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梅貴人和姜婕妤交好,結果梅貴人莫名其妙死在了荷花池裏面之後,她就接近了姜婕妤。
再怎麽說,姜婕妤比她位份高。
自從蘇傾城專寵後宮一年之久後,她們這些後妃,都沒辦法靠着皇上的寵愛橫行了。
畢竟除了蘇傾城,皇上已經一年多沒有寵幸過别人了。
她依附于姜婕妤,這日子才好過一些。
“呵,端嫔,你說錯了。有她在,别說皇後,我們這些後宮中人,有誰不一樣。”
姜婕妤眼神中透露出恨色,當然,這恨不是針對端嫔的,而是針對蘇傾城。
她還記得當初在大殿的時候,蘇傾城利用離寞,絆倒了宋賢妃,讓宋賢妃的“錦樂宮”,如今都還猶如冷宮。
并且,還是利用了她!
那件事情之後,她對蘇傾城,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恨!不過,她害怕被蘇傾城盯上,便隻能将這份恨深深地埋藏。
如今蘇傾城失勢,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
不隻是她,恐怕這後宮中,就沒人不高興!
“不過,這都好幾天了,皇上依舊沒到任何人宮裏。”端嫔還是有些擔心。
其實,這後宮之中,恐怕無人不忌憚蘇傾城。
她本身條件就出色,還有心機,似乎和她作對的,就沒有什麽好下場。
徐充容得罪了她,最後死了。
宛婕妤得罪了她,最後也死了,連女兒也成了她的。
就連宋賢妃,也瘋了,雖然還沒被廢除妃位,也差不多廢了。
還有皇後,似乎也是因爲蘇傾城的原因,被皇上冷落了。
一樁樁,一件件,讓她們恐懼。
姜婕妤嗤笑一聲:“皇上再怎麽說,也會難過幾天的。你難道沒聽說,皇上是因爲什麽,才會把蘇傾城關進永巷?”
端嫔一聽,面色一變,四處看了看,這才敢湊近姜婕妤道:“你也相信,是因爲她行爲不點?”
姜婕妤點頭,“肯定的呀,除了這一點,你覺得皇上還會因爲什麽這麽處置她?”
說着,又道:“雖然不知道是誰,不過可以肯定,那人一定在這宣定。說不定還是大涼或者大秦的皇帝陛下呢。”
端嫔一聽,幹笑一聲,不敢接話。
不是因爲蘇傾城,而是因爲男方。
這無論是誰,都身份了不得,她可沒有姜婕妤那麽缺心眼。
好在,兩人說話間。就已經來到了景仁宮大門口。
“給兩位小主請安,請兩位小主移步花房,皇後娘娘和其他幾位娘娘小主,都在那兒。奴才給兩位小主領路。”
“麻煩公公了。”姜婕妤雖然爲人比較強勢,但是終究是欺軟怕硬,所以對待這景仁宮的太監,态度上還是比較客氣了。
去花房的路上,引路的小太監,似乎不經意地道:“花房的菊花,都是皇後娘娘請民間那些高人栽種的。可謂是十分好看,就連皇上看了,也覺得喜歡。”
姜婕妤眉心一跳,“公公的意思是,今日皇上會來?”
那小太監樂着:“不隻是皇上,就連幾位殿下也會來呢。”
姜婕妤腳步頓下,她身後,端嫔面色已經十分蒼白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不對勁兒。
姜婕妤勉強笑道:“多謝公公了,接下來本婕妤就認識路了,就不勞煩公公了。”
那小太監似乎早就料到姜婕妤會這麽說,直接點了點頭,請安離去。
“妹妹也察覺到了。”姜婕妤面色凝重。
“對。”端嫔面色蒼白,手都在發抖,“皇上能來這景仁宮,都算是奇迹了,更别說,這一次還有幾位殿下。最近宮裏都傳言,說皇後和皇上不久前在禦書房大吵了一架。都說,皇上要廢後!”
姜婕妤此時面色也蒼白了起來,最後卻隻能歎一口氣:“希望你我二人猜錯了,皇上和皇後,不會在今天吵起來。别牽扯到我們呀!”
可是,恐怕帝後二人此番,很難不殃及池魚。
“太後娘娘那邊最近很是安靜,和皇後一樣,太後娘娘不需要我們晨昏定省。如果太後娘娘在,可能今天局面不會失控。”
端嫔歎了一口氣,在這宮中,真的是步步驚心,更要步步小心。
否則,位高如賢妃,如皇後,高高在上,如今也成了這般凄涼光景。
受寵如俪妃,如今也被廢,囚于永巷。
姜婕妤卻冷哼一聲:“端嫔,我勸你别和太後走得太近,雖然如今皇上待太後猶如親母。可是别忘了,淩王已經回到了宣定。有些往事,是不會随着時間被遺忘的。”
端嫔神色一變,最後隻能點了點頭。
實際上,她隻是最近和王充媛走得比較近而已。
或者說,是王充媛主動和她走得近,看到王太後的面子上,她才沒有拒絕。
可是,一想王太後當初做的事兒,她突然心頭一跳。
她真是糊塗了,皇上不可能對幫助過淩王謀反的王太後不忌憚。
她和王太後如果走得近!
她背心一涼,最後趕緊對着姜婕妤行禮,道:“多謝婕妤娘娘提醒,嫔妾以後會和和‘慈祥宮’走得近的人,離得遠遠的。”
姜婕妤點了點頭,繼續往花房走去。
心頭卻冷哼。
和王充媛走得近,又想和她走得近,這世上,哪裏有那麽好的事情。
當牆頭草的人,都沒什麽好下場,她這是在幫這端嫔。
想到這裏,她昂首挺胸,整個人恢複了之前的氣勢。
“皇後娘娘,這秋褲可真好看,嫔妾都見過。”
“那個呀,是大皇子最喜歡的重愛菊,我們大魏很難養活。實際上是大涼那邊才能種出。不過本宮請的師父,都是高人,倒是種了出來。”
“娘娘有些了,等會兒大皇子來了,一定會喜歡的。”
姜婕妤和端嫔到的時候,就聽到花房裏面傳來的聲音。
姜婕妤嘴裏嘀咕:“這流婉儀就喜歡奉承,卻不知這奉承的人,錯了。”
“啧,姜婕妤,你在說什麽呢?何不再說一遍。”
姜婕妤沒有想到,自己的話會被人聽了去。
她轉頭一看,整個人就吓了一跳,不知什麽時候,李福健站在她身後,而端嫔,正面色發白地站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