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抓住王倫幾人,剿滅梁山最好。若是不能,自己尋個機會放走王倫幾人,那也是天大恩情。還不怕他王倫入觳!宋江心道。
雷橫被宋江勾起了興緻,眼睛發亮。朱仝也正襟危坐,隻把眼睛看着宋江。
“憑着兩位兄弟,抓住幾個賊人容易。等破了梁山,我等兄弟還不飛黃騰達,到時清除聖上身邊的奸佞小人,光宗耀祖……”宋江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竟是喊了出來。
雷橫被宋江誘惑的也是滿面通紅,激動不已。他是個大孝子,家中還有一個年邁的老娘。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當上大官,讓自己的老娘享享清福,安享晚年。宋江這麽一說正好說道他的心縫裏去了。
旁邊的朱仝倒是沒有宋江、雷橫兩個人那麽激動,反倒是有些擔心。梁山離郓城縣非常近,知曉如今的梁山兵強馬壯,人才濟濟。更有八百裏水泊這個天然的屏障,哪是那麽容易就剿滅的。
同時梁山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左近都說一個好字。朱仝倒是不想跟梁山爲敵,隻是迫于自己官身,還有宋江的情義。
宋江一看朱仝沒有說話,拿起酒壺給朱仝倒了一杯酒。“朱仝兄弟怎地不說話,可是還有什麽疑慮之處!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兄弟一身能耐,也不想一輩子窩在這郓城縣做一輩子小小的都頭吧?”
這朱仝的本領還在雷橫之上,尤其是熟讀兵書。别人不知,但是宋江卻知道這個美髯公乃是一員文武雙全的大将,要想成大事就必須将他拉攏到自己的麾下。
“是呀,哥哥!就憑你我兄弟這一身的武藝,在戰場之上厮殺出個功名來,光宗耀祖,那多快活。”一旁的雷橫也是一臉興奮的勸朱仝。
見兩人如此,朱仝哪能拒絕,當下便說道:“我等兄弟義字當先,這次行事也算我一個!”
宋江聽了高興萬分,連連勸酒,又與朱仝、雷橫計議一陣。
三人在酒樓包間裏商量着,突然聽得外面街道之上一陣吵鬧的聲音。
被攪了興緻,雷橫把眼睛一瞪,道:“外面怎地如此的吵鬧,擾了老爺心情質。”當下便要起身出去。
宋江、朱仝二人也聽到了外面的吵鬧,當下宋江便說道:“雷橫兄弟且慢,我等已然吃完,同去看看便是。”
說完,三人起身出了包間,到了大廳,宋江将飯錢付了。鬧事的地方就在酒樓旁邊的大街上,周圍看熱鬧的百姓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洩不通。
宋江三人來到人群近前,雷橫把眼睛一立,大喝一聲,道:“都閃開,都閃開。”
周圍的人一看是宋押司和兩位都頭,自然是惹不起,當下便給三人閃出了一條道路,宋江三人順着道路走了過去。
過了人群,便看見一個少女頭插稻草跪在路邊,旁邊還站着一個老婆婆在那裏哭,看模樣是那個少女的娘。宋江打眼一看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插草賣女。
但見那少女花容袅娜,玉質娉婷。髻橫一片烏雲,眉掃半彎新月。金蓮窄窄,湘裙微露不勝情:玉筍纖纖,翠袖半籠無限意。雖是荊钗布衣,但也極爲标緻。就是宋江久不近女色,看了也覺心動。
朱仝走了過去,問道:“大娘,家裏莫不是出了什麽禍事,怎地在這裏将女兒給賣了?”
那老婆子認得朱仝,宋江三人,當下邊止住了眼淚,說道:“老婆子也是沒有辦法呀,自家的女兒那可是俺的親生骨肉,要不是是在沒轍了,如何買得女兒。”
當下老婆子将事情的本末說了出來。
原來一家兒從東京來,不是這裏人家,嫡親三口兒。夫主閻公,有個女兒婆惜。他那閻公平昔是個好唱的人,自小教得他那女兒婆惜也會唱諸般耍令。年方一十八歲,頗有些顔色。
三口兒因來山東投奔一個官人不着,流落在這郓城縣。不想這裏的人不喜風流宴樂,因此不能過活,在這縣後一個僻靜巷内權住。昨日他的家公因害時疫死了,這閻婆無錢津送,沒做道理處,隻得在這大街之上賣身葬父。
朱仝身後的宋江聽了,走了過來,将那少女頭上的稻草拔去,又将她扶起。從懷裏掏出二十兩銀子出來,送到了閻婆的手裏,說道:“我這裏還有點銀子,你母女二人便拿去葬了閻公,剩下的錢找了差事過活。”
這街上聚集了好幾十人,又有朱仝、雷橫兩人在場,正是收買人心的好機會!
“恩人呐……!”那閻婆哪裏見過如此多的銀子。當下感動的不知如何是好,跟那閻婆惜一起朝着宋江跪倒在地,一個勁兒的磕頭謝恩。
一旁人看了也都道。“宋押司當真仗義!”
“真真及時雨啊!”
宋江哪裏讓她們跪下,當下連忙扶起閻婆母子,又安慰了幾句。朱仝、雷橫見宋江出了銀子,也各自掏了五兩。
因爲大事已經商量好,宋江便回了。朱仝、雷橫也各自去安排。
那閻婆看着宋江離去的背影,不住跟女兒閻婆惜念叨。“這宋押司當真是大人物,出手恁地闊綽!”
閻婆惜看着宋江離去的方向,也是一陣出神。不知想起了什麽,臉色沒來一紅。
~~~~~~~~~~~~~~~~~~~~~~~~~~~~~~~~~~~~~~~~~~~~~~~~~~~~~~~~~~~~~~~~~~~~~~~~~~
郓城縣,西城一處小酒肆,洪濤與洪波兩兄弟悄悄聚在一處。
“兄弟,我讓你查的人找到了沒有?”
聽得哥哥動問,洪波答道:“還沒有,不過方才來時我卻見宋押司與雷、朱兩位都頭在一起!”
洪濤那日替宋江給雷橫、朱仝傳話,因而知曉王倫就在郓城。想起自己流落至此,就是王倫所緻,因而一心報複。
“那看來宋押司怕也要拿這人作伐!無論怎樣,定不叫他或者回梁山去!”洪濤恨聲道。
酒肆中,趙小六剛剛走到門外,聽了這一句,遍體生寒。
(最近期末也,比較忙!抱歉!同時感謝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