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高喻出神之際,來人環繞着種千尋的馬車左右,從容不迫地張弓搭箭。胯下戰馬若奔雷,手中弓箭似流星,不住的收割着馬賊的生命。
一衆馬賊見自己生命受了威脅,心驚膽顫,那坐下戰馬似感應到主人的不安,也慌不擇路,跑向一邊。
“他隻有一人,攻擊!”高喻怕己方士氣消散,鼓動手下進攻。
馬賊這邊的弓箭手也開始取箭,準備接近來人,一并箭羽射殺了。就是弓箭不能立功,等接近了拔刀厮殺,他們人多勢衆,總能殺了來人。
陡然一陣箭羽破空之聲,卻是馬賊這邊一齊向來人反擊。
馬賊的這陣箭雨,雖然去勢洶洶,可是半點也沒傷到來人。緊接着馬賊這邊戰馬長長的嘶鳴,不斷摔倒,更有人身上中箭,死于非命。
隻見來人策馬遊疆,一人一弓,不住的向馬賊射箭。弓弦锵锵,箭矢嗡嗡。
來人第一箭射穿了一名馬賊的脖頸,噴出一陣鮮血,第二箭從一名馬賊心窩直貫出去。第三箭,第四箭各有兩名賊子應弦而倒,第五箭,第六箭又是射殺兩人。
轉眼之間,一手連珠箭疊出,一衆馬賊居然一口氣被來人射殺八人。
正在這時,又有一騎疾馳而來,頭上大氈帽,手中青龍棍,胳膊上蒼龍刺青隐現。“哥哥箭術神乎其神,史進佩服!”
剛才妙手連珠的不是别人,正是與王進一起要到延安府的王倫。這日正走到此處,看見被襲擊的種千尋一行人。
隐約聽見前方還有更激烈的戰鬥,一行人料定是有人行兇。王倫當即安排戰力低的張青護衛王母,讓王進和石寶、史進、朱武去前方救人。這邊馬賊不多,王倫自己則一人獨騎來救。
不料那邊史進怕王倫一人勢單,又轉回來相助王倫。
一衆馬賊見王倫箭術恐怖,盡皆是膽寒。
“這賊子好箭術!”
“高将軍,這人惹不得!”
這些人忙中出亂,情急之下說出了黨項語。王倫雖然聽不懂,但是看向這些人的目光特别深沉。
不過馬車中的種千尋卻是懂的黨項語的,聽了馬賊的話,不顧安危從馬車中探出頭來。“恩人小心,這些人都是西夏的兵士!”
王倫沒想到救下的竟然是個女人,也沒想到這少女不僅長得漂亮,更懂的黨項語,不僅多看了兩眼。
種千尋被這王倫一看也不害羞,許是有王倫在旁她膽氣更壯,隻見她又把弓箭拿了出來,恨聲道:“西夏賊可惡,姑奶奶非要以牙還牙不可!”
許是這一路被驚吓的不清,也許是真的氣急了,種千尋竟然說出髒話來。不過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悄悄地看了一眼王倫,俏臉好色熟透的蘋果。
王倫倒是毫不在意,與史進合在一處,護衛着種千尋。
高喻那邊見王倫來了幫手,心道若是強攻,還有一線生機,若是轉身就走,怕是都成了活靶子。想到這裏,高喻催馬出列,大聲對王倫說道:“看你也是好漢,可敢與我放對麽?”
王倫聽得高喻叫嚣,把眼看去,隻覺得這人眼熟。史進在旁看見這人,也覺得眼熟,一拍大腿說道:“哥哥,這人不是昨日醉酒的那個!”
得了史進的提醒,王倫也想了起來,這人就是在醉不歸遇到的黨項人。“你不過是披毛戴角的畜生,我要殺你隻如屠豬狗一般!”
西夏人與大宋征戰不斷,還不時有屠城的舉動,王倫心中憎惡,忍不住出言辱罵。
高喻在西夏也是一員猛将,這次特地被選來報複種家,見王倫言語歹毒,不僅氣血上湧。“南蠻子可惡,看我砍殺了你,再取種家小娘做個夫人。”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王倫聽聞此言,不覺冷哼一聲,說道:“你這厮在我眼裏,不過是插标賣罷了。不要說你區區幾十人,就是千軍萬馬我又何懼!”一句話方才落下,雙腿一夾馬肚,向前躍起。
有兩名西夏兵被王倫言語激怒,當即催馬來戰王倫。一人堪堪看見王倫到了眼前,卻隻覺得眼前一陣風刮過,那脖頸處涼飕飕的,然後就沒有了知覺。
另一名西夏兵發現王倫身影已經到了旁邊,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同伴。但見同伴的脖頸上出現一條紅線,随即那紅線豁然裂開,鮮血噴泉一般湧了出來,好大的頭顱從脖頸上滾了下來。
那另一個西夏兵心中駭然,不禁伸手去摸自己的頭顱,這一下摸到了實處。可還不等他欣喜,眼前便是天旋地轉一般,身子直挺挺的撲倒在地,抽搐不已。
這一下,電光火石一般,衆人都來不及反應,那兩個西夏兵便已然身死。但見那出手之人,端坐在馬上,一手挽住缰繩,一手提着樸刀,穩如泰山一般。
種千尋雖然是女兒身,看了這血腥的場面也不害怕,反倒是熱血沸騰,看着王倫的眼神充滿崇拜。“好個偉岸的英雄!”
高喻沒想到,隻是一瞬間己方又死了兩人。眼見這次行動就要成功,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心有不甘,高喻揮舞着大刀殺向王倫。将爲兵之膽,一見高喻沖鋒,其他西夏兵也沖了上來。
史進怕王倫吃虧,掄着青龍棍加入戰團。種千尋臉色一肅,也彎弓搭箭,從旁協助殺敵。
好個王倫,見得高喻沖向自己,眼中隻盯住高喻。“死!”爆喝一聲,王倫雙腳借着馬镫用力,從馬背上跳躍起來,手中樸刀猛然劈向高喻。
“啊呀!”那高喻見躲不過,心中一橫,将手中的大刀雙手往上迎去,試圖擋住這兇猛的一刀。
“咔嚓!”一聲,兩刀相擊。高喻的大刀斷成了兩截,随後那高喻的身體竟然也一分爲二,掉在地上。
眼見王倫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一衆西夏兵早就沒了鬥志,這時哄得一聲,四散分逃。
史進看見王倫這驚豔的一刀,不覺叫道:“端的好快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