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在靖王叛亂被平定之後,還沒有立新帝,就被大魏給平定了。
而此時距離上一任秦帝敬武帝逝世不過一年。
誰也沒有想到,曾經那麽強大的秦國,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就被大魏吞并了!
民間傳言,是因爲敬武帝和大魏的傾城皇後之間有親密關系,而敬武帝在平定靖王那一場戰鬥中深受重傷一事,讓傾城皇後耿耿于懷,以至于最後會慫恿大魏滅了大秦。
似乎覺得整個大秦都欠了敬武帝的……
當然,這番話也不過是如今大魏朝的百姓閑來之時讨論的。
畢竟在大部分人看來,這實在是太扯了。
誰不知道傾城皇後和他們大魏朝的邵銘笙帝皇之間的情感。
所以在不少人看來,将傾城皇後和容嵩堯扯在一起,實在是太過牽強了。
如今大涼被滅之後,大魏又滅了大秦,天下一統,夕日大魏也成了如今的大魏朝——天朝!
而大家之所以還關注着大秦敬武帝,說到底都是和他和大魏朝的傾城皇後扯上了關系。
大魏朝的百姓,最喜歡議論的人,就是傾城皇後!
不管是老,是少,是男,是女,就沒有一個不佩服她的。
她的一生,宛若傳奇!
而他們卻不知道,如今被他們談論此生無憾的蘇傾城,卻并沒有他們想象中那樣快樂。
蘇傾城如今并沒有自己的寝宮,她住在禦書房。
邵銘笙的病越來越重,所以如今大魏的朝政已經是她在處理了。
她如同以往那樣,去看邵銘笙的寝殿看他,卻發現寝殿那些伺候的人根本不在。
蘇傾城皺眉,心裏動了怒。如今邵銘笙的狀态,根本沒辦法長期離人,這些奴才越發憊懶了。
明時看出她動怒了,趕緊道:“皇後娘娘别生氣,奴才會好好懲罰這些奴才的。”
“嗯”
蘇傾城點了點頭,就着急的走進了寝殿。
天色很黑,寝殿之中的燈火卻不少。
蘇傾城走進内殿,卻并沒有看到邵銘笙,頓時心頭一滞。
他去哪兒了?
蘇傾城有些着急:“阿笙!”
蘇傾城有些着急,在寝殿之中找了一番,卻還是沒有找到,就越來越心急。
她鬓發微亂的從寝殿中跑出,拉着明時的手道:“去!去找陛下!陛下不見了!”
明時看她花容失色,知道她很擔心,就趕緊安慰她:“好!好!娘娘别擔心,奴才一定找到皇上!”
“找朕做什麽?”
就在明時哄着蘇傾城的時候,邵銘笙的聲音響了起來。
蘇傾城猛地回頭一看,就看到在不遠處的青石路上,邵銘笙一身黑裘站在那裏,容貌俊朗,風姿無雙。
蘇傾城突然就哭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哭了,還是當着衆多奴才哭泣!
她跑過去,直接抱住了邵銘笙:“你去哪兒了,我以爲我找不到你了!我以爲我連你也失去了!”
邵銘笙似乎也沒想到蘇傾城情緒會這麽激動,摸了摸她的臉,給她擦掉臉上的淚水。
他的臉色很慘白,整個人有濃濃的病态感。
“我錯了。”
他身後的那些奴才,還有蘇傾城帶來的奴才們見帝後擁抱在一起,都默默地低下了頭,在聽到邵銘笙自稱“我”的時候,還是有些心驚。
同時又不得不感歎,帝後之間的感情果然是非常的好。
明時笑了笑,笑得有些鼻酸。
這一幕,不知還能看到多久,皇上的身體……
“進殿,你不能吹風!”
蘇傾城哭了一會兒,就回過神來,想要将邵銘笙拉進他們的寝殿。
如今大魏後宮之中,除了一皇後,再無别的女子。
不過後宮衆人也并沒有覺得難以接受,因爲十多年過去,蘇傾城的容貌竟是絲毫沒有變。
他們常常聽皇上說,擁有蘇傾城,就擁有了整個世界。
“别忙着進去,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蘇傾城有些焦急:“去哪裏?我哪裏都不去,我不想你生病!”
太醫邵銘笙的身體已經被掏空了,不能再生病,否則……
蘇傾城不敢再想!
“我整日待在殿中,就算身體好,心情也不會太好。傾城,就一次,陪我一次。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蘇傾城又想哭了。
可是不能!
她知道如今她沒有能夠依靠的人,并且還有庇護整個大周,她不再是從前的她了!
而邵銘笙的話讓她覺得難過,“我答應你!”
邵銘笙笑了,這一笑兩人想起了初見。
那一次相見,似乎就注定了兩人一生的糾纏。
邵銘笙将蘇傾城帶來了後花園,在那裏。
蘇傾城讓人在亭子中燒了炭爐,哪怕這才是初秋,可是邵銘笙的身體,卻已經必須穿裘生爐了。
想起從前他射箭騎馬的風姿,蘇傾城很難過。
“别難過,我沒事兒。這些年,我不是好多了嗎?”邵銘笙臉上有着爐火倒映的光芒,那光芒很是璀璨,璀璨得讓蘇傾城忍不住哭出來。
“騙子!”蘇傾城難過的,哽咽的說了一聲。
邵銘笙眼神黯淡,抱住蘇傾城,擡頭看着天上的圓月:“我不後悔當初的欺騙。那時候我身中奇毒,你又好不容易回到正亞,我怎麽舍得你跟着我受苦。”
蘇傾城知道他說的是方面她從陽罡回來之後,他說的放過她那一次。
蘇傾城閉上眼睛,整個人情緒有些失控。
邵銘笙知道她對當年之事耿耿于懷,倒也沒有繼續回憶,隻是對奴才道:“好了。”
“虬”
邵銘笙話音一落,蘇傾城就被這聲音下了一跳,然後她擡頭一看,就忍不住捂住唇。
“煙火……”
邵銘笙的眼睛在煙火映襯下,很璀璨。
“我記得曾經對你說過,要讓你看一場盛世煙火。今天,我終于實現諾言了!”
是呀,實現了!
蘇傾城笑着、哭着。
如今天下一統,這是盛世。
而今天這個日子也很特殊,是他第一次寵幸她的日子。
他們都還記得。
“十五年了。你還在我身邊。”蘇傾城哽咽道,“也隻有你在我身邊了。”
邵銘笙親吻她的眼淚:“是呀,我實現諾言了,可是我恐怕要失言了,不能陪你了……”
“阿笙!你怎麽了?宣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