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宋江一邊罵,一邊走。
原來宋江養了這閻婆惜後,開始還每日都來,後來慢慢也就來的少了。原來宋江是個好漢,隻愛學使槍棒,于女色上不十分要緊。
這閻婆惜卻剛十**歲,正在妙齡之際,若不是聽得宋江在縣裏好大威風。出手又闊綽,哪裏能看得上宋江。
她與張文遠勾搭上,全然不管宋江。一二來去,宋江來的少,卻正合了二人之意。
時間久了,也被街坊看到,宋江便也得了風聲。不說别人,唐牛兒就撞到過。
宋江心思,這閻婆惜又不是父母匹配的妻室,便是做些醜事,我今後不去就是。權當花些錢财養了個"嫂子"罷了。
宋江對錢财看的也淡,有了這種想法,也不去攆閻婆惜母女,便讓她們在那裏住着,隻是也不去了。
他不去。但是那閻婆卻仍當他是傻子,又拉着他去了一次。想向他讨些金銀過活。
可那閻婆惜心中隻想着張文遠,全不理睬宋江。宋江吃了冷落,自不會再做傻子,勉強過了一夜便拂袖而去了。
到今天又有半月沒來這裏了,不想昨天稀裏糊塗居然走到了這裏。
郓城縣也不大,從茶樓到閻婆惜小樓也沒有幾步路的時間,不到一刻鍾的功夫兒,宋江便來到了樓下。
因是白日,閻婆在外,并不曾在家開門。
宋江美滋滋的拿出了鑰匙,輕手輕腳的打開了外門,想要給閻婆惜一個驚喜,蹑手蹑腳的上了樓梯,來到二樓閻婆惜的房門前,房門緊閉。
宋江剛要伸手推門,便聽見從屋裏面傳來一陣女子嬉笑的聲音,其中還夾雜着幾句男人說話的聲音。
當時宋江腦子便翁的一下,本來想着給她一個驚喜,可是沒想到這個閻婆惜反倒先給他來了一個驚喜。知道是一回事,撞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當時宋江便是氣不打一處來,但是一個是他小妾,一個是他面首,他也爲難的緊。
不若來個三人行!這個念頭起來,宋江也來了興緻,壓下怒火。
“心肝!你真是好本事,還藏了這等硯台!”屋中張文遠說話。
“小張三,奴奴還不是爲了你!”這是閻婆惜在說話。
宋江聽到這裏,頭腦一熱,心道壞了!晁蓋送我的硯台在二人手裏!
“明日你把這書信拿去,知縣一看還不大喜過望!他宋江和賊人有聯系,卻是成全了咱們!”
我還想着成全你們,你們卻想要我的命!
咣當一腳把房門踹開,宋江握着匕首,滿目猙獰的走到了床帳跟前,一把掀開圍帳,果然那對狗男女赤身**的摟抱在一起。
床上的張文遠和閻婆惜也看到了宋江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當下也是吓得大驚失色,驚恐的叫了一聲。
“誤會誤會!”
“三郎饒了我這遭吧!”
宋江撩起簾子,便把張文遠拽出來。
張文遠早吓得沒了氣力,癱在地上,告饒道:“押司且看往日情分面上,饒我一遭。”
宋江罵道:“我看你伶俐,平日也常帶契你。你個忘恩負義的豬狗。反倒欺辱到我頭上來了。今日不殺你,傳到江湖上,也吃人笑話。”
張文遠連忙哀告道:“是那閻婆惜勾引我,我一時把持不住,才做出來的。押司千萬饒我。”
宋江短處捏在這二人手裏,哪裏會放心。
“你們這對奸夫**,我宋江哪裏對不住你們,竟然做出這等苟且之事,今日留你二人不得。”
宋江越說越氣,當下抄起手中的匕首,直接紮向了張文遠。張文遠雖然害怕,但是也不願坐以待斃,用枕頭一下擋住。
“啊!押司,,三郎,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放了我吧。”看得宋江想要殺人,旁邊的閻婆惜吓得花容失色,一個勁的求饒。
這下倒是提醒了宋江,這賤人才是罪魁禍首。
宋江一腳踢翻了張文遠,怒目圓睜看着閻婆惜,咬牙切齒的說道:“放過你?怕是你就要我的命了!”
說的,又是一刀,宋江學過武藝,雖然武藝平平但是也不是閻婆惜這等女子能夠比的。本來力氣就大,再加上憤怒,匕首直接将閻婆惜的脖子刺穿。
那張文遠趁着宋江分心,一下從二樓窗戶跳下。“殺人了,宋江殺人了!”
眼見張文遠逃走,宋江也傻眼了。心道不好,自己這一沖動可壞了大事,這對奸夫**固然該死,可是殺了他們如今自己貪了官司,日後前途如何是好。
回想起今早見的王瑾,随即宋江搖頭,這人不是好心腸的,當不得真。
當下宋江一想,自己不能在這裏待着。趁着沒有人過來,三十六計走爲上。
想到這,宋江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轉身便要出去。可是無巧不成書,這人要是倒黴,喝涼水都塞牙,就在宋江轉身要出去的時候。從樓梯口就傳來腳步聲音,一個人走了上來,一邊走還一邊說話。
“女兒呀,小張三喊得什麽!”閻婆隻當張文遠胡說,從外聽得便來看看。
上了樓,閻婆見女兒倒在血泊裏,大驚失色。恨不得吞吃了宋江,但又怕宋江連他也殺了,便說道:“都是我女兒不好,與那小張三厮混,押司殺也殺了。”
宋江急着脫身,便道:“你若是不報官,宋某與你養老送終,我現在去找人收拾屍體。”宋江說着,大踏步搶下樓去。
閻婆倒也老奸巨猾,也不吭聲,隻是悄悄的跟在宋江身後。到了街上,行人來來往往,閻婆便壯了膽子,沖過來抓住宋江,高聲叫道:“黑三郎殺人了!快将其拿了送官!”
宋江倉促之間,被驚得手腳酥軟,卻是掙脫不得。這時,閑漢唐牛兒路過,他與宋江有舊,卻和閻婆有仇怨,上前來沖着閻婆就是一巴掌:“你這老交蟲,怎敢這般誣陷宋押司?”
閻婆年紀大了,如何禁得起這一巴掌?頓時隻覺得眼冒金星,手也松了,宋江趁機走了,任由唐牛兒與他頂缸,卻是不管不顧。
心知張文遠道衙門報案,宋江家也不敢回,匆忙出城。
不說郓城縣發下海捕文書,就是濟州府孫靜、王瑾兩個隻當計策奏效,一副智珠在握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