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的驚悚景象讓我們忘記了呼吸,也是讓我們忘卻了這在空地當中因爲火海而散出來的那種極端的高溫。半晌,我們每個人的動作都是一緻的呆立在地上,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我的喉嚨才是很勉強的動了動,但是隻能是出啊啊的沙啞聲音,幾乎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是說不出來。這景象實在是太過的震撼,我們看到這些東西沒有吓得屁股尿流就算是好的了,也不奢望能以平靜的心來看這些東西。
這時候身後的老白卻是‘咣當’的一聲,然後便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轉頭看了過去,見到老白的臉已經是扭曲成了一個相當抽象的表情,臉色也是煞白,身體在坐在地上之後便是不由自主的向着後面倒退,每走一步嘴裏面也是在不停的大叫着:“鬼!這個地方都是鬼!”
我看着老白的樣子的的确确是被吓得不輕,準備趕緊過去将他扶起來。不過老白可能是因爲驚吓過度,竟然連我都不認識了,眼睛睜的老大,看到我接近了便是舉着雙手一個勁兒的朝我打了過來,因爲他的動作幅度實在是太大了,一時間我也是不容易接近他。
我看到老白那副瘋瘋癫癫的樣子,心裏面也是突然對他有了一點鄙視,聽他說,自己盜墓倒鬥也是有些年月了,我雖然也有幾次下墓的經曆,但是看到這樣的景象至少還算是比較淡定的,而老白這個樣子确實是有些不正常,說不定,他之前說的那些盜墓基本上也都是忽悠人的。
老白慢慢的爬到我們剛剛進入洞口的那邊,然後便是顫抖的縮着全身在角落裏面呆了起來,雙手也是不停的來回比劃,嘴裏面也是不停的叨叨些什麽鬼之類的東西。好像眼前就有無數的冤魂圍繞在他的身邊,想要取走他的性命一樣。
我歎了口氣,然後便是等到他精疲力竭的時候然後靠近把他扶起來,他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吵了,簡直就和瘋子沒有兩樣。
老白在維持那樣瘋瘋癫癫的動作将近有十分鍾的時間,便是突然坐着不動了,表情也是變得十分的猙獰,恐慌。兩隻眼睛睜的老大,眼白幾乎是占據了整個眼球。
我蹲在一旁看着老白這個情況,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便是趕緊的靠了上去,他的黑色眼珠縮小成一個米粒的大小,就像是一個黃鼠狼的眼睛一樣,我上前推了推他準備讓他起來,但是卻現他的身體繃的老硬,被我這麽一推,竟然是直接從坐立的姿勢倒在了地上。
我驚呼了一聲,然後便是趕緊的查看他的心跳,現他的心跳已經是停止了。全身上下的血管基本上已經全部暴露在了皮膚上面,一條條青色的血管就好像是遍布全身的紋路一樣,看得我頭皮有些隐隐麻。沒錯,老白應該是看見這些景象之後,被活活的吓死的。
我歎息了一聲,然後将老白的身體放直背到了一邊,真沒想到他的心裏素質竟然這麽差,人的死法有這麽多種,不過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是被活活的吓死的。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便是問道:“小哥,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小哥環顧了一下,然後說道:“這裏應該是墓室的殉葬坑,我想他們應該是墓主人的陪葬者。”
因爲這周圍有着大片的岩漿,所以也是将這個地方照的通亮,就算是角落處也是照的和白晝一樣。所以我也是能夠很清楚的看見那些屍體。在我們進入這古墓的時候真的沒有看見任何的殉葬坑之類的東西,原來隐藏的這麽深,如果我們不是碰巧的将主墓室引爆,或許還真的是找不到。
這殉葬的規模實在夠大,最早的殉葬禮儀是源始與商朝,商朝是一個極度重視鬼神色彩的朝代,所以對于祭祀和墓葬都是有着非常嚴格的規定。之前聽老一輩說過,當時的商朝墓葬制度是由墓主人生前所擁有的社會地位而決定的,所以這古墓當中的殉葬也是有着嚴格的規定。
商朝的官職制度向來是重武輕文,所以将軍的地位也遠高于那些谏臣。士大夫的殉葬制度最小,大約維持在百人,排列順序是十乘十。而将軍要高一些,殉葬的人數制度是百乘百。諸侯爲其次,墓葬的殉葬人數排列順序是千乘千。而曆代的大王則是最高的殉葬禮儀,基本上是上萬人爲其陪葬。當讓,這些都是民間傳說了。
而我們眼前的這個殉葬地,其數量基本上已經遠遠過諸侯的殉葬人數,甚至比起那些商朝的大王所用的殉葬人數也是不遑多讓,而且看這架勢,甚至有過的趨勢。
我問道:“這個人生前不就隻是一個将軍嗎,怎麽會搞出這麽大的架勢?”
小哥想了一會兒之後搖搖頭,看樣子他也是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原因。我看向那成千上萬具爲其殉葬的屍骨,心裏面除了有些感歎之外,更多的還是來源于内心當中的惶恐,因爲我們現在正處于它們當中,如果這些都是粽子的話,估計一人吐口口水都能把我們給淹死。
我爬上周圍的一塊巨石上面,居高臨下,這樣可以使我看的更遠,那排列殉葬的人簡直一望無際,真沒想到,在一座将軍墓當中居然能夠看見這麽壯觀的殉葬地,這件事情如果傳到外面,不知道全國乃至全世界都會産生多大的轟動!
我們從那個洞口進來之後,在我們的正前方便是一片無邊無盡地火海岩漿,如果掉下去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相信,生還的可能性基本上是零。而在我們的右手方便是我們剛剛看到的殉葬地,其占地規格幾乎是可以和那片岩漿相等,而在我們的左手方向便是出現了一間耳室,隻是那耳室的正前方向擺放着一道石門,這石門是封閉的耳室,上面還挂着一把青銅鎖頭,不過上面已經是鏽迹斑斑了,看樣子也是有些年頭了。
我的意見是先進去看看,因爲那殉葬地光是從遠處看就是駭然萬分,如果走進去的話,身陷那些屍骨之中,我簡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出來,興許一個激動,自己就會和老白一樣瘋掉。如果真的死在這裏,估計等到被現的時候,也是百十年之後的事情了。
小哥思考了一下我的建議,我雖然心裏很懼怕那殉葬地,但是爲了展現我是一個男人的事實,我也是沒有在臉上表情出來,隻能是裝成和小哥一樣淡定,話說出來,這麽恐怖的景象小哥看見了居然還是和之前一樣,完全看不出到底有多震驚。
小哥看了我一眼,然後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走了過去,我心裏一喜,也是趕緊的跟了上去,不過我們要想打開那道石門,就必須要破壞挂在那上面的青銅鎖。雖然這鎖頭已經是用了很長時間了。但是我卻是不相信,能把殉葬地隐藏的這麽深的主兒,會不下功夫守護這石門後面的東西嗎?
我們兩個走上前去擺弄了一下那青銅鎖,因爲時間的關系,那青銅鎖上面也是生出了不少的鏽迹,接着火光我也是能夠看到,在那青銅鎖上面的确是刻畫着什麽東西,隻不過現在已經是分辨不出來了。
我抓住那青銅鎖使勁的往下拽了拽,但是沒想到那鎖頭竟然是紋絲不動,一點打開的意思也沒有。我掃興的問道:“小哥,這鎖頭這麽堅實,我們現在手裏也沒有工具,怎麽打開?”
小哥沒有說話,也沒有着急去觸碰那青銅鎖,隻是退到一旁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這道石門。這石門上面光秃秃的,一點痕迹也沒有,而且做工也不算很精美。隻是有一點,就是這石門看起來非常的嶄新,簡直就像是剛剛做好安上來的一樣。
我看了半天這石門也是沒看出個所以然,剛想出聲卻現小哥的那隻眼睛又是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變得空白了起來,然後便是緊緊地盯着石門的正中央看着,好像是入迷了一樣。
見到這個狀況,我也是隻好把嘴巴閉緊。話說到現在,我雖然見過不少次小哥那隻眼睛,但事卻始終不知道那隻眼睛究竟有什麽用處。小時候看的日本動漫有一部叫做《火影忍者》的動畫片裏面的卡卡西就擁有着一雙叫做寫輪眼的眼睛,到了現在也是忘了那寫輪眼到底有什麽功能,難不成,小哥的那隻眼睛和卡卡西的寫輪眼一樣,屬于特異功能?
我安靜地閃到一旁點上了一很煙,心想小哥這麽一看估計又是不少的時間,我剛抽到一半,小哥卻是突然動了一下,然後便是抽出匕猛地朝着自己的手掌就是一刀,刹那間,便是鮮血淋漓。
我看到小哥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也是把我吓壞了,剛想沖上去阻止,小哥突然走上前去将出血的那隻手掌使勁的摁到了那石門的正中央,也就是他之前一直緊緊看着的地方。
那石門在接觸到小哥手上鮮血的時候,在短短的幾秒鍾過後便是突然産生了劇烈的晃動。那本來是黯淡無光的石門卻是突然從小哥手掌處出了一道火紅色的光芒,那光芒極度的耀眼,因爲沒有準備,我被那光芒照的頭暈眼花,連忙是伸手捂住了眼睛,隻能是透着手掌之中的縫隙一點點的看着前面生的情況。
那光芒在維持了差不多十秒鍾的時候便是開始緩緩的削弱,然後在削弱到一定的程度時,便是沒有在削減下去。
我甩了甩頭,覺得自己的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幾乎是有着差不多幾秒鍾的時間,甚至動彈不了自己的身體,隻是自己的心髒在砰砰的直跳,下一秒就會跳出嗓子眼一樣。
我感覺自己回過神的時候就是趕緊沖上去準備看看小哥的情況,那光實在是出現太過邪門,不知道他到底受影響了沒有。
我跑到小哥的身邊叫了他幾聲,還好,他出聲回答我了,然後便是直接指着石門出光芒的正中央說道:“你自己看!”
我順着小哥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隻是看見那石門處映着和之前一樣光芒的幾個大字,那是唐朝獨有的文字,因爲我學過古文,所以也是能夠辨别出來。
我順着那文字一點點的讀出聲音來,随之呼吸也是變得急促了起來,因爲那石門上面寫的是。
“入此門者,當以滿門鮮血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