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宏很快發現了我的意圖:“小子,你的手離槍遠一點,别考驗我的底線,爲了上直升機,我可什麽事都幹的出來!”
我譏諷道:“害死這麽多人,你居然還有做人的底線!”
陳建宏冷笑道:“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這就是我的底線!”突然“呯呯”兩聲槍響,陳建宏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緩緩的跪倒在地。我們尋聲望去,見那兩個受重傷的,各拿一支步槍,一起向這裏射擊。
陳建宏的三個跟班回過神來,一起調轉槍口,指向那兩個重傷之人。那兩人急叫:“别開槍,我們隻殺陳建宏!”
三個跟班中的兩個猶豫了一下,但第三人還是開槍了,兩名重傷員中的一個應聲倒地,另一個連忙還擊,子彈沒頭沒腦的射來。這邊那兩個剛才猶豫之人也不得不加入戰鬥。
兩個重傷者連中幾槍,倒在地上。我拔出手槍向陳建宏的跟班射去,孟翔和鄧骁也跟着射擊,瞬間将他們擊斃。對倒在地上的陳建宏也補了兩槍。
确認這四人已經死亡,郭峰奔向那兩個受重傷的傷者,我忙跟上去,看到他們都倒在血泊裏,其中一個槍已經丢在一邊,正吃力的把手伸向自己胸前的口袋掏摸着什麽。另外一個已經死亡。郭峰走到傷者身邊,輕輕搖搖頭,退到一邊。
我蹲下身子,伸手過去幫助那中年男子把口袋裏的東西掏出來。是一張照片,一張全家福,普通的三口之家,男主人就是這個中槍男子,另外還有一個女主人和一個小男孩兒。
這小男孩有些眼熟!微一凝神,便記起剛才這小子被我夾在腋下,強行塞進了直升機。于是平靜的問道:“你兒子?”大量的鮮血正從男子口中冒出,他抽搐着,說不出話來,隻能吃力的點點頭。
我将照片放入上衣口袋,鄭重的說道:“謝謝你剛才救我,放心吧,我用我的名譽發誓,隻要我還活着,一定幫你好好照顧他!”
中年男子頓時面現喜色,伸出他帶血的手,抓住我的胳膊用力搖了搖,這才安然閉上眼睛。
阮航在一旁問道:“你真的要去照顧他兒子?還是隻是說說?”
我回答道:“當然要照顧!我都用我的名譽發誓了,你沒聽見?”
阮航“哧”了一聲,說:“這種誓,我一天能發十個!”
我也“哧”了一聲,說:“名譽這東西對有些人可能不重要,但對有些人卻很重要!”
阮航臉上微微一紅,說道:“真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你這種人。”
我懶得再跟他廢話,環顧四周,到處都是屍體,活着的隻有五個人。他們都聚到我身邊,還是希望我能帶他們上直升機。我站起來望着地上的屍體說道:“想跟我走可以,但必須說明白,不要再自相殘殺了,死的人已經夠多了!”那一刻,我的語氣中透着連我自己都難過的沒落。
“正應該這樣,如果不是自相殘殺,我爸爸也不會死!”熊可欣說着說着便流下了眼淚。
郭峰說:“我是醫生,隻會救人,不會殺人!”
孟翔問道:“如果别人來殺我們怎麽辦?”
“當然要反抗,我是說至少咱們五個當中别在殺了!”我淡淡的回應。這一刻,忽然特别懷念肖琳,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不會有仇殺、猜忌、提防……有的隻是背靠背奮力抵擋喪屍!唉,如果她現在能站在身邊該有多好,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将獲得依靠。
是時候離開了。來到樓邊,在二樓抵抗喪屍時,不知從哪裏射來一串子彈,傷了鄧骁。現在我們所在的位置是會所背面,應該沒有問題。爲了謹慎,還是仔細觀察了一番,确認沒有危險,才開始行動。
找到幾個背包,将槍支彈藥裝入包中,捆紮結實。找到繩索,從樓頂垂下,調整方位,讓繩索緩緩的抵達兩排用桌椅打造的圍牆之間。
阮航首先下去,他攀住繩子緩緩下降,很快到了地面上。兩側喪屍被桌椅打造的圍牆所阻,隻有少數靈活的可以翻過。阮航将它們擊斃後,搬過一張桌子爬上車頂。
孟翔第二個下去,我們三個開始将裝滿子彈的背包緩緩放下,孟翔和阮航在下面接住。熊可欣力氣較弱,無法靠一根繩子滑下。我和郭峰又找來一條,系在熊可欣的腰上,幫助她滑到地面。之後兩人依次滑下。
我們通過車頂的天窗進入車内,阮航和孟翔早将子彈也搬入車裏。校車旁邊的喪屍立刻開始圍攻,但那校車本身就十分堅固,又經過改裝,喪屍不停的打砸頭撞,但始終無法攻破。阮航坐在駕駛座上說:“我要開車了!”把校車發動起來,頂開圍在車頭的喪屍,駛上主幹道向東開去。這些喪屍毫無放棄的念頭,連滾帶爬的跟在後面。
主幹道上喪屍密度仍然十分大,我們小心翼翼的碾壓着喪屍向前開動。走出一段距離,一輛猛禽從斜刺裏開來,跟在我們後面,正是秦凝。我走到校車尾部向她招招手。孟翔也看見了夏夢兒她們,興奮之情難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