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指南針看着,發現河流的位置是在西北方向,我和胖子大壯他們兩個人打了一聲招呼,然後趕緊的走過去。越往西北方向走,那種彌漫在空氣當中的潮濕便是更進一步,走了差不多百米的距離,卻是發現這周圍的溫度比起之前下降了許多,我們身上的衣服都是穿了不少,但是還是覺得有冷氣朝着我的身體裏面鑽。
我凍得有些直打冷戰,然後問道:“你們覺沒覺得這裏的溫度有些變冷了?”
胖子使勁的點點頭,道:“早就感覺到了,媽的,這就感覺像是進入了一個冰窟窿裏!”
我也是感到有些奇怪,按道理來說河流水所産生出來的濕氣遠沒有這樣的寒冷,而且現在的季節雖然是已經快要入冬了,但是并沒有下雪,更别說河流會發生凍冰之類的迹象。
我們又是朝着裏面走了一段,之前聽見的那道水流聲也是逐漸的清晰了起來,好像就是在我們不遠的地方了。大壯打着手電在最前面開路,走到前面的時候便是停住,然後沖着我們大喊道:“衛爺,胖爺,這裏有水!”
我們兩個人趕緊的跑了過去,的确,在前方十多米的位置我們發現了一條河流,這河流的寬度并不是很大,兩岸之間的跨度差不多在十米左右,水流并不很湍急,看這河流的流向,源頭應該是從北向南流出來的。
我靠了過去,這河流的水非常的清澈,可以看見河流下面的一切,這河流差不多一米多深,下面遍布着光滑的石頭,隻不過這些石頭,卻是莫名的給了我一種不好的預感。
因爲我們剛才在通過洞口的時候,幾乎是将背包當中的所有東西全部的扔了出去,其中除了開墓時候所需的必備物品之外,就連糧食和水壺都是讓我們扔了出去。
胖子見到那水流之後當即眼睛就亮了,連忙是趴到河流邊上就開始喝了起來。的确,走了這麽長的時間,再加上之前和那些屍鼠搏鬥所消耗的體力,我們體内的水分也是已經消耗大半了。
胖子沒有那麽多的顧及,足足把腦袋憋進水裏有着半分鍾才是擡起頭來,然後心滿意足的打了一個飽嗝,之後便是對着我們說到:“你們他娘的在那愣着幹什麽呢,還不多喝點水?”
胖子的話音未落,在一旁警惕的大壯便是突然大叫了一聲,然後讓我們趕緊的過去看看。我們來到大壯叫喊的地方看了看。才發現在河流邊上的一堵牆壁附近,冒出了一大團詭異的綠光,那些居然是堆積着将近上百具的屍骨,那些屍骨看樣子已經是死掉很長的時間了,此時在那上面還有着将近百隻的屍鼠在上面活動,絲毫沒有因爲我們的闖入而産生任何的慌張,反而還是在那裏啃噬着屍骨上面的腐肉。
當看見那些屍鼠的時候,我們下意識的反應便是後退一步,然後趕緊的掏出手槍和匕首之類的武器做好防備。經過剛才的那場惡鬥,這些老鼠對我們的威懾已經是達到了一種極其恐怖的地步。
胖子的心裏有些發慌,說道:“老衛,我們怎麽辦?殺出去?”
我看着那些屍鼠,它們還是在啃噬着屍骨,并沒有看向我們,我小聲的說道:“等一會兒,這些屍鼠好像不吃活人。”
胖子有些發懵,然後罵道我:“你他娘的說什麽呢,剛才那些屍鼠你不是沒看到,老子差不點連命都丢了!”
我趕緊的讓他閉上嘴,然後退到河流的邊上,如果這些屍鼠真的要對我們發動攻擊的話,我們周圍沒有任何的遮掩物,唯一能夠脫身的辦法就是下水遊到河流的對岸。這些屍鼠的耳朵極其的靈便,就算是一陣清風也難逃他們的耳朵。胖子在倒退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後方的石頭,一腳踩了上去然後摔了一個狗吃屎。他倒在地上疼的叫了起來。我沒有第一時間拉起胖子,雙眼死死的盯着那些屍鼠的位置。胖子似乎也是意識到了什麽,大叫了一聲之後便是趕緊的閉上了嘴巴,然後雙眼驚恐的盯着那個地方。
不過奇怪的是,我們這裏發出了這麽大的聲響,那些屍鼠在聽到之後動作皆是一愣,然後朝着四周看了看,可能是沒有發現我們,便又是低下頭啃食着自己身下的那堆屍骨。
我趕緊的趁着這個空隙将胖子拽了起來,然後來到河流的岸邊,看着那些屍鼠并沒有什麽行動,心裏面這才是舒出了一口長氣,然後對着胖子埋怨道:“你說說你,你個死胖子還能幹點什麽!”
胖子也是知道自己理虧,看我罵他也是沒說什麽,沉默了一會兒便是問道:“那些屍鼠爲什麽不朝我們過來?”
我打着手電看了看那些屍鼠,卻是發現它們的樣貌和我們之前在鍾乳石洞看見的屍鼠有些些許的不同。那鍾乳石洞的屍鼠,反應速度和兇狠程度幾乎是頂尖的。在它們的嘴角處,每一隻屍鼠都能夠清楚的看見那兩顆尖銳的門牙。而我們眼下的這些屍鼠,雖然門牙也是比較尖銳,但是遠遠沒有那些屍鼠的長。
我将手電閉上,防止那些屍鼠察覺到那光芒,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屍鼠應該是不吃活人的。”
胖子和大壯倒是有些不懂,不過被我這麽一解釋之後,他們也都是恍然大悟了。胖子歎了一口氣,道:“奶奶的,這屍鼠在地下還分類了?”
我點點頭說道:“地下的世界本來就是有太多難以理解的地方了,隐藏在地下的這些屍鼠經過時間的變遷,在生态上就已經産生了變異,一部分屍鼠雖然爲了生存開始吃腐肉,但是并不會主動攻擊人類或者是活物,而另外一部分的屍鼠則是因爲身居地下的關系,慢慢的養成了嗜血的習慣。”
當我們确認這些屍鼠是前者之後,我們的膽子也是大了不少,我用打火機點燃了一張紙團扔了過去,那些遊蕩在屍骨堆上面的屍鼠皆是上蹿下跳,沒一會兒功夫就全都跑開了。這時候我們才是敢放下心來靠近。
那堆在那裏的屍骨,不少的上面都是穿着衣服,隻不過絕大部分已經是被屍鼠咬的破破爛爛,有些辨别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樣式的。不過所幸我們在最下面的屍骨當中找到了一件保存的比較完好的衣服,這和我們在剛剛進入到古墓時候看到的衣服一樣,也是一件日式的軍大衣,可以斷定的是,死在這裏的人,很有可能也是日本人!
我看着那間破舊的軍大衣感到疑惑,這些日本人在進入到古墓之後究竟是發生了什麽,怎麽會死傷這麽慘重?從我們進入古墓到來到這裏,已經發現了差不多将近數百具屍骨了。
胖子湊到我的身邊,然後說道:“老衛,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現在一時間還看不出來什麽,如果這些人是近段時間才死的話,那我開可以利用他們死前的身體特征來判定他們真正的死因。不過眼下這些日本人已經是變成了一堆白骨,想要調查他們的死因,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這些屍骨的堆積面積很大,朝着那些屍骨擺放的位置,竟然有着數具屍骨已經是浸到了河水當中,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胖子終于是有些忍不住了,連忙是蹲在地上就嘔吐了起來,這屍骨的位置是在上遊,胖子喝的水也是正好的經過那些屍骨。
胖子吐得很歡,基本上是将剛才喝的水全都吐了出來,一邊吐嘴裏面還發出陣陣的呻吟,看得我和大壯兩個人都是有些惡心。
那胖子在原地吐了差不多有好幾分鍾,吐得真個身子都是有些虛脫了,這才是勉強的攙着大壯站了起來,不過剛起身就有事倒了下去,然後又開始吐了起來。
我看了看那躺在水流當中的屍骨,支離破碎,那身體的手骨和頭骨都已經是被沖掉大半了,想來那些骨頭渣子應該都是殘留在這些水中。我有些可憐的看了看胖子,直到他實在是吐到沒有任何東西的時候才是讓他起來。
胖子剛起來就是一句話,斷斷續續的說道:“他奶奶的,老,老子,恨死這些日本鬼子啊!!!”
最後兩個字的聲調被他拉的老長,任誰都能夠聽清楚裏面的不甘心和憤怒。不過這些日本人都已經是死了,在找他們算賬基本也是不可能了。當下我也隻能是像哄着幾歲大的小孩子一樣找來了一根木棍,然後放到他的手上說道:“别叫喚了,你要是心裏氣不過,去找那些屍骨撒氣去吧。”
胖子瞪了我一眼,不過這個時候他連起身的力氣都是沒有了,更别說去耗費力氣和一些死的人置氣了。原地休息了一會兒之後,他才是慢慢的緩過神來,不過當他看見那河流當中的屍骨的時候,還是有些作嘔,我想着一次對他的心理打擊,肯定是不會笑小了。
我将胖子安置好了之後便是看向之前的那一堆屍骨,沒有胖子在一旁打亂,我的心思也是仔細了起來,這一仔細才是終于發現,我随手拉過來了一具屍骨,發現這具屍骨的肋骨處,皆是已經折斷了,而且面積也是很大,将近是占了整個胸口和肚子的三分之一。
乖乖,這些肋骨被打斷的話,那不死的話,基本上也得落一個終身殘疾啊。想想我都是有些後怕,之前小的時候和朋友出去玩,不小心掉到了山坡下面,這一下可就活活斷了兩根肋骨,修養了差不多兩個多月的時間,那種疼痛現在想起來都是有些後怕。
我又是拖來了一具,檢查了一下屍骨的肋骨處,居然發現每一具屍骨都是和第一具屍骨一樣,肋骨不知道被什麽東西都給打斷了。
第一具是這樣,第二具也是如此,第三具,第四具...當我看了差不多十多具屍骨的時候,這才是斷定出來了他們的真正死因。
生前被利器所擊打,造成肋骨處全部折斷。而且看着下手的部位和力度,足以讓他們在遭受到中級之後,頃刻之間就死亡!
到底是誰下了這麽重的狠手?雖然死的這些都是日本人,說實話,我在内心當中并沒有爲這些人的慘死而感到可惜。但是畢竟他們也是人類,莫名其妙的死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古墓當中,确實是讓人有些猜不透。
我看着那堆在遍地的屍骨,看的有些心煩,然後一屁股坐了下去,想要抽根煙整理一下思緒。我的屁股正好是坐在了之前翻到的那件軍大衣的上面。這軍大衣裏面竟然好像是有着什麽東西,咯的我有些生疼。
我連忙是跳了起來,然後将那件軍大衣裏裏外外的搜了個遍,這才是發現在這件軍大衣的内處,被縫了一個很小的口袋。我伸手朝着裏面摸了摸,好像摸到了一個圓滾滾的,像是圓珠一般的東西。
我随手摸了一件利器,将縫着内衣的口袋一點點的撕開,因爲我不确定裏面到底有什麽東西,所以手法也是很小心,當我将那個布口袋全部撕開之後,才發現裏面那個圓珠一樣的東西,竟然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鐵質的圓球,那圓球的上面已經是生出了不少的鐵鏽,鏽迹斑斑,放在手裏還是有些難受。
我将那鐵球扔到一旁,伸進那衣服裏面又是摸了摸,倒騰了一陣之後才是從這軍大衣的裏面最深處摸出了一張紙,掏出來一看,才發現這是一張信封,這信封已經是被密封好的,上面的字迹保存的還比較完整,文字是日本國的文字。
我看不懂那信封上面的日、日本字,但是卻能夠看得懂信封右下角的那人的姓名。那人的姓名,叫做“井下五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