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沒有想到,二龍山外圍竟然沒有一個敵兵。呼延灼率領着衆将立即召開了一個軍事會議。
“以屬下之見,賊寇棄守并非是畏戰逃走,而是有計劃的撤退,屬下以爲,賊寇是在收縮兵力,企圖做困獸之鬥。”
呼延灼望去,見說話的是先鋒韓韬。
呼延灼認爲韓韬的話十分的有道理,他微微的點了點頭,于是問道:“韓将軍,依你之見,現在我軍當如何用兵呢?”
韓韬道:“屬下以爲,賊寇此時已成了籠中鳥,甕中鼈,我軍隻要小心謹慎,不中賊寇的埋伏,大軍直逼其賊寨,莫說打,便是長圍久困,當賊寇糧草盡後,那便好似熟透了的瓜果一般,可自然落地。”
彭杞思片刻,問道:“由軍寨望二龍山還有三十多裏路程,并且其間道路險惡,樹木茂盛,賊軍又狡詐異常,如何能防的住賊軍對我軍的伏擊?”
韓韬回答道:“我軍可遣一軍行在主力的前面,而以主力尾随其後,如果賊軍伏擊我前軍,我主力正好前往夾擊。”
呼延灼思索了良久,道:“那就依韓韬将軍的方略用兵吧。”
韓韬聽了又道:“請主将大人留一人駐守軍寨,防備其他地方的賊寇來救援二龍山。”
“韓将軍的話很有道理,那就有呼延钰和趙服率領兩千步兵駐守在這裏吧。”
“屬下遵命!”
彭杞率領三百騎兵,一千步兵爲前部先鋒。呼延灼自引大軍在後,遠遠的跟着,準備随時反擊二龍山的埋伏。
當彭杞兵馬行到一個道路狹窄,他見道路兩側草木茂盛繁多,于是對手下的兵士道:“小心埋伏!”
話音未落,隻聽見一聲鑼響,彭杞見到前方出現了一将,坐下騎着白馬,手提大刀,攔在路中間。
彭杞心中冷笑,暗道:“人說賊寇詭計多端,我看也不過如此!”他喊道:“盾牌手準備,提防賊兵弓箭手!”
正在這時,有聽見一陣鑼響,道路兩邊頓時箭急如雨。官軍早有準備,所以未曾傷亡多少人馬。彭杞舞動長槍,撥開箭雨,拍馬挺槍殺去。
此時埋伏的二龍山軍馬已經沖殺出來,與官軍攪殺在了一起。
二龍山劉唐忽見後面來了大隊官軍,官軍的帥旗上繡着個“呼延”二字。他對一個傳令兵道:“鳴金收兵。”一溜煙,伏擊官軍的二龍山人馬全部往茂密的樹林中撤去,不一會兒的工夫,二龍山的人馬撤的一個人影也沒有了。
官軍見林子深密,不敢追擊,繼續沿着大路前進。
官軍一路直逼二龍山關下,呼延灼也不喊話,先命紮下營寨。
當夜,呼延灼料想二龍山的人馬一定會乘他營寨新立,半夜裏來劫寨,他命韓韬與自己率軍埋伏于左,祝彪、彭杞埋伏于右,隻待二龍山軍馬來劫寨時,四将便從兩面夾攻,力争消滅二龍山的軍馬。
到了晚上,果然聽見二龍山關上,鑼聲齊鳴,鼓聲震天。呼延灼遠遠見到自己的營寨裏有火光人影晃動,他知道二龍山的人馬已經殺進了營寨,同時也落入了他所設下的圈套。
呼延灼心中暗喜,立刻跨上戰馬,緊握雙鞭,大吼一聲:“兒郎們,殺賊立功的日子到了,随我殺賊去啊!”他首先躍馬沖出。
夜色漆黑,五指難辯,呼延灼見一支軍馬向自己這邊殺來,他也不說話,舞動鋼鞭迎了上去。當下,兩軍在黑暗裏殺了起來。一直殺到天明。呼延灼與彭杞這才知道是自家人馬自相殘殺了一夜。
原來昨夜突入官軍營寨的二龍山人馬隻不過百人,他們人人手裏抱着兩個草人,每個草人的頭上各插了一個火把,這才使官軍誤以爲是二龍山的人馬來劫寨來了。當官軍來夾擊時,二龍山的人馬立即将火把弄滅,然後乘着官軍相互殘殺時,都撤回了關上。
呼延灼等将知道中了計,無不大怒,急忙合兵一處,準備攻打二龍山。祝彪道:“我軍厮殺了一夜,軍士十分的疲憊,是否先撤回營寨,略作休息,再來攻打二龍山?”
呼延灼一想,也隻好這樣。
官軍正要撤退時,忽見二龍山的關口大門打開,晁蓋引着公孫勝、何濤、李雲率領着軍馬殺了出來。官軍疲憊了一夜,如何能抵擋得住養精蓄銳足了的二龍山人馬的沖殺。
可是官軍仗着人多勢衆,與二龍山軍馬在二龍山前混戰。殺到下午的時候,忽然二龍山正前面響起一片鼓聲,人報呼延钰領着一千軍馬來助戰來了。晁蓋急忙在關上鳴金收兵回山。
呼延灼收軍回到營寨,歎道:“我軍此次中了賊寇的詭計,損失千人!”呼延灼說到這裏,話鋒一轉,道:“不知衆位将軍還有何計可剿滅賊寇?”
衆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拿不出什麽妙計來。
沉吟片刻,呼延灼又道:“孫子言:十則圍之。而我卻希圖以一萬軍馬去圍殲三千賊寇,卻也是犯了兵家大忌。”說到這裏,呼延灼想了想,接着道:“慕容知府是不可能給我增添兵馬了,而青州現在隻有一千軍馬來守衛城池,不知各位可知,現在我軍還能到那裏請到軍馬來助戰?”祝彪此時與呼延灼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主動道:“屬下可去東平府和東昌府的兵馬都監助戰。”
“好,你派人帶着我的公文去兩處,務必請速率軍馬來助戰。”
“遵命!”
彭杞想了片刻也道:“屬下聽說,青州與濟州莊院多有青壯,屬下願發莊上鄉勇來助戰。”
呼延灼是正經武将世家,一向是看不上鄉勇的,在他眼裏,鄉勇也就隻能抓幾個蟊賊而已,若要行軍打仗,鄉勇自然是不成的。
呼延灼頓了頓,道:“算了吧,還是留這那些鄉勇莊丁去抵禦些小蟊賊吧。”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的時間裏,呼延灼緊守營寨,閉不出戰。
而此時的二龍山也毫無動靜,晁蓋既不下令去攻打官軍的營寨,也不去官軍營前叫罵挑戰,每日除了站崗放哨就是操練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