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穆然大喝一聲,"飯桶!怕什麽!他淩振還能有三頭六臂不成!夾擊!合擊!包圍擊!"
衆匪這才醒悟過來,開始對淩振進行起了輪番的攻擊。這邊剛剛攻上,淩振正要應對,後面卻又有人開始偷襲,淩振剛剛擊退正面之敵,卻不料左右背面又有大刀将至。
這一下子還這管用,一下子就把淩振打的手忙腳亂疲于應對。
而且漸漸的,淩振的呼吸也越來越重起來。沒辦法,這棗陽突火槍威力雖大,但畢竟太長太重了,本就是使在馬上用來沖鋒陷陣的重型武器。這離了馬,在地面上使用,威力減弱暫且不說,光是對體能就是一個極大的消耗!
侯老大一看有了效果,頓時喜上眉梢起來,眼角不經意間又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侯大看去,嘿!原來是淩振的娘子正躲在屋内往外偷看。
侯大又計上心來,一聲淫笑道,"弟兄們,好好招呼淩大将軍,我去與小娘子單刀赴會也。"
淩振聽了大驚,已然猜到侯老大想做什麽,面色一變,也顧不得那麽多,用力一掄大槊逼退衆人便要往屋子的方向撤,可衆匪又哪裏會給他機會,淩振剛走一步,衆匪又将他團團圍住,什麽刀槍棍棒一股腦的往他身上捅去。
淩振猝不及防,雖然依舊一槍又逼退衆人,但還是吃了一刀和一槍,雖未傷到要害,可鮮血也依舊已經染濕了衣襟。
而那邊...,侯老大已經走到了台階之下!
偏偏又在此時!啊...隻聽一聲慘叫自西邊傳來,這一聲叫的如此凄慘,分明就是有人臨死之前所發出的...!
淩振聽了又是渾身一震!那個方向...?!娘!!!
一股絕望感籠上了淩振的心頭,這邊是已面臨險境的娘子,那邊是生死未蔔的老娘,去救哪邊呢?!
可還未等淩振做出決定,緊接着!又是四把刀同時劈來!
淩振隻得舉起突火槍,奮力擋住四把刀,殺了一個是一個。
可正在此時...隻聽得從身後屋子的方向又傳來了一聲妻子驚恐萬分的尖叫!
淩振的心降入了冰點!不敢再往下想去,罷了罷了...
"娘子,抱歉,來世再見吧..."
眼見得淩振一家老小就要被害,那邊串出兩個好漢。一個拿着盤龍棍,一個操着剔骨刀。兩人攔在侯大和一衆賊寇面前,視之如草芥。
"賊子!這可是你自找死路了!"
淩振看時,認得二人,正是借宿的客人。卻是史進、石秀還有薛永三人,思謟了一陣決定幫助淩振躲過此劫難。
當下先解救了淩老夫人,而後由薛永保護老夫人,石秀和史進又來助戰淩統。
石秀最是嫉惡如仇,還在史進之上,一個箭步來到侯大面前。刷的一下,鋼刀閃過寒光。
所有人都停止了打鬥,在衆人的眼前,侯大慢慢轉過身來,瞪大眼睛看着衆人,眼除了不信,還有絕望的驚恐!
侯老大張大嘴巴,似乎是努力想發出聲音,卻唯有一腔血液噴出,代替着侯老表達着他的徒勞。
他想說什麽?也許是想說他不想死吧!他怎麽也想不到,淩振還有幫手,而且身手了得。
難道他不怕自己的幹爹麽?
終于,侯老大就像個失去了支撐的木偶,如一團散線般趴在了地上,整個身體猛地一抽,便徹底沒了動靜。
所有人都傻了,這是怎麽回事?
剛剛還耀武揚威的侯老大,怎麽就這麽死了?
他幹爹可是湖州的巡檢大人啊!這可如何是好?
唰!
隻見衆匪中的一人,發生一聲沉悶的痛哼,便身體一軟倒在地上!
史進也含怒出手,絕不留情。
淩振大喜!雖之前有些誤會,但是這時正該同仇敵忾。
突然得石秀、史進相助,淩統精神不由一震!大喝一聲!舉起突火槍便沖向衆匪。
如今衆匪已是群龍無首,這還有兩個殺人不眨眼的,如何抵擋。
衆匪馬上亂成了一鍋粥,誰還想抵抗下去。一個個都是一聲嚎叫,兵器一扔那是轉頭就跑!
法不責衆,巡檢要是怪罪就怪淩統不識相吧!
但那要命的閻羅哪裏能輕饒了他們,石秀趕上一個就是一刀。史進一棍下去,打倒就是一片。
淩振也不留情,隻要看到落後的匪人,不上去補上一槍,隻聽得"砰砰砰"的沉悶響聲,不時便有賊人在槍下激起一片血花!
衆匪一見更是直吓得魂飛魄散,隻恨爹娘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不能像個畜生似得撒腿狂奔。
淩振又追了兩步一看衆匪已經潰敗,也顧不得先去感謝史進二人相助,立刻朝着西院的方向跑去。
淩振來到了西院的門口,進了門往裏一看,一抹劫後餘生的笑容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眼前,是七八個倒在地上已經沒了聲息的匪徒,一個蠟黃臉色的人手持一把長棍正站在院,毫無感情的看着自己。
還有兩個人正攙扶着自己的娘親從屋裏往外走,那照顧娘親的小丫鬟跟在後面,猶自哭哭滴滴個不停。
見老娘沒事,一聲痛嚎,手的突火槍掉在地上,幾步上前跪倒在老娘的腳下,
"娘親,孩兒不孝,讓您遭此劫難!"
"我的兒呀..."淩大娘也是一聲悲痛,彎腰抱住淩振。
史進和石秀殺散了匪徒,也過來看望領大娘,隻是站在一邊。
許久之後,這娘倆才穩定了情緒,淩大娘如夢初醒的一指史進三個道,"快!快!快謝謝恩公,若不是恩公相救,爲娘今晚就...,"
說罷又哭了起來,小丫鬟趕緊擦掉自己的眼淚開始安慰起淩大娘。
淩振這才反應過來,往史進三人面前一跪,擡起頭喊道,
"恩公在上,請...,"
話說到一半卻是卡住了,史進一把扶起淩振,"快快請起。"
淩振見史進等不計前嫌,面色一紅,所幸是深夜,還看不大出來,結結巴巴道,"這…淩某真是...多有得罪,請諸位恩公見諒!"
石秀在旁笑笑,"淩兄言重了,承蒙大娘收留我等,我等也才能得以路遇不平拔刀相助,這也是天意,是天意!"
淩大娘擦擦眼淚,扶着淩振道:"兒呀,這就是天意,是老天可憐老身我天天念佛誦經行善助人,這才故意派了這三位貴客助咱們娘倆和淩府躲過這一劫,否則..."
這淩大娘似乎是受驚過度,說到這裏又哭了起來。
淩振見老娘受罪,身爲大孝子的他心也是一酸,眼淚又掉了下來。
"娘...夫君..."驚魂未定的淩振娘子也尋了過來。
這一家經曆了一夜的大劫,如今都是劫後餘生,内心無比脆弱,三人那是抱頭痛哭!
還是石秀心細,當即勸道:"淩兄切不可做女兒姿态,這匪人早有預謀,更有官府撐腰,你還要早作打算!"
淩大娘一聽也勸道:"我的兒,這家業雖然是你父祖心血,可是也要保命要緊。"
淩振一聲長歎,"我這東京的甲庫使還不如江湖草莽來的自在!"
說着向史進拜倒,"依淩某看來,幾位都是世間少有的英雄,可否告知來處,引薦淩某入夥!"
這一下不僅史進呆了,石秀也歡喜不已。
"正是!淩兄何必在官府中受氣,正該逍遙山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