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對阮航說道:“我們必須趕快突圍!突圍的越晚面對的喪屍就越多!”
“你先别着急,現在情況有些複雜,我們先要仔細分析周圍的形勢!”阮航指着西北方向說道:“那邊是中心會所,現在被勞工占據!那裏非常堅固,又有馮忠馮孝囤積的物資,他們可以支撐很長時間。但是他們人員多半都沒打過仗,槍支基本都是56式半自動,又沒有汽車,因此突擊能力很弱,就算能占領停車場,也不一定能突出重圍!”然後又指着西方說道:“馮孝在那棟别墅裏,他們人員受過一定訓練,有各種連射武器:突擊步槍、輕重機槍、火箭筒,又有東風猛士,突擊能力強!但那别墅是他匆忙選擇的落腳點,沒有護欄,他隻能家具堵住窗戶和門,很容易就會被喪屍突破。而且他們的食物也不多。我看他們會最先支撐不住,最先突圍。”
我問道:“但是馮忠在鄧骁手裏!馮孝能丢下他哥哥自己跑?”
阮航說道:“馮忠是馮孝的哥哥,不是其他人的哥哥!就算馮孝不願意走,他的手下會逼着他走!到時候他說的可不一定算!對了,秦凝那邊有消息嗎?”
我回答說:“七點到八點之間可以和長安聯系!”
阮航看了看手表:“好!現在是六點,還有一個小時!等有了長安的消息,我們再做決定。我相信馮孝會首先突圍,還要看看他突圍之後的情況!”
“阮兄弟!”有人在後面叫道。我和阮航回頭,一個中年男子來到别墅頂上,正是莫鐵成。他走到我們身邊說道:“阮兄弟,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昨晚因爲踩踏造成的傷還沒好全,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準備什麽?”我問道。
“吃的都在一樓廚房裏,必須把進來的喪屍弄死,才能吃到東西!在你睡覺這會兒,已經有人把車庫的遙控器修好了,車庫的遙控門已經關上!”阮航轉頭對我說道:“我們人手充足,你身上有傷,這一仗就不要參加了!在上面觀察周圍的形勢!”
我點點頭,說:“好的,你們弄吧!注意安全!”反正下面都是普通喪屍,也不是太厲害,既然車庫門已被關閉,那就是關門打狗。隻要小心,沒什麽了不起的。
阮航笑道:“放心吧,一點危險也沒有!”說完轉身離開,我看着他的背影,心想:阮航當過兵,的确有些本事,三言兩語就把周邊的形勢說的一清二楚,所以孟翔才會推薦他出來主事。
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也跟着下去。在二樓樓梯口,幾個壯年男子站在那裏,有的手裏拿着由櫥櫃門改裝成的盾牌,有的拿着鋼筋改成的長矛。其中幾個看見我之後,對我怒目而視。其他人都分住二樓不同的房間。
樓梯上堵着的家具已經被搬開一部分,正在作戰的有四個人,前面兩個手持盾牌戒備着,看見有喪屍逼近就用盾牌頂開,後面兩個拿着長矛的對着喪屍不停的攢刺。這種方法一點危險都沒有。
阮航在後面叫道:“對,就這樣……把它們引過來,刺死它們……”他們一邊刺一邊大呼小叫,盡可能的引來更多的喪屍,相信過不多長時間,就會把室内所有的喪屍殺死。我又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于是又回到别墅頂上,觀察四周的形勢。
小區裏還是那副樣子,喪屍在亭台樓閣之間熙來攘往。看着這麽多喪屍,心裏直發毛:我們手裏就那麽點武器,又有這麽多人,能順利突圍嗎?
忽然,一顆火箭彈拉着長長的尾焰,直奔中心會所,擊中正門。會所正門宏偉壯麗,十分寬闊,分作三扇,是仿古紅木的,雖然結實,能夠擋得住喪屍,但畢竟抵擋不住火箭彈。隻聽“轟”的一聲,中門被炸的粉碎。喪屍聽見聲音,立刻向那裏湧去。
報話機振動起來,我打開之後聽見鄧骁在裏面叫道:“所有人都去正門,快去快去……”緊接着,槍聲響起,勞工們開始向湧入的喪屍射擊,一邊抵抗一邊試圖再次封鎖大門,但他們用的都是56式半自動步槍,無法連射,喪屍又湧入太多,一時成膠着狀态。
腳步聲響,阮航和孟翔奔了上來,問道:“出什麽事了?”
我回答道:“好像是馮孝向鄧骁他們射了火箭彈,炸開了會所大門!”
就在這時報話機又響了起來,馮孝在裏面咆哮道:“誰……是誰射的火箭彈?我哥哥還在裏面!”
話音未落,又有兩個火箭彈飛來,分别将另外兩個門炸毀,好像還炸死炸傷了幾個正試圖封堵大門勞工。
“馮孝……”鄧骁在報話機裏怒道:“你他媽的敢用火箭筒……我這就殺了你哥!”
馮孝大急,在報話機裏一個勁的解釋:“那不是我們,不是我們幹的!”
鄧骁怒道:“不是你們?還能是誰?你他媽的把我當傻子嗎?讓你看我手段!”我随即看見馮忠被五花大綁,出現在二樓一扇窗戶上。他很明顯被飽揍了一頓,光着膀子,赤着雙腳,身上隻穿了一條褲子。
“他想把他推下去!”孟翔話未說完,就見鄧骁在後面一推,馮忠大叫一聲,向地面栽去。
這下這個畜生完了!下面都是喪屍,不管他有沒有被摔死,都會被啃成一堆白骨!想到這個畜生做的壞事,就這麽死了,倒是便宜他了!但馮忠下墜過程中,身子一頓,停在了半空蕩來蕩去,原來他被一根繩子吊住。下面的喪屍立刻來到馮忠下面,高舉着雙手已經能摸到馮忠的腳。馮忠吓得瞬間尿了褲子,驚恐的亂叫,雙腿亂踢,不讓喪屍抓到。
馮孝急道:“快把他拉進去!”
鄧骁叫道:“馮孝,你要是再敢動一動,我就立刻砍斷繩子,拿你哥喂喪屍!”
就在這時,一顆子彈飛來,準确的射中了馮忠的右側大腿。馮忠大叫一聲,鮮血瞬間染紅了褲管,整個右腿耷拉下來,立刻被下面的喪屍抓住,奮力向下拉扯。血腥味讓它們十分亢奮。
馮忠大聲慘叫着,身子在半空中不停的搖晃。鄧骁他們連忙努力往上拽,他們雖然和馮忠有血海深仇,但需要馮忠留下來當人質,不想他現在就死。但下面喪屍的數量遠遠多于上面的勞工,越來越多的喪屍抓住了馮忠的右腳,一寸一寸的往下拉,痛的馮忠大聲慘叫,血液從傷口噴薄而出,撒向下面的喪屍。
終于一個高個子喪屍首先咬了上去,馮忠沒有穿鞋,腳上立刻被撕下一塊皮肉,他慘叫着,另一條腿拼命踹着那個喪屍,更多的喪屍湊上去咬,咬的他撕心裂肺的慘叫。這時上面又出現了幾個勞工的身影,他們一鼓作氣将馮忠拉上去一米。終于幫助馮忠脫離了喪屍的控制。但爲時已晚,馮忠整個右腳上的肉被剔除,隻剩下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