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準備任由那隻混沌惡魔在諾蘭肆意妄爲到什麽時候!他在諾蘭的影響力都快要媲美賢者議會了!”
紅衣者憤然的一拍圓桌,他憤怒的語氣之中似乎要噴吐出火焰。
這一次賢者議會的議題讨論的正是與魔族來到魔界後的去留問題。
但紅衣者的憤怒并沒有引起在坐的另外四位賢者共鳴。
“克羅希爾!”紅衣者有些暴躁的将目光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黃衣者克羅希爾。
黃衣者曾經也是他的支持者之一。
“我爲你想要強奪别人所有物的行爲而感到羞恥!”
黃衣者猛然的瞪了紅衣者一眼之後,就閉上了眼睛不再參與進話題中去。
“其實你從頭就搞錯了一個問題,莫希拉夫。”灰衣者在這時候站了出來微笑着說:“魔網是有自我意識的,不是我們選擇它,而是它選擇我們。”
“那麽這東西就不應該出現在諾蘭!你們沒有想過一封小小的信件,就能号召上萬人做任何事情的恐怖嗎!諾蘭不應該出現這麽危險的……魔法。”
紅衣者這裏所指的是曾經發生過的‘爐石賞金’時間,那時在施法者論壇上出現了一個懸賞任務。
那就是誰能抓到一隻叫做‘美人’的獸人,那麽就能得到一張金色的傳說卡牌獎勵。
這一懸賞出現的當天,整個諾蘭上下不知道有多少矮人湧入了地底世界去追捕‘美人’。
“但你不能忽略魔網所帶來的進步。”灰衣者的身後突然出現了大量魔網的界面,在魔網界面上大量的文字躍動着,這些文字代表的是無數的信息“人類從未有過如此有效率的交流方式,我堅信魔網本身是人類未來進步的方向。”
灰衣者說到這裏以後,身後的界面忽然消失,他平靜的看着那位遠比他年輕不少的紅衣者說。
“探尋未知總要承擔風險,但我們依然想要理解全新的知識,抵達未知的土地,這不就是施法者,或者說人類的天性嗎?”
紅衣者站起身來正準備反駁灰衣者時,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白衣者突然擡起了手示意紅衣者坐下。
白衣者是整個諾蘭最年邁的施法者,也是最偉大的施法者,他本身的存在就是諾蘭的曆史。
這位已經衰老到不用拐杖就無法站起身行走的賢者看向了灰衣者。
“魯爾斯克,說說你們的研究。”
當‘研究’的話題被提起的瞬間,灰衣者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肅穆和嚴肅了起來。
他輕輕的敲了敲自己的魔法陣,魔網的界面出現在了灰衣者身後,在其中呈現出的是一本書籍的照片。
在場的所有賢者都認識這本書…這是一本遺失的古籍,是從諾蘭地底遺迹中所發現的遺物,其中記載了地底遺迹那個文明相關的事物。
七位賢者中最有語言天賦的灰衣者窮盡一生,才解讀了其中很小的一部份。
“我曾經于諸位提過,古籍中曾提起過某種可怕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中沉睡。”灰衣者低聲的說“聯系起來自聖教之國無欲者所告知的情報和最近所發生的事情,基本上可以确定這與異端審判庭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以及……精靈一族的世界之樹很有可能就是封印。”
“你曾經也說過這隻是一個猜想。”紫衣者在這時終于開口了。
“但很有可能已經變成了現實!”
黃衣者也介入了談話之中,他讓灰衣者翻動身後魔網的照片,魔網上所呈現出的照片瞬間變成了一名精靈。
一位有着金色長發與碧藍色瞳孔的精靈。
“這是諾蘭執法隊今天早上所抓到的一位‘偷渡者’,他有提起過‘災難即将來臨’的預言。”黃衣者說。
“高等精靈…”
紅衣者認出了這隻本應該已經在世界上銷聲匿迹的種族。
那怕在諾蘭各個學院的圖書館中,與高等精靈相關的記載也少到了可憐。
而如今一隻活生生的高等精靈出現在了諾蘭。
“該怎麽應對?毀掉聖教之國?”紫衣者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了目前唯一可能解決的方法。
“諾蘭必須保持絕對中立。”
白衣者出聲打斷了紫衣者那恐怖的想法。
“諾蘭的中立是必須的,所以世界之樹是封印的關鍵,異端審判者們的所作所爲已經足夠證明,他們在刻意摧毀精靈們的世界之樹,而霜精靈一族的世界之樹很僥幸的并沒有被毀掉,我們目前能做的僅僅隻是守護住這棵世界之樹。”灰衣者說。
“霜精靈的聖樹太弱小了。”白衣者在這時開口了,他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擔憂:“我不認爲它依然能充當封印的一部份。”
“我的學徒告訴過我世界之樹的養料是生靈的信念或者說崇拜。”
紫衣者在待在爐石酒館的這段時間裏,了解了許多與世界之樹相關的情報。
“我想這就是答案。”
灰衣者招了招手,四隻貓頭鷹飛入了賢者議會,每一隻貓頭鷹都帶着一封信件将其扔到了另外四位賢者的面前。
“這是什麽?”
紅衣者沒有拆開信封,這封信之中有着微弱的魔力波動,用來辨别真僞。
“演唱會的入場券。”灰衣者輕撫了一下蜷縮在自己胡須裏面的貓頭鷹雛鳥說。
“演什麽?”
這次紅衣者是徹底的愣在了那裏。
“霜精靈泰林,世界之樹的持有者,諾蘭之聲最受歡迎的主持人所召開的名爲‘問候’的演唱會的入場券,普通門票的售價十金币,但黑市價格在一百到三百金币左右,這份是貴賓門票。”灰衣者說。
“荒謬!!”
紅衣者聽完之後立刻粗暴的喊出了聲來。
在這種神聖的賢者議會上,竟然公然拿出歌劇院的門票…這在紅衣者看來是一種亵渎的行爲。
他将目光看向了黃衣者,在這種時候黃衣者本應該也和他一樣感覺到憤怒。
果然黃衣者直接将面前的門票扔給了灰衣者,但這位賢者的下一句話卻讓紅衣者懷疑自己熟悉的朋友是不是被替換掉了。
“這玩意兒我早就買了。”黃衣者說到這裏看了一眼旁邊的紫衣之人然後說:“不然我的學徒肯定又要開始胡鬧,所以我買了兩張貴賓席的,這一張你自己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