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相信他們嗎?”我問道。
“應該可以,他們都是和我一起出去過的弟兄,在這裏有親屬被控制,才爲馮家兄弟賣命!現在這些親屬在我們手裏,他們也就失去了繼續爲馮家兄弟賣命的理由!如果不讓他們進來,他們就會恨死我們,站到我們的對立面上,與我們爲敵!”
我想了想:現在阮航已經和馮孝鬧翻,我跟他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比較了解情況,應該相信他的判斷。于是說道:“好,那就打開!”
夏夢兒忙不疊的拿到遙控器按下按鈕并打開車庫裏的電燈。車庫門是電控的,緩緩升起,車庫很大,能容得下兩輛轎車,所以小客車開進來不成問題;隻是客車四周都是抓住車窗向往裏鑽的喪屍。
車庫門完全打開,小型客車開足馬力,推開車前的喪屍,緩緩進入。四周的喪屍當然不會放棄,跟着進入了車庫。
夏夢兒打開通往車庫的門,一看客車四周的喪屍連忙又将門關上。等客車全部進入,我們再次按下按鈕,車庫門緩緩關閉。等到車庫門徹底關閉,車上的人開始清理車旁喪屍,車庫裏不斷傳出搏鬥聲,直到一切沉寂。
“咚咚咚”有人敲門。“好了,阮哥,開門吧!”門那邊有人叫道。我躲得遠遠地端着56式戒備,如果一個不合适就立刻射擊————雖然阮航相信他們,但也不可不防。
事情比想象的簡單,等阮航打開門,外面八個人魚貫而入。他們一個個蓬頭垢面、衣衫褴褛,許多人衣服上還有血迹,顯然是剛才圍攻中心會所時造成的。他們進來之後,對我連一眼都懶得多看,匆匆忙忙穿過客廳有的拐彎有的上樓,去找自己被關在這裏的親屬。其中兩個嫌自己背的槍沉,竟然直接解下,放在桌子上。
孟翔進來和夏夢兒相見,兩人直接抱在了一起狂吻不止。站在一旁的我看到這一幕妒忌不已:這世上最幸福的事就是和自己所愛的人長相厮守,而我所愛的人現在不知竄到哪裏去了!
剛進來的這幾個人已經搞來了房門的鑰匙,他們将所有的門都打開,人質全部被放了出來,客廳裏呼呼啦啦很快聚集了二十多人,有老有少,或坐或站,有的在尋找着自己的親人,有的在和自己的親屬歡樂的交談,熱鬧非凡。客廳很大,二十多人同時在這裏也不覺得擁擠。
我坐在一個角落上看着他們,很喜歡這種場面,畢竟好長時間沒看見這麽多人聚在一起了!這群人裏老人婦女兒童居多,青壯年男子較少,這是因爲青壯年都被馮忠馮孝逼着去外面尋找物資,損失不小。阮航的外甥已經被吵醒,正和其他孩子玩耍。
外面有遠遠地傳來幾聲槍響,我正坐在窗邊,于是輕輕撥開窗簾小心翼翼的往外看:經過剛才這麽一鬧騰,喪屍來的更多了,月光下人頭攢動,發出尋常的嘶吼。這樣也好,馮孝如果知道我在這裏,很可能會來偷襲,這些喪屍反倒成了保護。
孟翔和夏夢兒手拉手坐在我旁邊,我問了一下孟翔,他是怎麽回來的?原來在商廈分開後,他去了地下停車場,後來發現喪屍往商廈裏湧,便逃了出去,想回來找夏夢兒,路上遇到了馮忠,便一起回來。
正想細問,忽然,人群中有個女人放聲大哭起來,坐在旁邊的人正連聲安慰。
“她怎麽了?”我問孟翔道。
“她哥哥沒能回來,死在外面了!”孟翔解釋說。
“啊!”我想了起來,在商廈裏就有很多給馮忠賣命的死在了那裏。說到這些人,雖然是被逼迫,但歸根結底幹的是壞事,死了也沒什麽可惜的!但看那女人哭成那個樣子,心裏總有些凄楚。
随即一個又一個家屬沒能回來的人質哭起來,很快整個别墅裏哭聲震天。周圍喪屍聽見哭聲,來的更多了!我想提醒他們,但又說不出口。不過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這夥人都哭成這樣了,還怕他們幹啥!?
夏夢兒在一旁忽然對孟翔說道:“幸虧你沒死,不然,我也該這麽哭了!”
孟翔“呸”的一聲往地上吐了口吐沫:“說點吉利的行不行?你這不咒我嗎?”
客廳裏哭聲一片,人們相互安慰。阮航過來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跟他走。于是我站起身跟着他來到一個隐蔽的房間。
“中将派的那個直升機一次能帶多少人?”阮航問道。
“三百公斤,大概五六個人!”我說的是實話,這種事沒必要隐瞞。
“可是這裏有二十八人!”
我沒有多說,很明顯我們無法帶走所有人,而且方瑞雪那邊還有八個孩子……不過我并不在乎這些,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能不能盡快找到肖琳。
見我不說話,阮航說道:“我覺得我們先不要告訴他們你的身份和直升機的事,不然這些人會爲了上直升機而打成一團的!”
我心想:打成一團就行了?隻怕到時相互開槍都有可能!反正我的身份本來就是假的,本來就不想拿出來招搖撞騙,就說:“好,我們不告訴他們,下一步怎麽辦?”
阮航說道:“我是這麽想的:我們要鼓動大家,等天一亮就殺出重圍,然後找機會離開他們,找到秦凝,再找到一個可供直升機起降的平台。”
這不是坑人嗎?但我已經沒有力氣争辯,隻是無精打采的“嗯”了一聲,不想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