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一個陰鸷的聲音問道。緊接着胃部狠狠地挨了一拳。劇烈的疼痛弄得我身子一陣陣痙攣,不由自主的想彎下身子,但雙手被拷在上面,身子彎不下去,隻能幹嘔了幾下,吐出些食物殘渣。
艱難的擡頭,看見面前站着打我的男子正是馮忠,旁邊站的男子看上去和他有些相似,隻是比他多了一頭濃密的頭發,自然是馮孝。後面還站着兩個男子,一個是身高足有一米八幾的彪形大漢,另一個青年男子,看着眼熟,微一凝神,想起他的名字叫阮航,經常在馮忠面前出謀劃策,上午在商廈見過。
馮忠“啪啪啪啪”連抽了我四記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他陰陰的說道:“滋味如何?你和那個臭娘們殺我兒子的時候,可想到有今天?”
疼痛讓我清醒過來,準确的認清了當前形勢:這混蛋沒有任何道德觀念,就算别人沒惹他,他都會上去搶劫強奸!我殺了他的兒子,現在落到他的手裏,他怎麽可能善罷甘休?死亡是當然的結局,而且死前零割碎剮痛加折磨那是少不了的。既然左右都是死,老子還怕什麽?!俗話說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事到臨頭能賺點就賺點!想到這裏,突然起腳,狠狠地踢在馮忠的命根子上。
所有人都沒想到我敢在這種任人宰割的情況下還手,馮忠“嗷”的一聲,捂着裆部倒在地上蜷成一團。馮孝在一旁大怒,拳頭如雨點般砸在我身上,我自然無法躲避,隻能硬撐。挨了幾十拳,已經癱在那裏,想倒在地上,但有繩子吊着,早就倒在地上!鮮血順着臉頰往下流,不斷滴到地上。
馮孝覺得還不解氣,倏的從腰裏拔出一支五四手槍,頂在我的腦門上。面對黑洞洞的槍口,我反而放松下來:隻要他扣動扳機,一切便都結束了,不用再受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這是最好的結局。于是我坦然的盯着這支頂在腦門上的手槍,等待死亡的降臨。
“等一下!”阮航上來抓住馮孝的手臂叫道:“别忘了,我們還要用他引那個小娘們出來!”
馮孝回頭盯着阮航,怒道:“什麽?”
阮航又說了一遍:“我們還要用他引那個小娘們出來,等抓到那個小娘們,再殺他也不遲!”
這時馮忠躺在地上咬牙切齒的呻吟道:“别殺他……想死……哪能這麽容易……回頭我要親自把他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下來……”
我聽到這話,心中一喜一悲:喜得是,原來他們并沒有抓到肖琳!悲得是,這次沒死成,之後肯定還會受到非人的折磨。
馮孝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這才重新将手槍插在腰裏,說道:“哥,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回頭咱們慢慢收拾他!”說着,彎下腰攙扶起馮忠向外走去,走到門口回頭說道:“大狗熊,給我接着狠狠地揍他!隻要死不了就行。”說完扶着馮忠出了門。
那個一米八幾的壯漢答應了一聲,走到我跟前,掄起拳頭,再次對我毆打起來,幾下就把我打得奄奄一息。
“行了!”阮航在一旁說道:“别打了,再打他就死了!”
大狗熊悻悻然的停了手。阮航又說:“我在這裏收拾他,你跟着二老闆去看看,在一旁幫幫忙!”大狗熊應了一聲,邁着沉重的步子,一搖一晃轉身離開,他走路的姿勢果然像頭狗熊。
現在屋裏隻剩下我和阮航兩人,他走到門口,向外看了看,确認大狗熊已經離開,這才走到我面前扶起我的臉,說道:“别怕,我會救你出去的!”
救我?你他媽騙鬼去吧!我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吐的他滿臉是血。
“好!不愧是将門之後,到了這個地步還這麽拽,真是虎父無犬子啊!”阮航并沒有生氣,他用袖子擦了擦臉,接着說道:“我是真心的,如果我救你出去,你帶我和我的小外甥去長安,可以嗎?”
見我沒有反應,阮航接着說道:“其實你并不叫石岩,那應該隻是你的化名,對吧?你姓秦!”
我半死不活的看着他,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心想:這混蛋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呢!
阮航接着問道:“現在坐鎮長安的總司令秦援朝中将是你什麽人?”我已經被揍的半死不活,隻是呆呆的看着他,懶得回答任何問題。
“我也是個當兵的,對部隊上的事知道一些。你不說,我也能猜個**不離十!秦援朝中将是你爺爺,對嗎?”阮航得意的望着我:“想知道我是怎麽知道的嗎?首先,是你的手槍!”他從腰裏掏出我那支白金手槍:“這是92式手槍的珍藏版,當年92式手槍定型的時候,特别制作了200支,贈與中将以上部隊領導。”
阮航又從口袋裏掏出秦凝給我的手機,向我展示。“然後,我對你的手機進行了一些檢驗。你的手機表面上看沒什麽,但我用黑客手段複原了裏面部分被删除的内容!很讓我驚訝,其中有幾張居然是秦援朝中将照片!而且我發現,你們眉眼之間長得有些相似!”
我盯着手機上那張照片,那是秦凝的爺爺,那個看了一眼就讓我覺得深不可測的老頭。原來他的名字叫秦援朝,是個中将!經過阮航一提醒,真别說,我和他之間倒真有幾分相似。轉念又想:他媽的,我本來就和他孫子秦宇長得很像,和他有幾分相似也是很自然的事,沒什麽好奇怪的。
阮航越說越興奮:“那架直升機是來接你的吧?在這種緊急時刻,有資格上直升機的都是重要人物,這裏除了你,哪還有什麽重要人物?”
我渾身疼痛,不停的流血;但心裏有種想笑的感覺,這個笨蛋推斷的牛頭不對馬嘴,居然還說的頭頭是道。
“還有你身邊那個叫肖琳的,我一直奇怪,一個女人怎麽能那麽能打!結合你的身份就說得通了,她肯定是什麽***保镖之類的,喪屍病毒爆發的時候,首長專門派她到你身邊保護你的!我半死不活的看着他,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我再也忍不住,終于笑了出來,隻是渾身是傷,發出“嘎嘎”之聲,比哭還難聽,鮮血順着嘴角流到地上。
“你笑什麽?我說的不對?”阮航問道。
我正想直斥其非,忽然想到:他認爲我是那個什麽秦援朝中将的孫子,是個什麽重要人物,所以才會想救我出去,那當然是奇貨可居,想從中牟利的意思。想想看,如果他真的成了中将後代的救命恩人,進入安全區,升官發财,豈不都是小菜一碟?可惜啊,這笨蛋和秦凝一樣,都認錯了人,不過這對我倒是有大大的好處,裝幾天中将孫子不僅能夠耀武揚威,還有可能趁機脫險。
想到這裏,我又幹笑兩聲,心裏打定主意才停下,說道:“居然被你看出來了,沒錯,我的真名叫秦宇,現在坐鎮長安的總司令秦援朝是我爺爺。直升機會在後天回來,隻要你能救我出去,帶着你和你外甥上飛機那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