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們怎麽都這種表情?實在是太不禮貌了!”
那男子三十歲上下,因爲臉上有刀傷。所以哪怕是笑着,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還是很恐怖。
尤其是彜西族周圍此時全是火把,有清風吹過,讓火把搖曳起來,使他的臉忽明忽暗,更添了幾分陰森!
“東澄!”西見越過人群,一步步走到了東澄五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道,“今晚是我彜西族的盛典,是我族神聖的日子。你不應該來!尤其是……”
說着,他擡起手,似乎有一陣勁流往東澄身後那些正在和彜西族族人打鬥的彜東族人而去!
“啊!”
那些彜東族人仿佛被鐵棍打中一般,直接被掀翻在地,捂着肚子哀嚎起來!
“……尤其是,不應該帶你彜東族族人來此!”
西見放下手,淡漠地道。他長相俊朗,哪怕如今已經中年,渾身上下也依舊有那種氣度。
而且蘇傾城發現,他也有和西拉一樣一樣的梨渦。
那個梨渦……總讓蘇傾城出戲!
“喔!喔!!喔!!!”
西見的舉動,讓周圍彜西族人頓時歡呼起來。
那些人看向西見的眼神,十分的崇敬!
那熾熱的尊崇,讓蘇傾城想起了大魏官員對邵鳴笙的畏懼,一時之間,竟覺得邵鳴笙很悲哀。
因爲那些官員是怕他,而非這些彜西族人一般,無條件尊敬與愛戴西見!
西見仿佛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擡手,制止了彜西族人的歡呼,然後看向東澄的表情,更冷了!
“東澄,現在,請你帶着你的族人,離開我彜西族的領地!”
“哈哈哈!好!好!!好!!!”東澄連說三個好,大笑聲卻讓人感覺到了陰寒,“不愧是彜西族最受族人肯定的族長,想必,在彜西族,已經無人敢和族長你作對了吧!”
說着,他看了一眼西蒙,表情意味深長!
西見表情徹底沉了下來,儒雅的氣質猶在,整個人卻散發着嗜血的氣息!
東澄這句話,實在是太過陰毒。
分明是想挑撥彜西族内部的矛盾,好從中漁翁得利!
“喂,你個醜八怪!沒聽到我爹的話嗎?他讓你立刻帶着你的走狗,離開我彜西族的領地!你在這裏多待一秒,我彜西族的空氣就歲被污染一分!”
西見還沒開口,西拉就已經沖上去,站在了西見前面,白嫩的手指指着東澄狠狠道!
對于西拉沖出去,蘇傾城早就能夠預料到。
西拉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女孩兒,卻又有着小女兒的嬌俏與脾氣,看到别的人欺辱她爹,自然是忍不住的!
她本來想要拉住西拉,結果最後卻改變了主意!
她讓林娜将她往後帶了帶,來到了聖阿姆身邊。
聖阿姆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依舊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她年紀已經很大了,八十多的年齡,在彜西族,已經算是高齡了。
眼神也已經很渾濁了,可是在這一刻,她卻看到聖阿姆看向東澄時,那淩厲的目光。
由此可以看出,這個老人,對彜西族很在意。
這讓蘇傾城心中,越加肯定那個從醒來,就一直有的想法——聖阿姆救她,是有條件的!
蘇傾城笑了起來,神色中,有了一絲輕松!
她害怕欠人情,比起金錢,人情是最難還的。
而聖阿姆在林娜把她救回來之後,還願意管她,就已經讓蘇傾城欠了人情。
這不是她想不想欠,而是不得不欠。
當然,林娜救她,又得另外算了。
比起聖阿姆,她更喜歡林娜。
因爲她的救助,更爲單純。
不過,如果要選擇,她甯願就她之人是聖阿姆這樣的,因爲這樣,她總能夠和她兩不相欠!
“哼!”東澄臉上,終于沒了笑容,被西見說,他自然還可以笑着忍受。
可是,這西拉一個小丫頭片子,憑什麽敢這麽和她說話。
“西拉,下去!”
開口的是西見!
“可是,爹……”
“下去!”西見臉色沉了下來。
他并不是怪西拉沖出來說那樣一番話,隻是擔心!
彜東族的東澄,是族長一脈,雖然不是族長嫡系,但也在彜東族有重要的地位!
這不是西見最擔心的地方,他擔心的是,東澄會對西拉動手。
東澄在四族之中,名聲很響。不是因爲其他,隻是因爲他那瑕疵必報的性格!
四族之人,包括東澄所在的彜東族人,私底下都叫東澄爲毒蛇!
他就像一隻毒蛇,隻要惹了他。他就會在暗處,随時盯着你,等待時機,一口咬上你。
偏偏,他還喜歡虐待人。
有時候,死亡反而是最輕松的。
曾經東澄就因爲一個彜北族在暗處說他陰險,就在兩年之後,趁四族狩獵大比時,愣是讓手下将那個彜北族人廢了。
那人在沒有被廢之前,是彜北族有名的勇士,被廢之後,生活都不能自理,連彜北族最普通的族人都沒辦法比。
簡直生不如死。
最後那人不想再痛苦,就在一個月後,自盡了!
他不害怕東澄的報複,卻沒辦法随時保護西拉。
最後西拉見西見表情嚴肅,隻能跺了跺腳,最後瞪了東澄一眼,站在了西見身後。
“看來西見族人也知道,自己管教不方。”東澄臉上又重新有了笑,可是這笑容,更加的陰沉起來。
蘇傾城見狀,想到了躲在陰暗潮濕之處的毒蛇。
而剛才通過旁邊西靜的介紹,她也知道了關于這個東澄的事兒。
西靜對林娜有敵意是真,可是在遇到敵人的時候,還是願意放下成見。
就連最開始她嫉妒與不喜的蘇傾城,此時也願意說上幾句話。
蘇傾城看到眼裏,卻還是有些不喜。
或許是因爲,西靜給她的感受,像極了單丹。
她想起在“出雲寺”和單丹初見時的場景。那個時候,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會折在她的手裏!
西見聽到東澄的話,冷冷一笑:“我并不覺得我女兒剛剛說錯了,我之所以不讓她再說。不過是因爲,說你都是髒了她的嘴!”
“你——”
東澄被氣得臉色顔色變了好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