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門聲在繼續。我走到門口沉聲問道:“誰?”
“咳咳……”門外傳來黑骷髅特有的嘶吼。
門鎖上有一截鐵鏈,我将鐵鏈挂上,這樣門就隻能打開一條縫。握着手槍,小心翼翼的将門打開。一束光線從外面射進來,仔細一看,是那個黑骷髅,爪子上提着一盞燈。
見外面沒有其他喪屍,我這才将鐵鏈打開。黑骷髅閃身而入,它背着一個小型背包,背包上挂着一支95步槍,走路有些氣喘籲籲。黑骷髅的皮膚已經完全腐爛,能直接看到身體上的肌肉纖維,已經萎縮了許多,背這麽多東西對它來說是個沉重的負擔。它走進來後,将燈放在茶幾上,又将背包放在旁邊,然後走到牆角邊坐下。
我急于知道包裏裝了多少東西,将門鎖好之後就拿過背包,解下95步槍放在一邊,背包最上面幾個鐵盒是餅幹牛奶,下面有五六個步槍彈夾,最下面是散裝子彈。這些子彈的包裝盒都碎了,手槍子彈和步槍子彈摻在一起。
接近一天沒正經吃東西,肚子早就餓扁了。于是打開鐵盒,拿起餅幹牛奶吃喝起來。一邊吃一邊問道:“怎麽去了這麽長時間?”
黑骷髅開始在紙上一張一張寫了很多内容。我一邊吃喝一邊一張一張的看,漸漸明白在我昏睡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這老黑去給我拿東西,開始時很順利,回到它的家拿了武器。發現幾個特種喪屍在轉悠,爲了保護兒子,它将那幾個特種喪屍戳死才往回走。回來時看見屍王正向秦凝發起進攻,秦凝她們逃回裝甲車。屍王指揮着喪屍一路追趕,把她們逼出這棟樓。屍王好像知道我還沒有離開這棟樓,又轉身回來,在大樓底層集結喪屍訓練,好像要準備再次搜索。老黑等了很長時間,才瞅了一個空隙上來。而肖琳那邊則一直沒有消息。
我沉吟半晌,心想:看來屍王是真的跟我杠上了,把秦凝趕走,非要把我弄死不可。秦凝怎麽會逃走?我和她相處時間不長,但是知道她可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也許是我用報話機說的最後那番話,她以爲我已經死了,也就離開了!那肖琳呢?不會也以爲我已經死了吧!?如果她也認爲我死了,一走了之,我可到哪裏找她去?當務之急是趕緊把報話機找回來。
想到這裏,對黑骷髅說道:“哎,幫我辦件事!到之前我們相遇的那個樓層,我在那裏丢了一部報話機,拿回來!”
黑骷髅點點頭,站起來就走。一會兒回來,帶回來一堆95步槍子彈殼,沖我連比帶劃了一番表示報話機沒有找到,而且那裏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戰鬥。
我想了想:大概是秦凝她們上來,和喪屍發生了交火,她們沒有找到我,但發現了我的報話機,于是就以爲我死了,帶着報話機離開了。現在可好了,沒有了報話機,我該怎麽和其他人聯系呢?!屍王正在下面訓練喪屍,等它準備完畢,那就是一場惡戰,不知這些子彈能不能夠充分抵擋。
正在沉吟,黑骷髅站立起來,示意它要離開。我不解的看着它,問道:“剛來就要走?”它向我表示:之前它将它家小區内喪屍全部清理,但現在到處都是特種喪屍,經常翻越圍牆,形勢也不容樂觀,必須回去守護兒子,等天一亮就回來幫我。
我随口問道:“你家在哪兒?”
黑骷髅寫道:花園小區8号樓1單元4樓東戶。
我看着外面心想:如果屍王今晚就做好準備發起進攻怎麽辦?想請它留下來幫忙,但沒有說出口,畢竟在這老黑的心裏,它兒子的重要性要遠遠大于我;說也白搭。于是揮揮手,讓它離開。老黑臨走時表示它會帶更多的武器給我。
老黑離開了,我依舊在沉思:秦凝知不知道我的死活無所謂,但肖琳可不行,必須想個辦法讓那小娘們知道我還活着。看着外面,一團漆黑,現在已經是深夜。忽然有了主意,來到面向肖琳的窗前,打開窗簾,将黑骷髅提來的燈挂在上面,然後站在旁邊。肖琳有反器材狙擊步槍,隻要她有心,肯定能看到。這樣做隻怕屍王也會看到,心中焦急,顧不上那麽多了。
我就這樣站在燈旁,盡量保持不動,失血過多讓身子有些發軟。他媽的,這幾天是傷痕累累,在這麽下去,不用喪屍,自己都能把自己累死。兩三分鍾過後,一顆子彈飛來,準确的将挂燈擊的粉碎,屋裏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心裏一寬:她看見我了!
腳步蹒跚的回到沙發,躺下的同時把槍抱在懷裏。現在我要做的就是充分休息,爲即将到來的大戰做準備。
也許是太疲憊,也許是太虛弱,也許是已經适應了這種腦袋别在褲腰上的生活。我居然很快再次入睡,而且一直睡到外面天光大亮。
再次來到窗前向下張望,看見大廈四周已經聚集了很多喪屍,它們密密麻麻的站在下面,空間不夠,有的甚至隻能站在大街上。這麽多喪屍,可真不好對付,尤其是裏面包含大量的特種喪屍。
老黑還沒有來,那麽多喪屍在下面堵着,它能不能進來都是問題。雖然對它建立起了一些信任,但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它身上。要想突出重圍,還是要靠自己。先出去看看吧,仔細觀察一下敵情,做到知己知彼。如果老黑真的想找我,一會兒打起來,它循着槍聲就能找到我。想到這裏,将手槍插在腰裏,背起背包,提着步槍,走出房間。臨走之前給老黑留下一張字條說明情況。
大樓裏喪屍明顯比昨天少了許多,可能都聽從屍王的号令聚集到下面了。沿着樓梯回到昨天那個樓層,想看看能不能找回那個報話機。看到的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散發着腐爛惡臭的屍體,遠比我殺死的要多。看來,在我走後,這裏果然又發生過一場惡鬥。應該是秦凝她們。唉!如果她們能早來一會兒,我現在就脫險了!
端着步槍踩着屍體小心翼翼的向前,來到昨天放下報話機的地方。沒有找到,老黑沒有騙我,可能是被秦凝順手拿走了。
整個樓層都臭烘烘的,熏得我暈頭轉向,正想轉身離開,忽然聽到旁邊傳來說話聲:“對……當時我就是那麽幹的……一拳打在那個老學究的臉上……你可以想象全班同學的表情……真他媽的爽……我們學校混子不少,但敢打老師的就我一個……還當着全班同學的面……哈哈……”
聲音是從一個格子間裏發出的,我端着步槍蹑手蹑腳的走過去一看:居然是馮孝。此刻,他正抱着立柱,雙手被一副手铐鎖在立柱上,動彈不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