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通鼓響,聚義大廳裏面已經是人滿坐滿,山上大大小小的頭領都已經來了,晁蓋帶着軍師吳用和公孫勝等人轉屏風入座,見得人都來了,晁蓋朗聲說道:“今日将衆位叫到一起,是爲了商議曾頭市的問題。”
當下劉唐跳出來,怒聲說道:“曾頭市欺人太甚,平日裏爲虎作伥,無惡不作,欺壓百姓,我二龍山也沒有功夫搭理他們,沒想到倒是欺負到我們二龍山好漢的頭上來了,奪走我們的馬匹,打傷我二龍山兄弟,是可忍孰不可忍。”
劉唐話音剛落,旁邊的軍師吳用便站了起來,附和道:“哥哥說的沒錯,便是有些宵小之輩,以爲我二龍山是好欺負的,那曾頭市目中無人,便叫他們知道知道我二龍山軍馬的厲害。”
吳用久在二龍山,如今寸功未立,心中着急。
“哈哈哈!”吳用剛剛說完,邊上的石勇便跳了出來,手中握着他的那兩把彎刀,一臉興奮的說道:“哥哥,這幫鳥人都是些腌的禍,這幾個月可是憋壞俺了,如今聽說有仗要打,記着發發市利那,哥哥,俺到了那曾頭市,便要吼破了他們的膽。”
在二龍山中,石勇早就知道吳用是宋江的内奸,與吳用早有聯系,二人一唱一和。
施恩還有段景住也在大廳,但是看着二龍山衆人說話,一時也不好插言。
這個時候,公孫勝站了出來,朝着晁蓋沉沉的一抱拳,說道:“哥哥,衆位兄弟,切莫大意啊,那曾頭市也不是什麽善茬,曾頭市有一個教師,喚作史文恭的,可是有萬夫不當之勇,那曾家的曾家五虎也是個個身懷絕技,我二龍山兄弟還需要小心爲上。”
“哎!”聽得公孫勝的話,劉唐不樂意,站了出來,說道:“公孫先生,可莫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那曾頭市不是好惹的,我二龍山好漢也不是吃素的,不說别的,便是我的這杆大刀便能夠殺得曾頭市落花流水,屁滾尿流。”
劉唐知曉晁蓋的志向,一心要做綠林老大。如今不說梁山興旺,就是宋江的白虎山也是家大業大。作爲晁蓋的鐵杆小弟,劉唐當然要爲晁蓋搖旗呐喊。
劉唐是二龍山元老,在晁蓋心中,重要性還在公孫勝之上,因而隻有他敢和公孫勝叫闆。
見得如此,怕二人壞了義氣,當下晁蓋說道:“各位兄弟,公孫先生說的沒錯,那曾頭市的确是有些能耐,自古驕兵必敗,在座的有不少都是久經沙場的大将,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
段景住是從曾頭市逃出來的,這時會意,便站起來道:“這曾頭市共有三千餘家。每戶壯丁都被要求習武,因此戰時可以聚的五千多人馬。那曾頭市三面高岡,爲了抵抗遼國鐵騎偷襲,又在市集外紮着寨栅,可說易守難攻。天王不可不察!”
晁蓋聽了,向段景住一禮,說道:“承蒙兄弟見告,且看爲兄替兄弟出氣!”
定了定,晁蓋看了看吳用,當下便說道:“曾頭市衆人太也無禮。不捉的他們時,須吃天下好漢笑話。我親自領兵調撥軍馬,出兵曾頭市。”
這事晁蓋早就跟吳用商量了。
“是。”吳用應了一聲,當下将手中的調令展開,宣讀了起來,道:“此次出兵曾頭市,随軍頭領如下:中軍主帥托塔天王晁蓋,軍師智多星吳用,簇帳頭領鄒潤鄒淵領親衛營兩千;先鋒主将劉唐,何清何濤,石勇各領本部人馬,。”
“是。”被點名的衆将紛紛上前,抱拳拱手,應聲說道。
等到吳用宣布完,晁蓋看了看廳中的衆人,又說道:“此次出兵,帶走了二龍山大部分的精銳兵馬,守備工作便交給了公孫先生,務必各司其職,不得有誤。”
“是,謹遵哥哥将令。”衆人又是齊聲說道。
一切都安排已定,大軍便開始調撥軍馬。大軍直接開拔,兵發曾頭市。
要是往常,二龍山出兵,一般都會知會梁山一聲。可是自從上次青州之戰結束,晁蓋聽了吳用直言,二龍山曆次大戰都要仰仗梁山王倫,晁蓋心中難免産生芥蒂。于是這次,晁蓋打定主意要親力親爲,不假人手。
次日,晁蓋便親自送衆人下山,正在岔路口和衆人吃餞行酒時,忽然一陣狂風刮來。
此時已是冬月中旬天氣,寒風冷冽,這一陣風更是讓人不禁打個哆嗦。
衆人正躲避這一股突如其來的怪風時,隻聽得“咔擦”一聲,晁蓋的認軍旗居然攔腰斷做兩截。
吳用是心細之人,看到這等不祥之兆不由都變了面色。他想着這次慫恿晁蓋傾巢而出,好爲宋江做事,但也不想裏面出現波折。
劉唐大大咧咧,心無顧忌,瞪着牛眼道:“九天玄女娘娘顯靈不成。”
公孫勝本便有些迷信,又想起曾與王倫言語,曾頭市是晁蓋絆腳石,此時不由道:“方才下山,風便吹折了認軍旗,恐怕于軍不利,不若停待幾日,選個良辰吉日大軍再出兵不遲。”
晁蓋卻是正要做一番大事,雖然也覺有些不祥,但也不想讓人覺得他畏首畏尾,笑道:“天地風雲,何足爲怪。況且天氣漸冷,拖延時日長了,不定何時便有大雪封路,到時行軍更加不便,而且大軍剛剛下山便退回去,空自折了銳氣。”
晁蓋和公孫勝也是多年至交,公孫勝看晁蓋這般堅定,也隻好道:“那哥哥小心用兵,事有不諧時,便先退回來,我們再做商議。”
說道此處,公孫勝也早定主意,要将這十告訴梁山王倫。
吳用聽得公孫勝這般說,心中不由生出一些不快,但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在昨日出兵時候,他早就派心腹之人去了白虎山,想來不久宋江哥哥就能收到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