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她的确是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讓魏王回京。
之所以抓魏遠方,是想利用對方,做什麽事兒!
如此一來,哪怕沈皇後如今還是鎮靜的。但是實際上,她的算盤,已經被他打亂了。
想到這裏,他面色卻依舊陰沉:“你還做了什麽?”
沈皇後見邵鳴笙如此,心裏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是有一些懷疑。
她繼續笑着道:“第二個呀……”
她看了一眼邵鳴笙身後的那些人。
那些人之中,有二皇子,和三皇子,有孟淑妃,林德妃。還有姜婕妤、端嫔在内的一些妃子。
他們都是支持邵鳴笙的,而且是在她圍宮之後,依舊選擇相信邵鳴笙的。
這些人,并不愚蠢。恐怕都知道,她既然敢圍宮,自然有辦法在短時間内,宮裏不會有人發現這一切。
不過,這個渾身陰冷氣息的中年人憑空出現之後,破壞了她的計劃。
邵鳴笙口中的那支護衛隊,她自然知道。
或者說,哪怕不知道,也有所感受。
沈家當初抄了東方家族後,在他們的藏書閣中,找到了一卷秘密文書。
那實際上是東方氏爲了讓徹底了解邵氏皇族,多年以來調查的東西。
那裏面,記錄了衆多的皇家秘聞。最後,落到了他們沈家手中。
實際上,東方氏對那支護衛隊存在與否,持懷疑态度。也導緻這一次計劃中,她沒有想到這一點。
“不知道,皇上是想出這個‘景仁宮’,還是想讓你身後的人,保住一天命呢?”
此話一出,立刻嘩然一片。
“你做了什麽?!”
邵鳴笙神色一變,看了一眼這個花房,随即斥聲問道。
他知道,沈皇後不會無的放矢。也就是說,她做了什麽事!
就在這時,孟淑妃突然咳嗽起來,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母妃!母妃!你怎麽了?!”邵烨磊見狀,趕緊保住孟淑妃,急切地喊道。
邵鳴笙立刻上前,握住孟淑妃脈搏,随即在她身上點了幾下,封住她的穴道。
然後轉頭,雙眸狠厲地看着沈皇後:“朕想知道,你是怎麽下毒的。”
聽到毒這個字,不僅是邵鳴笙這方的人面色大變,沈皇後身後的人,也是如此。
“啧啧,淑妃,你的身體還真是差呀。”沈皇後嘲諷地說道,随即看着邵鳴笙,用手指了指那些五顔六色的名貴菊花,“皇上,這些菊花的味道,好聞吧。”
“不過,皇上不必擔心,這種小毒,不會對龍體有礙的,甚至稍微會武功的人,這點毒,也不會如何。當時,如淑妃這樣的人,可就說不定了。”
“所以,皇上,你能告訴臣妾,你的選擇了嗎?”
沈皇後嘴角帶着冷意,在邵鳴笙沒有開口之前,看向身後那些聒噪的人:“怕什麽怕,要死也不會立刻死!”
說着,看了一眼青輕。
青輕會意,從袖中,拿出幾個藥瓶,遞給了站在沈皇後身後的人。
邵鳴笙看了一眼已然昏迷的孟淑妃,盯着沈皇後:“申屠,你離開吧。”
那個面容普通的的中年男人,沒有反駁,很快就消失在衆人目光中。
對于這個來無影去無蹤的中年男人,沈皇後頗爲忌憚,也讓他對那支神秘的護衛隊,産生了忌憚之心。
“既然皇上這麽快做了選擇,臣妾自然不會食言。”
青輕很快将另一個藥瓶,上前放到了王德全手中。
王德全拿出之後,聞了聞,就分發下去。
“将淑妃送出這裏。”
“臣妾自然不會反對。”
“既然朕出不來這景仁宮,那麽,就找另外一個地方談話吧。”
“……當然可以。”
沈皇後略微猶豫之後,眸光輕輕一閃,就答應了下來。
很快,衆人就到了“景仁宮”大殿。
邵鳴笙走進去,不客氣地坐在了上位。
至于孟淑妃,也被送到了側殿休息。
沈皇後坐在下首,其餘人除了林德妃和明妃,都沒有坐。
“那麽最後,臣妾就想知道,在皇上心中,究竟是美人重要,還是江山重要!”
沈皇後冷笑,她之所以這樣鎮定,就是因爲手上有一張王牌!
邵鳴笙神色微變,随即卻嗤笑一聲:“皇後,魏遠方在你手裏與否,朕還沒有看到,你現在這是想說,俪妃也在你手裏嗎?”
“俪妃……”沈皇後呢喃了這兩個字,意味深長地道,“果然,在你心裏,她還是俪妃。你之所以答應廢黜她,不過是變相的保護她是吧?!”
“皇上以爲,你派漠北去,就一定能對付得了我的人嗎?”
邵鳴笙這一次,眉頭微擰,他的确是派了漠北去保護蘇傾城。漠北的存在,有心之下,自然就能得知。
當紅,派漠北去保護蘇傾城一事,他确定,除了他和王德全、漠北三人,哪怕是蘇傾城也是不知道的。
那麽,這個時候,沈皇後這般說……
“來人,将筆墨準備好!”沈皇後大聲道,臉上露出了志在必得之意,“皇上,你不用管蘇傾城爲何會在臣妾手上,現在你告訴我,你究竟寫不寫傳位诏書!”
邵鳴笙臉色陰沉,看着青輕遞過來的紙筆,直接手一揮,将紙筆掃落在地。
“你以爲朕會信你?”
邵鳴笙心中慌亂,擔心蘇傾城的安危。但是無論怎樣想,漠北都不可能會失手。
沈皇後看着他,最後仰頭看着邵鳴笙,眼神中露出了一絲諷意:“邵鳴笙,你果然是帝王!你已相信了我的話了吧!但是,在你心中,再喜歡的女人,也比不過你的江山是吧!”
沈皇後的目光中,還帶着一絲得意之色。
還不等邵鳴笙反應過來,她就已經拍手。
很快,不遠處的屏風突然被人移開,露出屏風後面的人。
一共四個人。
有兩個人手腳被綁在椅子上,嘴巴爲被堵住,在他們身後還有兩個小太監守着。
邵鳴笙猛地站起身,面色陰晴不定。
那兩個人,一個是蘇傾城,一個是漠北。
蘇傾城正平靜地垂眸,在邵鳴笙看過來的時候,也看了過去。
而漠北,卻是昏迷着,渾身鮮血,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