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屠龍,真是好大的口氣。”邵銘笙笑着開口,隻不過那笑容,看起來可一點兒都不怎麽和善。
龍,天子。
屠龍,殺天子!
“是呀,我還不知道。在我們注意不到的地方,居然有人這麽猖狂。”
司徒宣湛低下身,撿起地上的那塊令牌,語氣也是冷冷的。
不過,在冷着的雙眼之下,他的表情中,又帶着某種寒光。
如果蘇傾城在這裏,一定能夠看出司徒宣湛此時在想什麽。
他一向都是如此,一般隻有他覺得感興趣,對他的權力有所幫助的事兒,他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這令牌材質普通,不過我看這‘屠龍’二字,倒是非常的遒勁有力!”
容嵩堯也上前看了一眼那令牌,瞳孔微微一縮:“等等,這個你給我看看!”
司徒宣湛看到容嵩堯這個表情,和邵銘笙相視一眼,他如容嵩堯話語所說,将這個令牌遞給他,嘴上問道:“看秦帝的樣子,似乎是認識這個令牌?”
容嵩堯沒有回答司徒宣湛的話,反而拿着令牌,仔細看了起來。
司徒宣湛抿了抿唇,容嵩堯對他格外冷漠這件事,讓他很是在意。
他并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這位新登基的秦帝陛下。
除非,他和傾城也有關系……
司徒宣湛想到這個可能,手就緊緊地握住,心中有刺痛的感覺。
如果……如果他從來不曾放手,那麽,擁有她的,就隻有他一個人了!
這邊,司徒宣湛在心情複雜,那邊邵銘笙也是如此。
不過,他想的,和司徒宣湛想的,自然不是一件事情。
邵銘笙目光落在一旁的蕭清珏身上,眼神幽深。
蕭清珏背脊微微一涼,像是沒有感受到邵銘笙的目光一般,側頭看向已經平靜的海面。
平靜的海面,唯美得仿若一幅畫。
他知道,自己之前激動了。
那麽多人,追上去的人,卻隻有他一個。
可是,隻要事關蘇傾城,他就難以平靜。
生死難料。
這四個字,就仿佛利劍一般,讓他痛不欲生。
東方月問了他很多次,爲了一個生死未蔔的人,前往那危機重重的的海外值不值得。
對于這個問題,他一直沒有回答。
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值得還是不值得。
隻不過是不違心而已。
這一次激動,他内心也沒有什麽後悔不後悔。
如果那些人,真的是害她摔下懸崖的人。那麽,就算是讓他一直以來的僞裝被戳破,他也甘願!
“這令牌我沒有見過,可是這字,我卻是見過的!”
容嵩堯的話,仿佛是掉進沸騰的油水中的一桶水,瞬間就沸騰了起來。
“在哪裏?”司徒宣湛第一個開口問道。
容嵩堯看了他一眼,然後對着同樣疑惑的邵銘笙道:“說起來,能夠認出這個字,還是有魏帝的原因!”
邵銘笙挑眉:“秦帝的話,我不太懂。”
容嵩堯沒有再賣關子,看着在場的幾個人,道:“當初魏帝要祭祀的消息一出,宣定的熱鬧之景,想來諸位還沒有忘吧!”
這話一出,司徒宣湛面色微微一變,看着容嵩堯的目光,變得有些陰沉了一些。
當初魏帝要祭祀的消息一傳出,他們就來了一次大魏。
那一次,衆多人,就是想趁着祭祀,讓大魏國無君主。
這種事兒,大家心知肚明。
可此時容嵩堯将這件事,拿來說,倒是有别的意義了。
不過,随即司徒宣湛就想到當初在祭祀之際。容嵩堯也已經回到了大秦。
那麽如今容嵩堯将這件事拿出來說,又有什麽意義。
邵銘笙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意味深長地道:“我記得,在我國祭祀之時,秦帝早已跟随使團回到了大秦,那麽這令牌又和祭祀有什麽關系?又或者說,和這上面的字迹又有什麽關系?”
實際上,如果能夠知道這令牌上的字迹是何人所寫。
那麽就相當于鎖定了,這所謂的“屠龍”的地下組織中的重要一員!
早知道,能夠将字迹印在這種令牌之上,那麽寫這個字迹的人,就一定是這個組織中,身份很高的一位。
因爲隻有身份地位夠高才能夠在這上面刻下字體,并且在一個組織裏面。
一定會有有所謂的靈魂人物,這令牌上面,沒有刻上其他的标記,那麽就更能夠說明,寫下這個字的人,身份是如何的高。
容嵩堯仿佛沒有聽懂邵銘笙和司徒宣湛話語之中那明顯的懷疑。
反而道:“所謂‘地圖出,黑皇開’。我相信,這句話在一年前,是真的天下皆知!也正是因爲這個,那個有關那個秘密的地圖碎片,成爲了衆多人想要得到的東西。雖然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句話是不是真的。而在那個時候,在‘有香樓進行了一場地圖碎片的交易,可惜到最後,地圖碎片也沒有集齊,就差了那麽一塊。隻差一塊地圖碎片,魏帝就能成功進行祭祀,我相信,當時關注這件事的人,并不少。而當時,恐怕誰也沒有想到,在地圖還差一塊的時候。那擁有者拒絕了最後的交易,還說三年後會拿出那一塊地圖。”
邵銘笙聽完容嵩堯這一席話,點了點頭,“的确是這種情況,那麽這種情況下,和這令牌上的字有什麽關系?”
“我想,秦帝的意思是,當初那地圖擁有者送來的紙條,最後落在了你的手裏?”司徒宣湛察覺到了關鍵。
畢竟當初他也是想要得到那塊地圖,所以親身參與進了地圖的交易之中。
也是因此,他知道的比一般人要多不少。
當所有地圖碎片,隻差一塊的時候。那負責統計的人,說了好幾遍,才有一張紙條,從窗口飛進,落在了那負責統計的人手裏。
統計之人将紙條上的内容,原封不動地念了出來:三年後,地圖碎片出!
統計之人,念出這句話之後,“有香樓”就陷入了一片動亂。
等所有人想起那一張紙條的時候,紙條就已經不翼而飛。
讓一些想要從中找到蛛絲馬迹的人,好不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