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回到别墅區,這裏喪屍早上都被屍王帶走了,隻剩下零星幾個也都是最低等的。我将汽車駛入瓦礫堆,在停車場門口停下,對女教師說道:“請等一下!”
“你要去哪兒?”女教師看着四周出沒的喪屍,有些驚恐的問道。她好像沒怎麽開車出來過!
我氣喘籲籲的說道:“我去去就來!”說完,掙紮着下了車,進了地下停車場。
這裏還是老樣子,積水很深,再次踏着車頂走過,從一個車頂邁向另一個車頂,這對受傷的我來說有些困難,但我卻走得十分迅速:已經出去很久了!在這段時間,也許肖琳已經回來,正焦急的等着我現身。
再次來到那輛卡車旁,正對着車廂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聲叫道:“肖琳!”裏面沒有任何回應,我又叫了一聲:“肖琳!”
還是沒有回應,伸手上去握住門把手,輕輕打開:裏面空無一物,她還是沒有回來!又想:她是不是回來過?又出去了!再仔細的尋找,看看有沒有什麽字條紙片之類的!很快再次失望。
我無力的坐了下來,呆呆的看着裏面,呆呆的,直到外面傳來尖叫。
連滾帶爬的出了停車場一看。尖叫聲是從奧迪車裏傳來的————一個喪屍爬上了車前蓋,趴在車窗上正努力往裏拱。把車裏的孩子吓得哇哇直叫。我沒好氣的上前,抽出斧頭,抓住那喪屍的腿用力一拖,它便從車上摔了下來。一斧頭砍掉它的腦袋。
女教師見我回來,十分高興,忙放下車窗,說道:“快走吧,在外面很危險的!”
我走到車前,回身看着四周的瓦礫堆,猛然向着遠方大喊:“肖琳————”一聲喊出,牽動胸口,疼的撕心裂肺!但再也止不住,隻顧着瘋狂的向四周喊:“肖琳————肖琳————肖琳————”
女教師慌忙下車,着急的對我說:“别這麽喊,會把喪屍引來的!”
我不管不顧,又喊了幾聲之後,“哇”的吐出一口鮮血,扶着車前蓋,不停的喘息。女教師連忙從車裏拿出手紙輕輕幫我擦拭。
“謝謝!”我又喘息了兩下之後對她說道。女教師站在一旁不在說話,隻是憐惜的看着我。
喪屍開始彙集,搖搖晃晃的向我們這邊走來,女教師連忙回到車裏,焦急的看着我。
最我無奈的上了汽車,但又不願走遠,于是咬牙堅持着将車開到學校家屬院。之前和肖琳在這裏待過一段時間,比較熟悉,我們曾在這裏收集過大量的物資,足夠支撐一段時間。我帶着女教師和八個孩子去了一個食物比較多的房屋。
通過藏在門框上的鑰匙打開房門,一進屋,我就去了卧室,無力的倒在床上。感到渾身如同散了架一般。
客廳傳來孩子們的嬉笑聲,八個小孩開始在外面撒歡,他們歡笑着,吃着東西,聲音傳出老遠。女教師輕輕呵斥着他們幾句,讓他們吃東西是安靜些,這些孩子的歡笑聲才低下來。我無心去管,現在已經顧不過自己的命來。
過了一會兒,“咚咚咚”有人在輕敲卧室的門。“進來……”我有氣無力的回答。
女教師輕輕推開門,她端着一個盤子,上面放着面包片和切好的火腿腸,還拿來一盒牛奶。她微笑着問道:“你餓了吧?”
我将身子努力向床頭靠了靠,說道:“我不想吃……”
“那我把這些放在這裏,等你餓了就可以吃了,好嗎?”女教師微笑着将盤子放在床頭櫃上。
我點頭說道:“謝謝你了!”
女教師将盤子放在床頭櫃上,這時我才第一次仔細的審視她:二十三四歲模樣,中等身材,臉圓如蘋果,一頭齊耳的短發,戴着一個金絲眼鏡,透出一股斯文氣。
“我叫方瑞雪,你叫什麽名字?”女教師說道。
“我叫石岩!”
“你傷的好像很重,外面有些紗布,我再幫你包紮一下行嗎?”
“你懂醫?”
方瑞雪搖搖頭,說道:“我是個幼教,平時照顧孩子,包紮這一類多少會一點!”
我點點頭,說道:“好的。”
方瑞雪從外面拿來紗布,小心的将我胡亂包上的破衣服解開,一些地方血液已經凝結,她解得十分小心,但我還是疼的龇牙咧嘴的。
“說點什麽,可以減輕疼痛。”方瑞雪說道。
“說點什麽?他媽的,說什麽都疼!”
“那個肖琳是你女朋友?”方瑞雪問道。
我嘴裏抽着冷氣答道:“就算是吧!”
“你很愛她?”
“嗯!”
“真好,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能愛的人!”
“可是
“你沒有嗎?哎呦!”我疼的叫起來,方瑞雪正好揭開一處凝血之處。方瑞雪停手不動,怔怔的似乎想起了什麽。
我忽然想起了什麽,便說道:“我記得……在商場裏……你曾管一個中年人叫爸……是不是讓你想起傷心事了?”
方瑞雪歎道:“他死了,不過也沒什麽,他隻是我繼父,我對他也沒什麽感情!”
說話間,她已将我傷口外包的布條清理幹淨,然後用碘酒擦拭傷口,更是疼的像刀割一樣。我咬緊牙關一聲不吭。這時有幾個孩子做遊戲無聊,在門口探頭探腦的觀察我們。
“你是怎麽做到的?”剛才話題有點沉重,我急忙轉移話題。
“做到什麽?”方瑞雪問。
我向門口一指,喘着粗氣說道:“照顧這些他們……這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
“我做事不管輕不輕松,隻管應不應該做!”
“是嗎?這可不容易!”
方瑞雪停手歎道:“不容易又怎麽樣?我們幼兒園之前有五百多個孩子,現在隻剩下這八個了!不能再少了,絕不能再少了!”
正說着,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嘭嘭嘭”的敲門聲,我一激靈,本能的拔出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