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殺死了五個惡棍,又救了一條生命,新鮮勁還沒過去,于是我對肖琳說:“我們能不能試着去救救那些被抓的人?”
肖琳說道:“你真是瘋了!那怎麽可能?那是一座要塞,十九個人,持有重武器,日夜巡邏提防喪屍,戒備肯定森嚴!怎麽救?”其實我也知道這根本不可能,也希望肖琳這麽說:可以在良心上能夠好受一些————不是我不想就你們,實在是因爲超過了能力的範圍!不能做無謂的犧牲。
此時已經臨近中午,肖琳說:“今天下午不訓練了,一會兒我們去岸上收拾東西,養足精神,明天一早離開。”我們這些天搜集的物資放在船上的隻有一小部分,大部分都藏在岸邊的幾處房子裏,有些離船非常遠。正所謂狡兔三窟,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是十分危險的。聽到不訓練了,我心裏才有了一絲喜色,隻有經曆過那種訓練的人,才能體會出那種喜悅。
“現在該把她弄醒了!”說完肖琳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将水直接倒在女孩兒的臉上。
女孩兒被水一激,立刻轉醒,眼睛不停的骨碌骨碌轉動,緊張的問道:“你們要幹什麽?我在哪兒?”坐起來蜷縮在牆角,讓人看着憐愛非常。
我忙說道:“别害怕,别害怕,我們不是壞人。你叫什麽名字?”
“夏夢兒。”女孩兒一臉驚恐的說道。
我說道:“我叫石岩,她叫肖琳;是我們把你從那幫匪徒那裏救出來的,你現在安全了。”
聽到“安全”,夏夢兒稍稍放松,問道:“那你們爲什麽還要綁着我?”
我伏下身子鄭重的說道:“我這就幫你解開,但你不能做傷害我們的事。”
夏夢兒苦澀的說道:“我就算有那個想法也沒有能力傷害兩個武警啊!你們是真的武警嗎?”
又被誤會成武警了,我和肖琳都懶得解釋,便點頭承認;我自己感覺現在的水平比真正的武警差不到哪兒去,肖琳自然更不用說!
解開膠帶的過程中肖琳問道:“還有其他人和你在一起嗎?”
夏夢兒回答道:“有!藏在城市那邊的一座糧庫裏面。今天一起出來找點補給品,結果碰到了那些壞人。以前我們也遇見過他們,前幾次我們都跑掉了,這次沒那麽幸運!”
我心裏十分高興:終于找的一個團隊了,可以前去加入;人數越多就越安全,這是很簡單的道理。又想:這小丫頭毫無心機,這麽容易就把藏身地點說出來了,如果我要是加入那個團隊,得好好提醒一下這個小丫頭小心陌生人。
肖琳繼續問道:“你們有多少人?”
夏夢兒有些黯然:“本來有十二個,就是不知道這次能逃回去幾個。”
此時我已經将膠帶解開,夏夢兒毫不客氣的抓起桌子上的零食津津有味的吃起來。可愛的女孩兒吃東西的樣子也十分俏皮可愛,活像一個機靈的松鼠在咀嚼松果。
我站起來對肖琳說道:“我們去找他們?”
肖琳說道:“可以去看看,合适就加入,不合适就走人。”
夏夢兒拍手笑道:“你們要是能加入就太好了,不用怕他們來打劫了。”
忽然所有的玻璃同時爆碎,渣子濺的到處都是,曳光彈如同發了瘋的螢火蟲從我們身側直竄過去,玻璃之下的木牆被打出無數彈孔;河岸上傳來“突突突突”聲。肖琳直接撲到我身上,将我壓在下面,同時大聲說道:“12.7毫米機槍,快卧倒!”
話音剛落,槍聲卻忽然停止,但就這幾槍已經将船打得千瘡百孔,碎玻璃和木屑到處都是。不知有沒有進水,好在這船是木質的,就是進水也沉不了。
岸上有人耀武揚威的大喊道:“船上的人聽着,識相點,把糧食和女人都交出來,免得大爺費事。”看來他們主要想搶劫,殺人是次要的。
肖琳一個戰術翻滾,拿起步槍通過船舷被打出的洞瞄準河岸,對我說道:“愣着幹什麽?準備戰鬥,等他們靠近再開槍,盡量節約子彈。”我端起另一支步槍對準河岸,心想:當然得節約子彈,現在子彈一共才五百來發,要在通往安全區的路上對付喪屍,最好不要浪費在這裏。
看了一眼夏夢兒,她蜷縮在角落,被吓得渾身哆嗦,似乎并沒有受傷。肖琳指着她惡狠狠的說道:“别出聲,不然打死你。”夏夢兒已經說不出話來,隻是驚恐的點點頭。
我也透過牆洞向外望去:岸上四輛車一字排開,七八個人站在旁邊,其中兩輛是東風鐵甲越野車,上面各架着一挺重機槍;在它們面前,我們手中的56式就好像玩具一樣。
打不過那就隻能逃了,于是我說道:“抛棄船錨,讓船順流而下,怎麽樣?”下遊不遠處就是城市,以前我們遠遠的觀察過幾次:那裏全是喪屍,屬于極度危險區。現在竟然要爲了避開人類去喪屍最多的地方!看來電視上的台詞說的不錯:這世界上最危險的東西是人!
肖琳小聲說道:“再等等,我們不動,他們就以爲把我們都打死了,會派人過來看看;可以趁機幹掉幾個。如果現在棄錨,正好告訴他們船上還有人活着。”我一想不錯,便答應了一聲,緊張的盯着河岸。
“槍聲已經把周圍的喪屍都驚動了,他們呆不了多長時間。”肖琳頓了頓,又說道:“他們可能還不知道那五個人被我們打死,槍已經被我們繳了;不然掃射不會停止。”
正在這時,爲首的匪徒又嚣張的大喊道:“快他媽自己出來,别裝死,當心老子讓你們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他說話的内容和語氣就像在我心頭的怒火上澆了一桶汽油,頓時熊熊燃燒起來。如果這小子落到我的手裏,一定把他剁下四肢丢在野外,讓喪屍慢慢把他啃死。
喪屍被槍聲吸引過來,對方隻得分出人手來清理。他們商量了一下,似乎覺得不宜久留,迅速派出三個人,坐上我們放在岸邊的腳踏船,向我們駛來。我暗罵了一句————早知道就不放那麽多船在岸邊了!
肖琳悄聲說道:“動起手來會有三種結果:一,我們把他們全部擊斃,然後到岸上收集物資;這種結果最好,但也最不可能發生!二,雙方僵持不下,如果那樣,一定要纏住他們,周圍的喪屍就替我們把他們收拾了。三,我們完全不是對手,那就照你說的:松開錨鏈,讓船漂走。”
我答應了一聲,說:“第三條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走,下遊就是城市,那裏喪屍太多了,我們根本對付不了!”
肖琳說:“我知道!隻要我一說‘開火’,你就對着腳踏船全力掃射,把子彈全部打出去。岸上的比較遠,由我來對付。但願能壓制住那兩支12.7毫米機槍!”想到機槍我就打了個寒戰,那玩意太恐怖了,尤其是穿透力,船壁在它面前就像紙一樣脆弱。
腳踏船越來越近,又要殺人了,但很奇怪心裏并沒有感到多少緊張,反而有一絲興奮,難道這就是适應?在甘家莊殺了莊英,今天上午殺了老鼠和那個司機,一個月内這将是我第三次殺人!還不算醫院裏的食屍者,唉,這世道……
船受到河水沖擊輕輕的晃動着,很難瞄準,隻有等對方靠近,動手才有把握。我和肖琳都沒有把56式步槍沒有伸出洞外,所以對方并沒有察覺。他們一邊蹬踏還一邊大聲的說笑,仿佛并不是前來搶劫,而是參加野營聚會。事後我才知道他們搶劫多次,受害者都是手無寸鐵的平民,所以十分大意,壓根兒沒有意識到這次将會遇到頑強的抵抗。
肖琳真沉得住氣,遲遲不下開火的命令。腳踏船已經距我們不到二十米,我甚至已經看清對方的五官。忽聽腳踏船上有人驚叫道:“他們有槍!”
被發現了!我不等肖琳命令便迅速扣動扳機,7.62毫米子彈劈頭蓋臉向腳踏船射去;與此同時肖琳大喊道:“開火!”
56式步槍後坐力巨大,撞的肩膀生疼,比05式沖鋒槍難控制多了。正因爲如此,子彈到處亂飛,把整個腳踏船打成了馬蜂窩,船上那三個匪徒就是有十條命也已經了賬。肖琳也開火了,她并沒有對着船上掃射,而是對着岸上幾個點射,兩個人應聲倒下,剩下的連忙躲到車後。
我擊斃船上的匪徒,換好彈夾也瞄準岸上準備精确射擊,卻見他們都躲在車後,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雙方僵持起來,我心中暗喜:有槍聲有血腥味,喪屍很快就會趕來,你們就等着挨啃吧!
那些匪徒也意識到處境不妙,其中一個跳上車想使用12.7毫米重機槍,但肖琳根本不給他機會,“乒,乒”兩槍,都打在胳膊上,那個匪徒捂着胳膊倒在車後大聲慘叫起來。肖琳暗罵了一句,這船晃來晃去,影響了射擊精度,不然以她的水平,在不足100米的距離上,肯定是一槍一命。
又一個從車後伸出腦袋來,我忙向他射擊,子彈打中了樹上一個鳥窩,但還是把他吓得縮了回去。肖琳不滿的說道:“我來吧,你打的太不準了!”對方從車後伸出槍向我們亂射,他們槍法比我還爛,根本不構成威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