位姑娘看了自己的母親一樣之後立刻的搖了搖頭。
估計是因爲西澤太太規定嘉洛莉不能吃太多的甜食,剛才的一桶爆米花已經是極限了。
“白荊花劇院的門票比法洛西的舞台劇要便宜許多,來這裏觀賞電影的觀衆們也是爲了片刻放松和享受。”喬修看着西澤太太說:“這就是我對電影的定爲,不隻是任何人都能欣賞,而且還是能夠樂在其中的藝術。”
“更偏向娛樂而不是藝術麽。”摩爾根很快就理解了喬修的意思:“這也是電影所擁有的優勢吧,例如我在經曆過一場辛苦的工作之後,能坐在觀衆席上喝着果汁觀看《阿凡達》中那些震撼的戰鬥,光是想想就是一件讓人惬意的事。”
“但我下一部想要拍攝的電影,是讓觀衆安靜坐下來欣賞的作品,簡單來說就是你們所指的藝術。”
喬修帶着西澤太太他們徑直的走向了白荊花劇院的書房,這裏原本是白荊花爵士工作的地方。
自從喬修成爲了白荊花劇院真正的主人之後,這裏的主人也變成了喬修。
喬修用銘文解除了書桌抽屜的封印後拿出了厚重的電影劇本交給了摩爾根。
“肖申克的救贖。”摩爾根在念出了劇本的名字之後翻開了第一頁開始浏覽了起來。
他花了接近半個小時的時間仔細研讀了整個劇本,在途中甚至拿出了眼鏡戴上希望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我感覺到了一種力量。”
摩爾根看完之後擡起了頭喃喃自語着。
“一種被人向後推的力量,喬修先生,這個劇本想要表達的主題一定是希望對麽?”
喬修正準備開口回答摩爾根這個問題,但旁邊的西澤太太卻突然出聲介入了談話之中。
“摩爾根大師,我認爲這次劇本的主題絕對是自由…”
西澤太太的聲音一改之前的尊敬,換上了一種她在指揮黑天鵝劇團排練時才會用上的強硬感覺。
“我不否認你的說法西澤夫人,但我覺得劇本的本身想要表現的東西是希望。”
摩爾根雖然臉上帶着笑容,可他的聲音中卻帶一種不容被反駁的意味。
“自由的主題能從男主角安迪……”
西澤太太似乎并不準備向摩爾根妥協,就這樣兩位來自法洛西演藝界頂層的存在,因爲這個劇本而産生的意見分歧展開了一次辯論。
喬修很明智的選擇來到了角落和嘉洛莉一起看着他們兩人的讨論,順帶蹭了幾個嘉洛莉手裏拿着的爆米花。
“又來了。”嘉洛莉小聲的向喬修抱怨着說。
“你的母親經常這樣?”
喬修沒想到西澤太太會像這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位善于交際的公爵夫人應該清楚的知道不應該爲了這點‘小事’,而傷害了與一些重要人物的交情。
“關于劇本上的事我的母親會非常認真,三年前我的母親還爲了《拾眼人》的舞台劇和另一個劇作家吵了一架。”嘉洛莉小聲在喬修身旁耳語着說:“你新電影講的是什麽?劇情該不會是很複雜的那種吧?”
“不複雜,很簡單的一個故事。”
喬修靜靜的聽着摩爾根和西澤太太的辯論,這兩位改行去當影評人的話,可以說是職業一級别的。
“他們還要争論多久?”喬修瞅着旁邊爆米花都快吃完了的嘉洛莉同樣壓低了聲音小聲問。
“不知道。”嘉洛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無能爲力。
最終在西澤太太與摩爾根讨論了關于《肖申克的救贖》各方面的哲學問題之後,他們最終都将目光看向了喬修。
“喬修先生,您對這個劇本是怎麽看的?”西澤太太問。
果然…來了嗎?
喬修放下了從嘉洛莉那裏拿過來的爆米花,在組織了幾秒鍾的語言之後說。
“這個重要嗎?”喬修臉上帶着有些僵硬的笑容說:“一部偉大的著作真正有趣的地方是所每一位讀它的人都有不同的解釋,而這一部電影也是同樣,每一位觀衆都有自己對它的看法。”
喬修可不擅長做影評一類的事,好在這一段話還是成功的讓西澤太太和摩爾根達成了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