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清那個人的長相之後,才是小聲的說道。這個六叔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小哥帶着我去上帝廟見過的那個人。
此時的他正在全心全意的打麻将,注意力都是放在了牌局上,并沒有看見我。我撓了撓頭,想着是不是要過去打一聲招呼,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其實我和這個六叔并沒有太多的關系,隻是和他有過一面之緣,而且這還是因爲小哥的關系。
這時候那正在專注于牌局的六叔也是一把将牌推開,然後大叫胡了。而當他擡頭的時候正好是對上了我的視線,我趕緊的将頭低下,然後裝作沒事人一樣的若無其事的喝茶。
不過那六叔好像是注意到了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之後便是朝着我的位置走來,然後試探的問道:“你,是不是之前來過的那個年輕人?”
我一看他應該是認出我來了,也是不藏着掖着了,尴尬的笑了笑,之後說了句六叔。
那六叔和我隻見過一面,也沒有說什麽話。不過他好像并不認生,直接坐在了我對面的椅子上說道:“上次和你一起來的那個人呢?”
我知道他說的是小哥,不過現在我也是不知道他到底在什麽地方,也是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他的位置。
那六叔笑了一下,臉上也沒有什麽别的表情,仰頭說道:“要是他的話,也是難怪。”
我沒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不過因爲沒有什麽交情,所以隻能是坐在對邊一個勁兒的喝茶。
那六叔看了看我,然後說道:“上次的事情,解決完了嗎?”
我點點頭,然後說道:“托六叔的福,這一路上還算得上比較順利。”
六叔好像是很受用這句話,道:“哪有我什麽事情啊,六叔老了,這以後,還得是你們年輕人的。”
說完,他便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道:“你最近在這省内可是名頭大得很啊,沒想到你還敢來這裏。”
我被他這一句話弄得有些迷亂,然後看到他手指了指對面文物局的方向,當下也是知道了他的意思,他說的事情,應該指的就是上次我假扮考古隊混進去的事了。
六叔接着說道:“這段時間抓你的消息可是不少,也不知道你小子究竟是幹了什麽,竟然連省長都親自下發命令了。”
我心裏一顫,然後在心裏泛起了嘀咕,沒想到這次的事情居然搞得這麽大,居然連省長都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不過仔細想想也并不奇怪,這文物局在省内也是大機關,出了這麽大的事,自然是臉面上有些挂不住的。
六叔道:“你這次來這裏是有别的事情吧?”
我瞧着六叔已經知道了我的事情,便是将此次來的目的說了出來。不過那六叔聽完之後卻是哈哈大笑,然後說道:“你說的那個教授,是不是姓張?”
我點點頭,六叔又是笑了,然後說道:“那老家夥跟我可是至交啊,前段時間見面的時候我還聽他說起過你。”
我愣了一下,然後心裏有些發慌,居然想不到六叔竟然是那個張教授還是老朋友。當下,我的警惕也是一下子上來了,對于這個六叔的爲人我并不清楚,如果他将我捅出去的話,那我此次真的就是自投羅網了。
可能是察覺到了我的動作,那六叔接着說道:“小夥子多想,我并沒有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幫忙。”
“幫忙,你能幫我什麽?”我疑惑道。
六叔看了看我,然後說道:“我知道那老家夥住在哪兒,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做你的引路人。”
我看着六叔的臉,他一臉的笑容,好像并沒有什麽惡意。不過此時的我卻是猶豫不決,我不知道那張教授的家在哪兒,現在有人給我引路,正好是省了許多事。不過我卻不能夠相信這人說的話到底是真的事假的。【零↑九△小↓說△網】出去闖蕩,凡事都是要多留一個心眼,将信将疑,總是沒錯的。
不過眼下我能夠相信的人也是隻有這一個了,當下我也是不再猶豫,到時候去的時候留一個心眼,就算真的是有變故的話,我還可以順利脫身。
那六叔看我答應了便是起身說道:“這老家夥一般都是要到淩晨才能回家,你先找一個旅店住下,淩晨一點鍾的時候在這裏等我,我帶你去找他。”說完,他便是起身出門離開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裏面升起了一個問号,我和他并不怎麽熟悉,他怎麽會主動幫我呢,難道他真的是樂于助人,還是,有什麽别的目的?
我随便的在周圍找了一家旅店,爲以防萬一,我還特意的在服裝店買了一套新衣服,又是帶着帽子和口罩将樣子蓋住。之後才是找了一家不要身份的旅店住下。
我睡了一會兒,可能是昨天睡得比較晚,一覺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多了。此時的天早就已經黑了,隻有那一排小吃攤還沒有關燈,留下了幾個服務員在清理桌子上的殘羹剩飯。
我穿好衣服将手槍别在衣服裏面走了出去,遼甯的冬天的屬實很冷,就算是我裹着這麽厚的衣服還是抵禦不住那刺骨的寒風。那茶館的門前有着燈光,我便是站在下面等待着六叔。
過了一會兒,從右邊的街道邊上出現了一道人影,我打着手電一看,是六叔來了。那六叔看到了我,便是呵呵一笑,說了一句:“小夥子,很準時啊。”便是朝着前面繼續走去。
我跟在他的後面,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這條街道很長,雖然有些飯店裏面的燈光還是亮着,不過卻隻有我們兩個人在。我私下的看了看周圍,暗自的記住了周圍的環境,以防萬一。
那張教授的家離文物局并不是很遠,是在一條街道上,那六叔說文物局的人特意的在周圍買了了一座小區作爲他們的家,這樣的話上下班也是能夠方便一點。
走進那片小區,那六叔帶着我走過了幾幢樓便是在其中的一處停了下來,擡頭望了望樓上,然後說道:“這老家夥果然是剛回來,應該還沒睡覺。”
我跟在六叔的後面,他帶着我上了二樓然後停了下來,之後便是敲了敲門叫到:“老張,老張,是我,開門。”
大約是沉默了幾秒鍾,那裏面才是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那防盜門便是被打開了。那六叔對位點了一下頭,我也是知道是什麽意思,然後趕緊的上去。
開門的人正是張教授,而當他看到我的一刹那,本是滿臉笑容的他便是一下子僵住了,然後後退兩步指着我叫到:“你,你,小偷!”
我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真是沒想到這老家夥居然是把我當成了一個小偷,那身後的六叔也是出來打圓場,說道:“老張,他不是壞人,今天他來,是有事情找你的。”
那張教授好像是信任六叔的,不過現在的他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吓,對我還是保持着極大的警惕。我走進屋子坐了下來,還沒等我說話,那張教授便是率先問道:“你,不是國家文物局的嗎?”
我瞧着這種事情早就已經露餡了,所以也沒有繼續僞裝下去的必要,便是說道:“抱歉張教授,那次的事實屬是一個誤會,這件事情,以後會有人和你解釋的。”
不過那張教授是一個老古闆,一個勁兒的說着我是如何騙他的。我也是懶的和一個老人家費口舌,當下也隻能是坐在那裏聽他在那說話。
那六叔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無奈,便是湊到他的跟前竊竊私語的了一番。可真也怪了,不知道這六叔對他說了些什麽,他聽完之後居然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然後趕忙地向我道歉,一個勁兒的讓我原諒他,說他年紀大了,說什麽東西讓我千萬不要在意。
這宛如360度的大轉彎讓我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看着那張教授的樣子,我有些發懵的看着六叔,那六叔對我點了一下頭讓我什麽不要說話,當下我也是隻能笑了笑,順着那張教授的意思。
看着那張教授對我像是沒有了什麽敵意,我便是說出了我此行來的目的。我将那張照片找了出來,放在桌子上問道:“張教授,照片上面的這幾個人,你應該都認識吧?”
那張教授接過那照片,下一秒,他的臉色便是變得煞白,好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呼吸也是變得局促不安。緊接着便是對我問道:“這,你從哪裏搞來的照片?”
我看着他的表情,這才是斷定了我心中的想法,這張教授這個樣子,一定是和那探險隊的人有些聯系。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接着問道:“這件事情您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告訴我,你和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
那張教授用了好長時間才是讓呼吸平複下來,随即居然掉下了幾滴眼淚,然後有氣無力的說道:“他,他們都是我的同學啊!”
我急忙的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那張教授的心情好像又是不穩定下來,隻是一個勁兒的抓着那張照片大哭。看着年紀這麽大的老人哭的這麽傷心,我的心也是針紮一樣,不知道這麽辦才好。
那張教授什麽也不說,隻是大哭,誰也攔不住。正當我束手無策的時候,後面的房間門突然打開,走出了一名身穿睡衣的妙齡女子,那女人差不多和我一樣大的年紀,出來之後便是拍着那張教授的後背,讓他别在傷心了。
我看着那女人,問道:“你是...”
那女人轉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我是張教授的女兒,你想知道的事情對于我父親來說是一輩子的痛,這其中的事情我父親和我說過一些,如果你想知道的話,那就我來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