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進去,得先觀察哪個方向喪屍最少,于是開着悍馬繞着小區轉了一圈,發現小區四面确實都有商鋪構成,同時都有對外的大門。隻有大門以及門旁的少許圍牆可供喪屍翻入,其他方位固若金湯。
當車行到南邊時,我望見了醫院,高樓上的紅十字清晰可見。大量的喪屍聚集在那裏。它們也聽見了槍聲,此刻正馬不停蹄的向這邊趕來。速度不是很快,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到達。這裏不遠不近,非常合适吸引醫院周圍的喪屍。放槍的更有可能是肖琳了!必須進去看看才放心。
四個大門也都擠滿了不同數量的喪屍,西門對着一條相對僻靜林蔭小道,喪屍數量最少。于是來到西門,看見兩個特種喪屍翻過大門後向裏奔去,其他幾十個普通喪屍無法翻過,隻能眼巴巴的擠在門口。我開車繼續靠近,它們終于察覺,嚎叫着沖過來,被我來回幾下碾成一堆爛肉。
再看大門,是鐵制的,十分牢固;上面好像有什麽東西。抵近一看,原來這門從上到下加了十幾把鎖。要是一個一個的開,那可太費事了。
微一沉吟,背好背包下了車。又殺了幾個已經靠近的喪屍,搶到門口,先把槍和背包從門的空隙中塞過,向外看了看,其他喪屍離得還遠,這才從上面翻過。
兩腳一落地,雙腿一軟,險些摔倒。他媽的,病是好了不少,可也沒好利索,十分容易疲憊,走幾步就要停下喘幾口氣,不能全力以赴。
定了定神,撿起背包,手持步槍,沿着街道向槍響處奔去。如果開槍的不是肖琳,我就要以最快的速度回來。沒走幾步,就聽“嘩啦”一聲,一個老婦人從綠化帶裏鑽出,張牙舞爪的向我撲來。
這老婦人是個特種喪屍————這也好理解,普通喪屍都被擋在外面,隻有特種喪屍才有可能翻過大門————頂着一頭亂糟糟的花白頭發,兩腿支棱着,跑起來身子左右搖晃的十分厲害;偏偏速度還極快,動作充滿喜感。如果它不是喪屍,跑出這種動作,我非得捧腹大笑不可!
現在可不是笑的時候,它正想過來用殘缺不全的牙齒咬我。見它沖近,舉槍射擊!連開幾槍,居然沒有打中。這厮身子左右搖晃的厲害,腦袋跟着更是大幅度的晃來晃去。子彈在它一搖一晃之中擦着耳朵飛過。
我又好氣又好笑,槍口略微放低,在它身上掏了好幾個洞;雖然打不死它,但已倒地不起,無法再害人。
槍聲傳出,立刻被附近的喪屍聽到。四周不同方向都傳來了嘶吼聲,踩着綠化帶裏的枯葉發出的腳步聲響成一片。
這個高檔小區經過充分的綠化,現在又沒有人管理,路兩旁瘋長的大小植物爲喪屍提供了充分的掩護。我站在路中央,必須環視三百六十度,不能有任何死角。這些喪屍數量不多,從不同方向突然跳出,速度又極快,給我留的預警時間極短,一時逼得我手忙腳亂。一邊開槍一邊快速向前,好幾次都幾乎沖到我身後才發現。
眼見不是頭,邁開步子向前狂奔。後面的喪屍雖快,趕上來總需要更多的時間,迎面而來會被我擊斃。移動起來會比停在原處安全。
很快經過一棟高樓,來到一個十字路口。前面出現一個大型花園,從這裏可以看到整個小區的全貌:十幾棟大型高樓環繞四周,中間就是這個大型花園,裏面有健身場所、空地、人工湖……還有些低矮的建築,商店、飯店、房産中介之類。
對面的槍聲在小區東南角傳來,要想過去,必須穿過花園,可是花園當中影影綽綽,有些喪屍正在裏面穿行,數量不算多也不算少。這些如果都是普通喪屍,那也沒什麽,可以輕而易舉的從中殺出一條血路;但它們都是動作敏捷特種喪屍,别說穿過,我這樣站在這裏都十分危險。
果然,又有喪屍發現了正站在十字路口的我,遠遠的向我奔來。現在不能用槍,如果開槍,會有更多的喪屍聞風而來。我已經氣喘籲籲,看見路邊有一棟兩層小樓,是小區物業的辦公室。連忙退到裏面,關上門。推過辦公桌堵在門後。那幾個喪屍來到門口,拼命往裏擠。
我見窗戶上有護欄,便打開窗戶。那幾個喪屍立刻放棄大門,擠到窗邊,努力向裏伸手。我拔出匕首,看準機會對着這些喪屍的眼睛猛刺,把這幾個喪屍戳死。
對面槍聲不斷響起,其他喪屍也就不再向我這邊進擊,而是往槍聲而去。
不管對面是誰,壓力肯定很大,我爬上小樓頂部,拿着望遠鏡觀察。看見花園的東南部有棟三層小樓,是個飯店。已被喪屍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住,尤其是前門,大量的喪屍擠在那裏,已經岌岌可危。裏面的人拼命開槍抵抗。
繼續觀察,忽然看到一隻花貓蜷縮在飯店二樓空調的室外機上。那隻貓受了傷,血從背部一直流到爪子。
怪不得這群喪屍拼了命也要往那邊奔,原來是受了血腥味的吸引。這隻流浪貓可把飯店裏的人給害慘了。我見那邊形勢危急,便從物業公司溜出,找到一條僻靜的小路,鑽進綠化帶裏,借助樹木的掩護,繞向離飯店最近的那棟高樓。
外面小路上不斷有特種喪屍奔跑而過,如果不是有血腥味的吸引,這麽近的距離,憑它們敏銳的聽覺嗅覺,肯定會被發現!茂盛的植被現在反倒成了我的掩護。即便如此,還是殺了幾個嗅覺敏銳的喪屍!
好不容易趕到那棟高樓的背面,推門進入,裏面空空蕩蕩并無喪屍。端着槍戒備着上了三樓,打開一家住戶的門,進入室内,殺死了已經變成喪屍的主人,然後趴在窗戶上向飯店那邊張望。
飯店裏的人不停的向外射擊,一會兒從門裏,一會兒是不同的窗口,用的是92式手槍。喪屍在外面跟随,一會兒聚集在門口,一會兒擠在窗邊。
我的希望之火漸漸熄滅————飯店裏明顯隻有一個人,雖看不到全貌,但通過射擊來看,動作十分生澀,而且打的也不準,開槍時恨不得頂在喪屍的腦門上;這種水平别說肖琳,連我都看不上眼。
飯店四周的特種喪屍已經聚集了二三百号,這麽多特種喪屍,我上去也是白饒,飯店裏的就自求多福吧!見死不救,心裏十分别扭,歎息一聲,抽身準備離開。
出了高樓,避開一個又一個翻牆而來的特種喪屍,再次躲入花叢,沿着牆根貓着腰一溜小跑,準備回到西門上車離開。
正在移動之際,忽然肩膀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心裏早已緊張的像一張繃緊的弓,肩膀上受到這一拍,心髒陡然提到了嗓子眼,一股麻痹感迅速傳遍全身,條件反射般的跳起身來起腳向後反踢,同時扭身,調轉槍口指向身後。
踢出的一腳并沒有蹬到任何東西,回過身來一看,看見幾米開外站着一個黑骷髅,正是老黑!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它突然雙膝跪地,拼命向我磕頭。
我背靠高牆,向四周一看,沒見有其他喪屍,拍着胸脯說道:“你想吓死我啊?”
老黑不答,依然在拼命磕頭,撞得地面“咚咚”作響。我端着槍,好一會兒喘息方定,看它這副樣子,詫異起來,問道:“你這是幹什麽?”
老黑擡起頭來,額角已經磕破,黑血流出。它向槍響之處指了指,然後又開始拼命磕頭。
我醒悟過來,問道:“那是你兒子?”
老黑連忙拼命點頭,突然它身子一頓,從地上彈起,在我身邊一掠而過,“噗”的一聲,戳死一個從後面撲向我的特種喪屍。
我揚了揚手中步槍,大聲說道:“好,我們一起去,把你兒子救出來!”心裏已經想的明白:必須去救,一則這家夥之前對我有恩,我不能恩将仇報;二則救人以後,它也算欠了我人情,肯定會給我提供更多的便利;三則如果不去,惹得這家夥惱起性子和我拼命,可不是鬧着玩的!明白這些,不去也得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