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秦明這個師父,其實教給黃信的,也就是一些練武的基礎性訣竅,對敵的經驗等等,而對于具體的喪門劍的劍法劍招,秦明自己也不甚熟悉,更勿言教授他人了。
然而,對于黃信的總體水平,秦明還是心裏有底的。據實來說,自己這個便宜徒兒在武藝上的天賦實在是平平,好在他本人肯吃苦,勤能補拙,故而一身武藝也還能算是過得去。
除此之外,黃信更讓秦明看中的是有統帥之才,行軍打仗還在自己之上。
“大膽賊子,休要口出惡言!便教我鎮三山黃信,前來會你一會!”黃信拍馬直取何濤,用自己的手中的喪門劍指着,大聲喝道。
“鎮三山黃信?”
晁蓋見得眼前的黃信倒是有着氣魄,不由微微生出些好感來,繼而朗聲笑道:“好!何兄弟退下,且叫劉唐兄弟建功!”
要說二龍山一衆頭領不少,但是武力絕倫的卻是沒有。自高而低,應該是劉唐、晁蓋、公孫勝、何濤,其餘人等武力乏善可陳。
晁蓋命令劉唐出戰,是看出黃信不凡何濤不是對手。讓何濤下去的同時也給他留了面子。
一得晁蓋吩咐,劉唐雙手揮舞鐵棒頓時朝着眼前的黃信而去。而那黃信也不示弱,針鋒相對地對着劉唐沖了過來。
一個馬上,一個地上。
劉唐提起自己手中的鐵棒便打,動作行雲流水,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而反觀此時的黃信,手中的喪門劍上寒光連閃,确實有些後發制人的意思。
叮!
兩人相遇,一劍一棍猛然相撞,傳出一道清脆的交擊之聲。繼而,兩人急忙便招,再度朝着對方招呼過去。
劉唐在馬下,轉動靈活,鐵棒虎虎生風。黃信在馬上,借力使力,氣勢萬鈞。
先前晁蓋倒是沒注意,對于此刻的晁蓋來說,比起黃信本人,倒是他手中的那口喪門劍更加讓晁蓋有興趣。
在晁蓋原來的認識中,這黃信武藝一般還在自己之下,但卻敢叫鎮三山這樣的外号,實在是有些浮誇。即便是震懾了桃花山,二龍山,白虎山,也是在不算什麽能夠稱道的事情。
但是這喪門劍,晁蓋之前還真沒怎麽見過。原以爲和尋常的長劍差不多,不想此時看來,卻還比那尋常的長劍長出一些。
晁蓋仔細瞧去,卻覺得這喪門劍卻是屬于重劍的一類。此時那黃信雙手執劍,整個人看上去也是威風凜凜,氣勢上也沒有遜色劉唐多少。
不過,見得這兩人走了幾招,晁蓋頓時也發現,這黃信武藝也算是可圈可點了。在劉唐的攻勢之下,雖是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但卻也将一口喪門劍捂得密不透風。
碰!
直到兩人走了二三十回合,兩人不知對撞了多少次。此時那黃信,方才感覺有些力怯了。
“小心了!”
劉唐越戰越勇,見得那黃信手上的動作微微慢了些,猛然變招,變鑿爲掃,先前對着黃信心窩而去的烏黑鐵棍瞬間改爲橫削着向黃信下盤。
見狀,黃信根本來不及變招,不得已将自己的喪門劍沉沉拖到馬前,直立着插向地面。
铛……
瞬間,黃信隻覺得自己手中的喪門劍如同被敲響的青銅鍾,猛然震動起來,自己戶口都被震得發麻。
嗤嗤嗤……
便在此刻,黃信餘光見到鐵棍力道不見,對着自己雙手削了過來。
看着火花四濺,黃信根本來不及多想,緊握着喪門劍的雙手連忙丢開劍,同時往左側猛然一偏,險些跌落下馬。與那前來的棍鋒擦肩而過,黃信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手腕處那皮膚刺痛的聲音。
便在那兵刃落地的下一刻,黃信知曉自己已然落敗。剛要準備調轉馬頭,迅速回撤,不想眼前的劉唐壓根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反手便是一下。
劉唐這一下,刁鑽異常,料敵先機。明明沒有正對着黃信的身體,但卻是刺向黃信掉轉馬頭後,回過身的必經之路上。
黃信隻感覺到後背一疼,頓時一驚,急忙從馬上再度一個側身,否則自己便要被對方打中脖頸了。
然而此時,黃信的馬匹卻還未停下來,依舊在回轉。黃信這一個動作,頓時重心不穩,掉落下馬來,搞得狼狽不堪。
見狀劉唐一笑,手中一頓,看似便要對着眼前落馬的黃信而去。
“手下留情!”晁蓋見此急忙出言阻止。二龍山頭領不少,武藝能比得上黃信的卻是沒幾個,晁蓋也是起了愛才之心。
“且慢動手!”
而後忽然一聲雷霆大喝響起在衆人耳邊,繼而便見到那霹靂火秦明手提狼牙棒,飛也似的縱馬直奔那劉唐而去。
那秦明見得劉唐沒有再度對黃信下手,也輕吐了一口氣。當下也不直接與劉唐交戰,而是勒馬站在黃信旁邊。見得黃信此時雖是有些狼狽,但卻是沒有受傷,秦明懸着的心也放下不少。
“赤發鬼劉唐,也當真是不凡了!”
秦明看着眼前的劉唐,微微點點頭。
“得秦統制誇獎,倒是劉唐的榮幸”劉唐大汗淋漓,精神卻是異常飽滿,沒有一點疲勞之色。
秦明見己方連失兩陣,隻好親自出手。狼牙棒遙遙指向晁蓋,大聲道:“晁天王!可敢與霹靂火一戰!”
晁蓋看着秦明溺戰,搖頭拒絕道:“秦将軍遠來,黃将軍意氣消沉,晁某不願乘人之危,還是明日再戰吧!”
晁蓋看着戰意昂揚,威風凜凜的秦明,又看向一旁垂頭喪氣的黃信以及身後三千青州兵馬。“說不得這些都是我二龍山中人!”心裏想着,晁蓋帶人回山,打算商議一番。
當下叫劉唐、何濤、何清、白勝幾人帶兵防備青州官軍,自己則帶着其他頭領上山歇息。
秦明見晁蓋帶人退去,二龍山守備森嚴,隻好退兵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