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沒有空調外機,也沒有其他可供我們爬到其他房間的東西。地面上都是喪屍,直接跳下去隻會被撕得四分五裂。心中焦急卻毫無辦法,回頭見肖琳以手遮額,滿臉通紅,頭發已經開始焦黃彎曲,連忙站在她前面,把她遮住。
肖琳顯然沒有預料到我這一舉動,一絲柔情在臉上一閃即逝,但她還是一把把我推開,罵道:“沒用的東西,大難臨頭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就是變成一個烏龜殼,把我徹底包在裏面又有什麽用?”
我被推開幾步,肖琳這一推雖然沒有碰到骨折的地方,但還是痛的我抽了一下。胸口雖疼,卻感到十分欣喜:什麽叫“自己的女人”!
肖琳沒有理會我情緒上的變化,忍受着酷熱,走到窗邊扯下窗簾撕成幾片後開始打結。
“你要幹嘛?”我急忙問道。看她的行動,好像有了脫身之策。
“跳到那顆樹上去!”肖琳答道。
我向窗外一望:辦公樓東側有棵巨大的梧桐,正值盛夏,那梧桐枝葉非常繁茂,其中有根粗壯的枝條向我們這邊伸來。其實我剛才就已經看到這棵梧桐了,隻是離窗戶太遠了,我根本不可能跳不上去,所以就沒往那上面想。回頭對肖琳說道:“我恐怕跳不上去!”
肖琳說道:“沒讓你跳!要不然用窗簾幹嘛?”她把窗簾一頭綁在窗邊的暖氣片上,說道:“等我跳過去,你就把窗簾扔過來,等我捆在樹上,你再爬過來!”
我看着樓和樹的距離說道:“你掉下去怎麽辦?”
肖琳沒好氣的說道:“被下喪屍啃呗,還能怎麽辦?”
“不行!”我斬釘截鐵的說道:“太危險了!”就在這時又有兩個喪屍從門口沖了進來,它們渾身是火,撞塌了兩個書堆後被壓在下面,身上的火迅速将書堆點燃。
肖琳瞪了我一眼,氣哼哼的說道:“你說不行就不行,咱倆的事什麽時候由你說的算了?”
我心裏說道:自從我上了你以後!但這句話如果真的說出來,會被立刻打死!
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得上前幫忙,胸口傳來陣陣的疼痛,疼得我直抽熱氣。肖琳說道:“肋骨骨折是所有骨折裏面最輕的,對身體活動沒有太大的影響,隻是斷骨處會發生摩擦,産生疼痛!忍一忍就好了!”
準備停當之後,我咬着嘴唇說道:“你一定要小心,千萬别掉下去!”想了想又說:“要是掉下去我就立刻跳下來救你!”
肖琳冷笑一聲,問道:“你跳有什麽用?能救得了我嗎?”
我說:“也許救不了,但至少可以陪你一起死!”
肖琳一呆,将頭扭向别處。我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又囑咐道:“千萬小心!”
肖琳一把撥開,說道:“閃開,我要跳了!”她後退了幾步,然後向窗戶沖去,跳上窗台後奮力一蹬,整個人箭一般竄出去,身子下落之際雙臂伸出抓住了那個粗壯的樹枝。
那樹枝劇烈的上下搖晃,我的心随着上下亂跳,每搖晃一次就跟着跳一下。肖琳又向裏爬了爬,到了樹枝足夠結實的地方翻身而上,騎在上面。
我放下心來,連忙将窗簾扔過去,但窗簾太輕,沒有扔到,收回來之後找了個墨水瓶綁在窗簾末端又扔了幾次,肖琳接到,用窗簾在樹上打了一個死結。我爬出窗戶,将腿盤在窗簾上仰面朝天小心翼翼的爬過去。
地面上的喪屍開始聚攏過來,耳朵裏聽着它們的嘶吼。胸口時不時的傳來劇痛,隻能咬牙堅持。直到肩膀一緊,肖琳歡叫道:“抓到你了!”
爬上樹幹,回頭望去:辦公樓裏冒出的滾滾黑煙,大火已經開始蔓延到其他房間。肖琳将窗簾解開用打火機點着。
“這是幹什麽?”我問道。
“那個屍王樓西邊,不能讓它看見這窗簾;它也許還不知道我們逃出來了。”随着肖琳放開,窗簾緩緩垂下,被火苗從下往上燒成灰燼。
我靠在樹杈上休息,有幾個喪屍看到了我們,聚集在樹下,我看着四周被濃煙吸引而來的喪屍,歎道:“我們還不算逃出來!”
現在身處教學樓前空場西側的花壇裏,空場上的喪屍很多;而且學校正門就在東邊不遠,還有不少喪屍正在進入。好在它們都是普通喪屍,剛才樓下那些速度型喪屍都在辦公樓的另一側,似乎沒有發現我們。
我剛想問肖琳接下來該怎麽辦,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自從被我上了以後,這小妮子就一直心情不好,還是别處她的黴頭。這棵梧桐有兩根樹枝向南伸出校外。學校牆外也有很多喪屍,如果現在跳出去十分危險,但畢竟還有一線希望。随着時間的推移,樹下的喪屍可能會越來越多,如果等它們把樹團團圍住,那就必死無疑了。便對肖琳說:“我們可以從那個樹枝跳到牆外去!”
話音未落,忽然從街上傳來汽車馬達聲,尋聲望去,兩輛架着重機槍的東風鐵甲拐過街角。那車的玻璃上有不少彈孔,正是在河邊和我們交手的車子。
“是河邊那幫匪徒,别動!”肖琳說道。我們隐身在樹葉之後,這梧桐十分茂盛,遮擋的很嚴實,藏在裏面難以被發現。東風鐵甲沿着鐵栅欄外街道駛來,兩輛車的天窗都敞開着,各有一個人從裏面探出半截身子,前面那個是一個秃了頂的中年男子,一手拿着手槍,一手拿着一個磚頭大小的報話機;後面那輛則是一個青年,手持一支56式自動步槍,胳膊上紋着一隻老虎。幾個普通喪屍堵截上去,像積木一樣被撞倒碾壓。
行駛到我們跟前,秃頭用力拍了拍車頂,說道:“停下!”東風鐵甲就停在了牆外,距離我們也就二十來米。我們将手槍對準他們,隻要他們警覺就立刻開槍。
喪屍聚集在車的周圍,努力向上伸手,但那秃頭毫不在意,他知道這些普通喪屍爬不上去。他仔細的審視着冒着濃煙的辦公樓,拿起報話機說道:“老大,我到了冒煙的地方!是十七中學。”
報話機裏問道:“什麽情況?”我一怔:這聲音好熟啊!
那中年人說道:“喪屍一個勁的往裏鑽,剛才肯定有人經過!”
報話機裏傳出惡狠狠的聲音:“别扯那些沒用的!找到殺我侄子的人沒有?”怪不得聲音這麽熟呢!這不就是那個在河邊大叫打死他侄子的那個人。
秃頭回答道:“喪屍太多,就算有人,也早已被啃成骨頭了!”
報話機裏繼續惡狠狠的說道:“那你找個筐,把骨頭撿回來!”
秃頭無奈的說道:“遵命,老闆,我會把殺了小磊的那個畜生找出來的!完畢。”說完便關了報話機。
在秃頭的旁邊站起一個二十七八歲,長相猥亵的男子。秃頭對他說道:“******,這次老闆是鐵了心要找到河邊那一男兩女,他也不數數這城裏有多少喪屍!”
猥亵男說道:“那畢竟是他大哥的兒子,要是有人殺了我兒子,我也不答應。趕緊找吧,早一天找到就早一天完事!”
秃頭對着猥亵男揶揄道:“色鬼,這幾天你怎麽這麽積極,主動請纓,一個勁的沖在前頭,之前你可不是這個樣子!”
被稱爲色鬼的猥亵男說道:“我這就是想爲老闆出把子力!”
“放屁!”秃頭笑罵道:“你****的是看上河邊那個小娘們了吧!”
猥亵男跟着幹笑了兩聲:“知我者,胡大哥也!你是不知道,在河邊的時候我用望遠鏡看過,那個穿軍裝的小娘們長的那叫一個标緻,大****大屁股,這種貨真不多見!”
秃頭笑道:“那小娘們身邊那位可不是個善茬,槍槍要命,一下就從我們這邊收了七個人頭,你可别沒吃上羊肉倒惹一身騷。爲了褲裆裏的那玩意把上面這顆腦袋丢了。”
車旁的喪屍越聚越多,似乎不宜久留,秃頭又拍了拍車頂說道:“往前開,先圍着這邊轉幾圈,看看情況再說。”他又回頭對後面那輛車上的紋身男說道:“好好盯着點!”兩輛東風鐵甲又動了起來,向西駛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