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在震驚中緩醒過來,旁邊有兩個人忽然翻身而起。是孟翔和阮航。他倆站在兩撥人的中間,雖然沒能像我一樣躲入室内,但槍聲一響便迅速卧倒,沒有向任何人開槍。開槍的雙方都在全力攻擊對方,也沒顧得上他們。
見他們倆還活着,心裏一絲寬慰。手機震動,掏出一看,秦凝發來微信:我已經找到夏夢兒和兩個孩子,一切安全。需要過來接你嗎?
頓了頓,将手機遞給阮航和孟翔看了,他倆十分高興。孟翔興奮的說道:“太好了,她們沒事!”
我灰心喪氣的說道:“她們沒事,我們可要有事了!現在隻剩下我們三個,要對付整整一會所的喪屍。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孟翔頓時暗淡下來:“是啊,出不去了!”圍裹在會所四周的喪屍已經厚達五六十米,這種厚度,我們無法殺開一條血路步行逃走。剛才的爆炸形成的混凝土堆十分寬闊,喪屍正通過那裏毫無阻礙的湧向會所内各個區域。
阮航說道:“看過《灌籃高手》嗎?”
孟翔說道:“當然看過,還不止一遍。”
“裏面安西教練有句著名的話,‘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希望,一旦放棄,就等于比賽提前結束了’。我們和喪屍的這場比賽,比他們的籃球賽危險的多,要命的多,如果他們不能放棄,我們就更不能放棄。”
“你有逃出去的辦法嗎?”我問道。
“現在還沒有!”阮航自信的說道:“但我們會想出來的,‘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先别讓秦凝她們過來,我們自己想辦法,尋找時機。”
我給秦凝回信:我們這邊形勢有些嚴峻,正在努力支撐。你做好準備,一會兒可能需要過來接我們。
秦凝回信:我已經準備好了,隻要你說一聲,就立刻過去。
我們開始收集武器。我走到熊大成身邊,他身中數彈,已經死亡,傷口不再流血,但還緊緊的握着56式突擊步槍。蹲下身子,将緊握槍的手指一個一個掰開,把槍抽出來。拔下彈夾一看,已經打光,于是趕緊從屍體上又搜出彈夾插上。
忽然,他的身子一動,把我吓了一跳,以爲他屍變了。再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他身子下面還有一個活着的,是熊可欣。她“嘤”了一聲,睜開眼睛。槍戰時,她站在父親後面,幸運的沒被子彈擊中,父親屍體倒下之時将捎帶着将她壓倒,撞到腦袋暈了過去。我趁着她還沒徹底清醒,将她從父親的屍體下拖了出來。
正準備繼續搜檢,忽聽“咳咳”聲響,喪屍嘶吼聲由遠及近。很快五六個身影出現在前面樓梯口,它們聞着血腥味而來,一見到我們,就撒開步子,直撲上來。
這些都是喪屍裏的精英,我見它們動作敏捷,連忙開槍。擊斃之後,跑到樓梯邊一看:下面人影晃動,已經有很多半敏捷的喪屍跟了過來,再後面更有大量普通喪屍。
本來,這個會所很大,正常情況下喪屍一層一層的擴散,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到達到我們這裏。但現在這裏傳出的槍聲又死了這麽多人,散發出濃重的血腥味,這對喪屍來說簡直就是個大磁鐵,将它們牢牢吸住。
第二撥喪屍很快沿着樓梯而上,它們不如第一撥敏捷,但比一般喪屍迅速,而且數量遠遠多于第一撥。我居高臨下向它們射擊起來,伸上來的腦袋被我一個一個擊碎,倒在地上,越堆越高,希望它們的屍體能形成障礙,阻住後面的。
正努力射擊,就聽孟翔一疊聲的叫道:“南面……南面也來了……”扭頭一看:又有喪屍已經從其他樓梯上來,向我們這邊飛奔而來。這裏樓梯太多了,即便堵上一個,喪屍能從其他樓梯迂回。
“快撤!”阮航叫道。
“我們能去哪兒?”孟翔問道。
“去天台,”阮航說道:“隻有兩扇門可以通往天台,我們可以在那裏暫時阻止喪屍。”
我問道:“剩下那些人怎麽辦?”
阮航說:“帶他們一起上天台,還有讓他們把武器也搬上去!”
孟翔架起還昏昏沉沉的熊可欣向彈藥室奔去,我和阮航斷後,不停的開槍掩護。這些敏捷喪屍數量不多,而且急于啃食屍體,并沒有幾個追來。
我們四人逃回彈藥室,把情況一說,裏面的人聽到死了這麽多人,而且喪屍已經來了,立刻被吓得屁滾尿流,放聲大哭。等到阮航說要去天台,他們馬上拖家帶口慌慌張張的向天台逃命。
我站在門口喊道:“别慌,别慌……拿着武器,擡着子彈……”但那些人倉皇逃命,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根本不聽指揮。眼看局勢陷入就要陷入混亂,我舉起步槍,對着窗戶“呯呯”放了兩槍。
這下人群安靜下來,我高舉着突擊步槍怒道:“都慌什麽,所有大人,每兩個人擡一箱子彈,帶到天台去,孟翔,你來組織……醫生,你挑幾個人把傷者弄上去。阮航,咱們倆去抵擋喪屍。”
衆人平靜下來,在孟翔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搶運武器。鄧骁的傷員被扶着上了天台。我和阮航站在關鍵路口,守住武器室到天台之間的通道,很快喪屍開始出現。從各個方向向我們撲來。我和阮航不停的射擊。一開始,喪屍數量較少,但移動速度較快。到了後來,喪屍雖然行動緩慢,但數量開始大爲增加。
孟翔指揮着這些婦女兒童一趟又一趟的搬運着。我們漸漸抵擋不住,不停的催促,直到孟翔說了聲“好了”。轉身逃入天台,上去之後将門鎖住。喪屍追來,開始在門的另一側打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