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看見王倫十分高興,笑嘻嘻的走到王倫面前說道:“哥哥,今日老杜又敗在了我的手裏!我看他和朱大哥兩人加在一起也打不過我。”
聽了王信的話杜遷的臉色一下子就紅了,被個半大小子打敗确實丢人。朱貴聽了王信的話隻是輕輕一笑,搖了搖頭,這王信習武天賦根本就是個怪胎麽,常人如何比得了!
“休要得意忘形,杜兄弟和朱大哥都是讓着你的。他們兩位走南闖北經驗豐富,你要多多請益,功夫也不是萬能的。”王倫看見王信眼高于頂的模樣,出言勸解。
王信平時最聽王倫的話,這時雖然心裏還是不服氣杜遷和朱貴兩人的本事,但還是向兩人行了一禮表示虛心,之後便不再說話。
“杜兄弟,朱大哥!”王倫想起蕭讓所說的宋萬的事情召喚杜遷和朱貴詢問。“宋萬打傷官吏的事情你們可知道?”
“這事我卻不曾聽說。”朱貴當時還在柴進莊上,并不知道此事。
“我大哥問起這事做什麽?”杜遷有些疑惑王倫爲何詢問此事,先是問了一句,然後說道。“前幾個月哥哥正去東平府采購木材,不曾知道這事,我卻聽到了些消息。”
“我也是偶然聽說了這件事情,這樣官逼民反的事就發生在咱們身邊,我們理應關注。”王倫這時感覺到自己的消息來源太過閉塞,于是又說道:“今日起開始,告訴夥計們和潘兔子等人,城中來來往往的人說了那些各地的見聞或者朝廷的大事幫我留心。挑些重要的彙總到朱貴大哥這裏,最後交給我看。”
在任何時代信息絕對都是個關鍵技術,了解各地信息和朝廷動态有利于王倫今後發展和布局。
一看王倫把這些事情看得這麽重要,還特意吩咐潘兔子等人注意收集,朱貴連忙答應。王倫的吩咐看似突然,但是朱貴卻是能夠理解的。比如商人每到一地就特别關注這地的商品價格,而地方豪強則特别在意本地的大事小情,還有官員則特别看重朝廷的邸報。如今王倫立志科場,自然要早做準備。
”官府的魚課太重,官吏們又吃拿卡要,宋萬家裏和鄉親也是沒有辦法。“說道宋萬的事情,杜遷還有些唏噓不已。“這宋萬也是個講義氣的,去年我還和他見過幾面,這次犯法也是爲了父老鄉親。”
王倫則在想如今亂相已生,所有人都在死中求活,也不知自己能否力挽狂瀾拯救這個社會和民族,但最起碼要先就得了自己和身邊的親友。
說完了宋萬的事情,王倫又囑咐王信和牛娃在店裏要聽朱貴的話,其實主要是囑咐王信,然後就要回家。
“對了東家,這幾日營業賬面上結餘二十多兩銀子,還有銅錢四貫多。不知道銀子,東家可要拿回家去?”見王倫要回家去,朱貴想起酒樓的盈利向王倫說道。
這才開業幾天結餘就有這麽近六十兩之多,一個月恐怕利潤就有三四百兩。在以前這些朱貴是不敢想象的,朱貴也知道這些都在于王倫的管理方法和經營方法遠超同行。
“這些錢我拿走十兩銀子,剩下的還是留在櫃台吧,以後店裏的每月都留五十兩備用。”王倫想了想又囑咐了句。“以後酒樓還都是月末盤賬,月中發工錢不變。”
一切都安排妥當,王倫這才帶着小靈官回轉家中。
王倫在濟州城中買下的房子在錦繡坊,位于醉仙樓和縣學中間,從醉仙樓到王倫的房子也就一裏多地。王倫把家安在錦繡坊而不是醉仙樓後院,一是酒樓人多嘴雜不安靜,不利于自己讀書,二是不符合自己的秀才身份。
“少爺,王信哥哥真的很厲害!”小靈官還是孩子心性,走路一蹦一跳,這時誇贊起王信來。
“一套拳打的虎虎生風,我怎麽學也學不會。”
“每個人的天賦都不一樣,你讀書不是很厲害麽!”王倫安慰小靈官說道。
一說到自己讀書的事情,小靈官更加興奮。拍着手圍繞着王倫說道:“這幾日牛娃和潘小七還纏着我學寫字呢,我教會了他們兩個寫自己的名字。”
“哎呦……想不到我們小靈官還有當先生的潛質呢,哪天再帶你去見劉老夫子。”閑來無事,王倫逗着小靈官。
“才不去呢,我害怕劉夫子那樣的老學究。”小靈官沖着王倫做了個鬼臉,氣呼呼的說道。其實他也知道少爺是在逗自己,但是他喜歡和少爺撒嬌。
“等下次見了劉老夫子,我把你這話告訴他。”王倫今天心情十分不錯,又故意逗着小靈官。
“别!别!”王倫的話吓得小靈官嚷嚷起來。
“哈哈,小鬼頭!劉老夫子喜歡你還來不及呢,不會訓斥你的……”
王倫這邊話還沒說完,忽然傳來一陣犬吠。王倫下意識的把小靈官拉在身邊,然後擡頭看去,隻見一隻壯碩的黑犬咆哮着沖向一位瘦弱女子。
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惡犬吓到,那女子臉色劇變身子動彈不得。她身邊還有一位白發蒼蒼的老漢,可能是她的親人,本能的張開雙臂護在她身前。
眼見惡犬就要傷人,王倫來不及多想,提起一口氣沖到惡犬身邊,一腳踢出。
“嗷嗚……嗷嗚……”救人心切,王倫這一腳是何等力量,這隻惡犬被踢倒在地痛苦的哀嚎。
王倫出手雖然迅速,但是還是晚了一步。那少女已經被惡犬咬傷小腿,跌倒在地。那邊的老漢見孫女受傷,心火竄起,抄起路邊的石頭砸在惡犬的腦袋上。這惡犬本就被王倫踢傷,出氣多進氣少,這一下就被老漢打死。
王倫見老漢如此不理智,竟然拿惡犬出氣,卻不先救護親人,搖了搖頭提醒道:“老人家,我看您還是救人要緊。”
“你這老東西,竟敢打死我的狗!”
王倫和老漢剛想看看少女的傷勢救人,就被人打斷。原來這黑犬是有主的,王倫皺起眉頭。
來人也就二十左右歲,身材如同麻杆,走路一搖一晃,身後還跟着兩個仆從。
“你這老頭打死了我的狗,要給我的狗陪葬。”這年輕人十分嚣張,抓住老漢的衣襟不依不饒。
“他打死我的狗要給我的狗陪葬,我看見你剛剛踢了我的狗,要給我的狗披麻戴孝。”這年輕人氣焰不可一世,目中無人,對王倫也沒有放過。
當街縱犬傷人不說,還倒打一耙訛到自己身上。王倫心想當我是好欺負的不成,我今天叫你知道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