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匪徒從另一側爬進車子,試圖駕車逃走;肖琳立刻開槍,子彈穿過玻璃和那人的前胸。其他匪徒還在堅持,我暗自奇怪:他們爲什麽不逃走?雖然開車逃走會遭到射殺,但徒步還是可以的,再晚一會兒,陷入喪屍的包圍,那就沒希望了。
喪屍更多了,堵死了所有的退路,現在這些匪徒連徒步逃走的機會都沒有了。他們咒罵着、痛苦的哀号着,仿佛掉入陷阱的野獸。我們停止了射擊,默默的監視着岸上,隻當這些匪徒試圖上車逃走時才會開槍阻止。等喪屍把他們全部吃掉散去後,那些槍就都是我們的了。
心裏閃過一絲不忍:他們已經陷入了絕境,苦苦支撐也隻能再活幾分鍾而已;然後就會被蜂擁而上的喪屍啃得絲毫不剩。還有比被吃掉前的垂死掙紮更糟糕的事嗎?真可憐!
這個念頭隻是一晃而過,如果他們不死會怎樣?搶走我們所有的東西,把我們打死,或者被逼苦役,肖琳和夏夢兒還會被用來發洩****;他們之前已經這樣傷害過很多人了!這種人被活活咬死,隻能說是理所當然。我要是真明事理,就應該替這些惡貫滿盈的人遭到報應而感到高興。
匪徒們還在不停的射擊,每一聲槍響就意味着我們又少了一顆子彈,盼着喪屍行動能再快一點,給我們多省下幾發子彈。不過,匪徒們始終無法使用重機槍;隻要我們能拿到那兩支機槍,今天就算大有收獲。
夏夢兒一直雙手抱頭蜷縮在角落裏,我向她做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一切順利。
突然,機槍聲再次響起,一串子彈從不知名的方向射來,打得船周圍水花四濺。這肯定不是岸上那些被困的匪徒射出的!我和肖琳緊急尋找子彈的來源,隻見從土坡上又轉出三輛車!當先是輛野戰吉普,上面同樣架着一挺機槍,正瘋狂的向我們射擊。好在距離較遠,路上喪屍很多,車又在行進中,所以機槍射擊精度不高。
我說這幫匪徒怎麽賴着不走,原來是在等待援兵!喪屍太多,匪徒的援兵顧不上對付我們,調轉槍口,先幫助他們被困的同伴清理喪屍。如果被困匪徒脫困,将會有三挺重機槍同時向我們掃射。肖琳當機立斷,對我喊道:“快,棄錨。”
我心裏一顫:下遊可是城市,那裏少說得有上百萬的喪屍,可以說是地獄。剛才形勢還好好的,現在卻急轉直下,被逼着往地獄裏跑了!但也不敢猶豫,一溜煙跑到船尾,拔開塞子,錨鏈在“嘩啦,嘩啦”的響聲中,滑入河底。觀光船緩緩的啓動,向城市漂去。
新到的車輛發現我們要走,調轉槍口再次向我們掃射;他們車上的那挺機槍上帶有防護鋼闆,我們對他束手無策。但不能束手待斃,肖琳連射幾槍,打中汽車,對方便不敢再靠近,将車拐入一處土坡之後停下,雙方“呯呯啪啪”的對射起來。
肖琳一邊射擊新來的車輛,一邊壓制近處那些被困的匪徒,一心兩用卻絲毫不顯吃力。我打槍不準,隻能在旁邊當瞭望手,幹着急也沒辦法。
觀光船在河中央越漂越快,雙方距離漸遠;岸上喪屍越聚越多,那些被困的匪徒大喊:“馮哥,先救救我們啊!”那車上的不知是馮忠還是馮孝,答應了一聲,再次調轉槍口,清理岸上的喪屍。見他們不再向我們射擊,我們也停了手:一是距離太遠,不容易打中;二是下遊城市喪屍極多,能不能殺出重圍還是個未知數,每一粒子彈都十分寶貴!
之前偵查過,下遊兩公裏處是一個橡膠壩,再往前不遠有一座大橋。觀光船無法通過橡膠壩,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他們搶占大橋,在橋上向我們射擊。
正在尋思,忽然看見那輛後來的越野車沿着河岸小路飛馳而來,車頂上的重機槍怒吼着,越野車上下颠簸,射擊不準,但聲勢十分驚人。
肖琳冷冷一笑:“找死!”,等越野車開近,兩槍打在汽車前輪上。那越野車跑得太快,收勢不及轟隆一聲,翻倒在岸上。
我看着越野車歎道:“可惜我們子彈不多,不然我好好練練槍法。”
過了一會兒從車底爬出一個人,瘋狂的大叫道:“船上的人聽着,你們殺了我侄子,今天有你沒我。”
肖琳“哼”了一聲,說:“如果不是在船上,這種距離我一槍就能送他去見他侄子!”
我大聲譏諷道:“老子剛才打死三個,哪個是你侄子?”
那人破口大罵,又不敢進逼。船漸行漸遠,繼續漂流,最終來到了橡膠壩,船撞在上面停了下來。那個被打爛的腳踏船也被沖到這裏,想到腳踏船内的屍體上肯定有武器,我用搭鈎将那船拽過來跳上去搜檢。
肖琳持槍警戒,同時将夏夢兒拽過來,扔給她一個望遠鏡,讓她站在船頭盯着,多一雙眼睛總是好的。這小娘們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抱着頭蹲在那裏,沒有一點用。
腳踏船上到處是鮮血,三具屍體渾身都是洞,都睜着眼睛,死不瞑目。想到這是我的傑作,心裏竟然有些亢奮。這麽多鮮血,肯定會引來喪屍!擡頭向橋上一望,果然已經聚集了不少,如果不是欄杆擋着,早就跳下來了。
從屍體上找到三把54手槍,六個彈夾,這根本無法彌補打出去的子彈,隻能算個安慰獎。
和那些匪徒結了不小的仇,他們火力強大,清理完喪屍之後就會追過來。到時候又是一場血戰。戰鬥我倒是不怕,這一個月來天天和喪屍拼鬥,早已不是那個蹲在哨所裏的那個毛頭小子了。隻是喪屍大軍始終在旁窺伺,不願白白浪費子彈。
避開匪徒,隻能上岸,想到這裏,将屍體扔到水裏,招呼肖琳和夏夢兒一起坐上腳踏船登岸。肖琳和夏夢兒很快打好行囊,上了船。沒走多遠就聽見“噗通”聲————屍體漫過橡膠壩,漂到了橋底,那些喪屍拼命從橋上往下跳。
匪徒在東岸,我們隻能往西岸走;那裏是城市,高樓林立,喪屍多的無法計數;真想不到竟然會爲了避開人類而主動往喪屍堆裏紮。
現在河灘上喪屍的不多,上岸後可以從容找個地方躲藏。船上有不少血迹,快到岸邊時我們都跳進水裏仔細的清洗了一番,這才上岸。
剛一上岸,身後便傳來槍聲,回頭一望:那些匪徒已經趕到大橋另一側。好在橋上不僅有喪屍,還有不少汽車堵在那裏,要想穿過很費時間。我忍不住罵道:“******,這幫畜生,爲了找我們晦氣還真下血本啊!”
夏夢兒忽然驚叫道:“它們來了!”
我一怔,四下一望,果然有喪屍被驚動,從各個角落湧出,一下就多出了好幾百。城市就是城市,喪屍數量和農村有天壤之别。現在我們和匪徒位置對調,他們坐在車裏相對安全,我們則随時會受到喪屍襲擊。
幾顆子彈飛來,打在我們腳邊呯啪作響,橋上也有不少喪屍,匪徒們忙着清理,射向這邊的子彈并不多也不準。可這也十分危險,萬一挨上一槍可夠受的。肖琳叫道:“去石頭後面!”前面不遠處有塊卧牛石,三人一起逃到那裏,槍聲一刻不停,打在石頭上铿然有聲。
見暫時安全,我靜下心來觀察周圍的地形:此刻我們處在河灘的草坪上,這裏經過完善的規劃:奇石林立,草木茂盛;草地的中央有一條方磚鋪成的小路,通向一個大型的停車場,那裏可以放下數百輛車;停車場的旁邊是一個水上公園,娛樂設施應有盡有,以前一定相當繁華!停車場和水上公園的對面是一條同大河平行的柏油路,比河高出很多,既當道路也當河堤使用。再往前就是市區,因爲有河堤公路擋着,隻能看見較高的樓!雖然看不見具體情況,從那些三十多層的摩天樓可以猜測,那裏物資極其充足,喪屍肯定也極其充足!
肖琳拿出一個鏡子,伸出石頭監視匪徒,說:“這麽遠還胡亂放槍,他們子彈真夠多的!”說完扔下鏡子,突然伸出槍去,乒乒射了幾槍。
我撿起鏡子,看到對方距我們有三四百米,第一輛車已經上了橋,還有兩輛剛剛趕到。橋上有幾處堵車的地方,他們被擋在那裏一邊射擊喪屍一邊向我們放槍。
我射擊水平不高,隻能清理周圍的喪屍,打死幾個忽然心裏明白過來:這些王八蛋并不需要過來,他們隻需把我們封在這裏,槍聲吸引來喪屍就足以把我們弄死。雖然他們那邊也會來不少喪屍,但可以開車逃走,而我們步行逃命危險的多。但願市區裏的喪屍不會被槍聲驚動!我默默祈禱;雖然明白這有些不太可能,但心裏還是抱着一絲幻想。
現實是殘酷的,數百喪屍出現在公路上,它們正越過公路,撲向我們。我急道:“喪屍太多了,我們得離開這兒!”
肖琳又向對面放了幾槍,叫道:“交替掩護。你先跑,我掩護你。看見公園旁邊的小樹林了嗎?你到了以後再掩護我過去。”又對夏夢兒說道:“你跟着他。”
夏夢兒點頭答應,肖琳一聲令下,我們跳起來向公園沖去。肖琳向橋上開火,很快壓制住對岸的火力。我連殺了幾個喪屍後逃進小樹林,舉槍向對岸射擊,同時對肖琳大喊:“該你了!”肖琳很快跟了過來。
回頭一看:越過公路的喪屍群一開始隻有十幾米寬,很快擴展到幾百米。擔心引來更多的喪屍,我們隻能用06式手槍射擊。喪屍從河堤公路上直沖而下,把我們再次逼向河岸。好在我們依然在小樹林裏,樹木茂密遮擋住射向我們的子彈。喪屍群直逼過來,在這樣下去會把我們趕下河。可是如果下河,沒有樹木的掩護,那些匪徒可以輕而易舉的把我們幹掉。
肖琳說道:“我們得去停車場,有車才能沖出去!”
喪屍威逼,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交替掩護,我說道:“我在前面,我們一起沖!”說完便當先沖出樹林。肖琳和夏夢兒緊跟其後。匪徒們已經不再向我們這邊射擊,他們那邊喪屍也來了很多。
我們很快來到一輛紅色馬自達旁邊。肖琳砸碎玻璃打開車門,撬開鎖頭,拔出兩根電線一接,轎車被發動起來。鑽進轎車後,肖琳駕車沖上公路。
喪屍形成了數個喪屍群,正在越過公路,把整條公路截成數段。我們被困其中一段,前後無路,腹背受敵。隻剩右側一條兩車道的柏油路,喪屍還不算多,但那是通往市區的!我們已别無選擇,肖琳向右急轉,鑽進市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