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保護一直她的,我不應該爲自己活的,她已經那麽辛苦。她……已經那麽苦,爲什麽,我要離開他,爲什麽?爲什麽?!”
離寞哭得不能自已,一旁的段承景看着心裏難受,也蹲下來抱住她:“你不要這麽說,如果你這麽說那麽錯的也是我。是我死皮賴臉着想要娶你,和你無關,這一切都是因爲我,她活着,她一定活着!”
“去吧!你想去哪兒都行,我陪着你,我陪着。”蕭清珏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心裏突然有一些羨慕。
他女人不少,也,愛過,一個人,可是,卻從來沒有真正的像夫妻一樣相處過,那種溫馨的,願意爲了你的想法而活着的,他從來都沒有,他似乎一輩子都在别人的操控中,因爲各種操控,被各種綁架。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在這一刻他突然非常非常想念蘇傾城。
想念那一個曾經,在他絕望的時候,對他說過一句話,給過他一個饅頭的人。
他突然很想那一個,明明很難過,明明難過的要死,卻隻會一往無前的那個女人。?
他曾經,傷害過她,也曾經彌補過。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真正想過害她的事兒。因爲他一直以爲,他們的餘生還很長!
他多麽的希望自己曾經聽說過的,那件秘聞是真的。隻有那樣,她才有活着的希望!
她一定要活着!
他有好多好多話沒有給他說,好多好多事沒有和她做,他還沒有幫她報仇。
他都還沒有實現諾言,還沒有……還有那麽多事情沒有做,怎麽可以死?
他不允許!
“你真的決定了嗎?”
蘇華年聽到孟懷遠的話,堅定地點了點頭:“是的,我決定了。”
人這一輩子總有一些事需要做,他欠的那個人的,就必須還。
而如此,他就心滿意足了。
“那林姑娘跟着你一起去嗎?”提起林竹可,蘇華年歎了一口氣。
“所以,我一直想問。不知道可不可以請孟兄幫一個忙。”
孟懷遠聽到他的這句話,握了握拳,沒有開口詢問,隻是看着蘇華年。
在這樣的目光下,蘇華年覺得壓抑,又或者是愧疚。
“……可不可以替我照顧一下她,她是一個好姑娘。”
孟懷遠聽到這裏,神色莫名,似乎夾雜着苦澀。
“當一個人的身邊,不是她想要的那個人的時候,她就無法幸福。而我不希望看到她不幸福,你帶着她一起去吧。她一定願意和你一起走的。”
“可是,我不願意!”蘇華年道,“她爲我做的已經夠多了,爲我抛棄了太多東西。而這一次出海,是否有回來的一天,我都不知道。既然如此,我又如何能讓她跟着我去冒險?而且……我什麽都不能給她。”
故而他從來沒有也不會許諾給林竹可什麽,而孟懷遠不同。
當初他和孟懷遠交好,孟懷遠身體又一向不好,他就讓林竹可替他診治一下。
就像他讓她替連正診治一樣,
孟懷遠心悅林竹可,這樣的事兒,在他這種默默暗戀的人眼中,根本不算是太隐蔽。
然而林竹可……
“孟兄,你我雖然萍水相逢,卻我可以說一句是對方的知己。竹可,她是一個好姑娘。這輩子,我可能再也遇不到比她對我更好的人了。可是她值得你好好對待。而且,你就是這樣能夠配得上她的人人。”
“所以……可不可以替我照顧她?”
“憑什麽?!你們憑什麽要安排我的去處?”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突然,有人推開了門。
兩人看去,面色頓時一變。
因爲門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林竹可!
她臉上帶着淚,卻依舊一臉驕傲,“蘇華年,你憑什麽要把我像打發小貓小狗一樣的打發掉。就算你不要我,也不要如此的欺辱我!”
說完,林竹可就立刻跑掉了。
蘇華年站起身,想要追出去,可是最後,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
那從開着的門吹進的風中,仿佛帶了一隻鹹味。
那是……眼淚的味道。
孟懷遠看着他,表情不知是苦澀,還是同情。總之,在這一刻,他居然有些同情蘇華年。
他知道,蘇華年對林竹可是沒有愛情的,但是當一個那麽好的姑娘,如此無私的對你的時候,人這種感情動物,是不可能沒有一絲感覺的。
就像他,哪怕隻是看着她每天笑得像一朵花一樣的出現在蘇華年面前,哪怕被打擊,哪怕被諷刺,哪怕他從來沒有說喜歡她,她也願意圍着他轉。
就已經再也忘不掉了。
這樣的感情,蘇華年是不懂的,或許他也永遠不會懂。
因爲一些事兒,他永遠都不可能那麽勇敢。所以,他和她隻見,隻有錯過。
在這一刻,蘇環連心裏在想什麽,他不知道。可是他的心,卻突然釋懷了。
或許那個姑娘從來就不是屬于他的,至于未來,他也隻能默默的在心裏,祝福她可以幸福。
表哥門外傳來一聲柔弱的聲音,孟懷遠轉過頭就看到了王琳兒。
孟懷遠看了王琳兒一會兒,突然對着她笑了笑。
“你來了。”
王琳兒聽到孟懷遠這麽溫柔的聲音,愣了愣,随即紅着臉将手上的托盤對着他們。
“對,表哥,我來給你們送些點心來。”
她腼腆的笑着,一張不算絕色的面容,卻有着時光也無法抹去的安甯。
她走了進來,将點心放下之後,就要離開。可是這個時候,孟懷遠卻突然抓住她的手。
王琳兒一驚,就見孟懷遠把她的手拿在手裏,輕輕地一握。
“能再給我們泡一壺茶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就放開了王琳兒的手。
王琳兒連耳根都紅了起來,整個人,看模樣受到了不小的驚吓。
也難怪她如此,因爲平日裏孟懷遠雖然對她也不錯,卻總帶着一種疏離。
今天的孟懷遠卻不同。
她捂着嘴看着孟懷遠,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說:“當……當然可以。”
說完,她看了一旁似乎沒有看他們的蘇華年,就快步走出了門。在出門的時候,還差點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