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皇帝賞賜呼延灼踢雪烏骓後,消息便在東京傳開了。
呼延家和楊家都是河東将門,當年楊業人稱楊無敵,穩壓呼延贊,如今呼延灼要打梁山,而楊志又在梁山落草,東京的人都在熱議現在是呼家将厲害還是楊家将厲害。
市井熱議甚至傳到了梁山,楊志雖然沒有多說,但是每日練武的時間卻長了不少。
十月中旬,呼延灼才領兵到的梁山水泊外。
呼延灼領兵進了濟州界内時,梁山便打探到了。
王倫便請衆頭領來商議。
梁山原來有四十多位頭領,早前也是分列兩側。這回又上山三十多位頭領,照例舊人都在右邊坐了,新人都在左邊坐了。
王倫早也想過要重新排個座次,隻是各人功勞,本領,上山時間不一,怕引起矛盾,也就一拖再拖。
衆人落座,王倫便道:“呼延灼兵馬已經進了濟州地界,衆人有何迎敵之策?”
“我梁山如今兵甲齊備,士氣旺盛。糧草充足,物資齊備,可以一戰。”
話音剛落,朱武便道:“此時水泊已經上凍,但還沒有凍結實,要等到大隊人馬可以行走,起碼還要一個月。此時天寒地凍,呼延灼人馬在泊外駐紮一個月,士氣必然低落。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我山寨,區區一個呼延灼,不足爲懼。不過朱貴、孫二娘要先撤回來,李家道口的酒店隻怕保不住。”
王倫點了點頭,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打仗在某一方面來說就是打的耐力和韌性,也就是糧草物資和士氣,如今梁山天時,地利,人和三者齊備,朝廷就是發兵十萬也奈何不得梁山。
李助下山一趟,也意氣風發了許多,笑道:“如今大隊兵馬出不去,但是幾個頭領還是能出去的。等呼延灼紮了營,山寨頭領可以結伴去呼延灼那裏挑戰。一者會會呼延灼,二者也讓呼延灼麾下兵馬知道他們要勝我山寨也萬難。取勝無望,還要每日住在帳篷裏受寒,他們士氣必然更加低落。到的夜間,我們也可以使人去他營寨外敲鑼打鼓,讓他們一夜三驚。”
王倫卻是覺得李助這個計策不錯,朱武長于兵陣,李助則工于心計。
“軍師的計策不錯,不過夜間襲擾的事便罷了,騷擾幾次也就被他們識破了,說不得還會被他們拿了。倒是挑戰呼延灼的事情可以爲之。衆人都道這呼延灼有萬夫不當之勇,我也正想會會他,等他到了,能騎馬的兄弟便一起去會會他。”
魯達喜道:“好,說不得不用大隊人馬,我們便捉了這厮了。”
水泊雖然上凍,但是還未凍結實,水寨和李家道口之間還是留了一條小水道,供山下酒店和水寨往來的。
不過每日都要破冰,才能保證這條水道暢通,而且也行不得大船。
幾個人出入可以,運送大軍是不可能的。
同樣,呼延灼要破開可以讓許多船隻行走的泊面也不可能。
孫立是慣用鐵鞭的,心想自己新來山寨可要立功。晚上山的龐萬春、秦明也是一樣心思。
“哥哥,衆位兄弟!那雙鞭呼延灼,百勝将韓滔,天目将彭都不是良善之輩,常年征戰沙場,武藝非凡,更是統兵良将。哥哥及衆位兄弟不可小視啊。”久在東京的徐甯知道這三個人的能力,聽得魯智深之言後,便起身說道。
旁邊的霹靂火秦明,說他性如烈火,當下大手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來,說道:“徐教師且末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他呼延灼韓滔彭我也聽說過,他們厲害我梁山兄弟也不是吃素的,哥哥,秦明請命擔任先鋒。”說完,便朝着王倫一抱拳,撩袍跪倒,請命說道。
其他像李逵,史進,武松,魯智深,山士奇,石寶也都紛紛請命出戰,徐甯被秦明這一句話噎的滿臉通紅,當下也說道:“秦兄弟也莫要如此,我徐甯也是出身将門,也上過沙場,這先鋒之位非我莫屬。”
衆人又是一陣請命,王倫笑着擺了擺手,說道:“衆位兄弟氣勢如此高漲,何愁不能獲勝,徐教師也莫要着急,大破呼延灼還得教師出力,徐教師可是此戰的關鍵。”
王倫這麽一說,徐甯便是一愣,想了好半天也沒有明白晁蓋說的什麽意思,當下朝着王倫沉沉的一抱拳,問道:“哥哥說的這話倒是讓小弟有些糊塗了,不知哥哥此話說的何意?”
王倫哈哈一笑,沒有直接回答徐甯的問題,而是轉過頭,看向了旁邊的林沖,問道:“林教頭久在東京,可知道那雙鞭呼延灼?”
“小弟知曉,我二人也見過幾面。”林沖不知道王倫爲何會如此問,但也是如實的回答道。
“那林教頭可是呼延灼最爲倚仗的是什麽?”王倫問道。
林沖想了想,而後說道:“那呼延灼手下有一隻軍隊,名喚連環馬,馬帶馬甲,人披鐵铠。馬帶甲,隻露得四蹄懸地;人披铠,隻露著一對眼睛。教三千匹馬軍,做一排擺着,每三十匹一連,卻把鐵環連鎖。所向披靡,勢如破竹,端得厲害。”
王倫環視衆人,這才說道:“林教頭所言不錯,呼延灼的連環馬陣的确厲害,可是我梁山便有一人正好破這連環馬陣,呼延灼一但失去了連環馬,便沒有了倚仗,如虎去爪牙,鷹失雙翅,必定大敗而歸。”
聚義廳中衆人聞聽王倫之言也都好奇,是那個兄弟能夠克制呼延灼的連環馬陣,就在衆人苦思冥想的時候,徐甯則是眼睛一亮,驚呼一聲,說道:“哥哥神機妙算,小弟佩服,哥哥可是說,小弟的家傳勾鐮槍法正是克制呼延灼的連環馬陣。”
徐甯這麽一說,大廳中林沖,朱武,魯智深等懂兵之人便是晃然大悟,便是像石寶等人沒明白的在衆人的解釋下也都反應了過來,直呼王倫神機妙算。
“哥哥可是将這天下的英雄好漢都裝在了腦袋裏,小可佩服佩服,哈哈哈。”朱武輕搖羽扇,哈哈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