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典結束,西見沒有找到西拉,心裏覺得無奈。
她這個女兒,肯定是生他的氣。
他和胡婷兩人往住房走去,一路上聊了起來,
“好了,你放心,待會兒跟女兒解釋清楚就好了。”胡婷聲音柔和,聽在耳朵裏,分外好聽。
西見點了點頭,随即釋然:“的确,如果待會兒小拉知道,我并沒有打算把她許配給明生,恐怕就不會生氣了。”
胡婷一聽,笑着道:“是呀,到時候就肯定會笑了。”她的女兒她了解,似乎想到了西拉笑的模樣,兩夫妻忍不住相視一笑。
不過,很快西見就皺了皺眉:“明生未來會是一個出色的彜西族族長。可是,他性格陰沉,心機也深,算起來,卻不是一個良配。如果小拉喜歡,倒也還可以。如今小拉不喜歡,正好順了我的心意。我的女兒,我隻希望她快快樂樂、無病無痛地長大、生活就好,嫁人,就嫁她喜歡的吧。”
胡婷聞言,斜睨了他一眼,一瞬間,成熟婦人的風情,讓西見忍不住愣了一瞬。
“她喜歡就行?那可要求太簡單了。你我還是要替她把把關,我們可隻有這一個女兒。”
說到這裏,胡婷皺了皺眉,道:“小靜那丫頭,小時候還好,可是或許是長大了,心思多了。我看着,怎麽和明生有些像了?”
西見輕咳了一聲,覺得自己的臉肯定紅了。
沒辦法,他一生和胡婷兩情相悅,在他眼裏,沒人比胡婷更好看。
聽到胡婷的話,他攬住她的肩:“你想多了,小靜那是文靜。你以爲誰都像我們小拉那樣,活潑外向的。不過,小靜的确和我們不太親,到底不是親生的呀。”
“是呀。”
兩夫妻的話越飄越遠,直到他們走遠。道路旁一處巷子裏,突然走出一個人。
這人不是别人,正是西靜。
西靜臉色十分難看:“隻有一個女兒?到底不是親生的?呵呵,說得真好!不知道你們知道你們唯一的女兒就快永遠離開你們了,你們會不會傷心呢?”
“呵呵,到時候,可别求着我這個不是親生的女兒來安慰你們!兩個老不死的東西!”
已經咒罵了兩聲,就尾随着西見和胡婷。
西見看到西拉已經熄燈的房間,想了想,覺得還是有什麽話,當天說清楚,否則女兒也睡不踏實。
“父親。”
就在西見準備敲門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弱弱的叫聲。
西見回過頭去,就看到西靜充滿儒慕之情的眼睛,看到這樣的雙眼,西見眼神也忍不住多了一絲溫情。
實際上,從小到大,西拉有的,西靜都有,他和胡婷也不是什麽惡人,不會虐待西靜。
而比起胡婷,他對西靜倒要更好一些。
“小靜,這麽晚了,還不睡?是參加慶典才回來嗎?”
西靜搖了搖頭,聲音柔柔的:“沒有,小拉姐姐說心情不好,讓我陪她回來了。”
“哦?那小拉她?”
“小拉姐姐已經睡下了,她讓我回房,别讓人打擾她。父親,你這是要叫小拉姐姐嗎?要不要小靜幫忙?”
西見想了想,既然自家女兒已經睡下了,那麽明天再說吧。
他走過去,摸了摸西靜的頭,道:“不用了,小靜你也快睡吧。謝謝你,有你陪着,小拉一定好了不少。”
“父親客氣了。”
看着西見的背影,西靜臉上有一瞬間的糾結,可是下一秒,那糾結就消失了。
眼神也隻剩下詭異之色。
第二天,蘇傾城還沒醒過來,就聽到了嘈雜之聲。
她起身穿衣,打開了門。就看到林娜一臉着急地和一群人比劃着什麽。
“發生什麽事兒了?”
林娜轉頭,看見蘇傾城,就張嘴“啊”了幾聲,蘇傾城沒有看懂。
至于其他幾個中年男人,看到蘇傾城。趕緊恭敬地抱拳:“恩公夫人,是西拉不見了。”
幾個中年男人臉上是真正的焦急,西拉單純可愛,平日裏見到他們就喊“叔”,别提多可愛了。
可是如今這孩子卻不見了。
蘇傾城臉色猛地一變,快步走出房間,來到林娜身邊,安慰性地攬住她。
她長得比林娜高上不少,如此動作,倒不顯得多别扭。
“聖阿姆和族長怎麽說?”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率先說:“已經在族裏找了一圈,沒有找到。族長已經組織人,準備在族外找。”
蘇傾城皺眉,低頭看了一眼林娜:“你也想去?”
林娜趕緊點頭,她似乎哭過,眼睛有一些紅。
手上比劃着,一旁的中年男人替她解釋:“林醫女的意思是,很擔心西拉,也想要跟着大家一起去找。”
“那就去。”蘇傾城和拉着她。和幾人一起,往竹林外快步走去。
那個中年男人猶豫了一下,道:“可是聖阿姆說,讓林醫女待在族裏。”
林娜一聽這話,抓住蘇傾城的手緊了緊。
蘇傾城回握她,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就對那個中年男人道:“沒事兒,我會和聖阿姆說。”
很快,幾人就到了彜西族正堂的大廳。
彜西族所有建築,都是用的竹子。
雖是竹子,可是每一種建築,都是一種獨特的美學,故而這些竹子修築而成的屋子,也很是美觀。
而彜西族的正堂,更是一棟看起來十分輝煌的雙層竹樓。
走進正堂,就看到了一臉嚴肅的聖阿姆,以及臉色陰沉中帶着擔憂的西見。
至于他們旁邊,還有正看向她,神色莫名的明生。
以及眼睛哭的紅腫的胡婷和西靜。
“别考慮了,西見,快派人去吧。小拉從來沒有出過彜西族住地,又是晚上離開的。我實在是擔心,如果小拉有事,我、我就不活了!”
蘇傾城見到的胡婷,都是十分優雅的。可是如今的她,卻頗爲狼狽。
這時候,她隻是一個擔憂女兒的母親。
“阿姆?”西見攬住胡婷,老鄉沉默的聖阿姆。
聖阿姆沒回答他,在看到林娜的時候,皺了皺眉:“你怎麽來了,我不是讓你好好待在家裏嗎?”
“是我讓她來的。”蘇傾城語氣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