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美人聽到聶輕煙的話,嘴角揚起嘲諷的笑容,垂眸間,眉宇之中閃過一絲煞氣。
不過随即,就不再糾纏聶輕煙,轉而好好享受這山間的美麗。
畢竟,她沒有多少時間了……
***
大魏——
容嵩堯喝完杯中酒,擡頭看了一眼笑容滿面的邵鳴笙,心裏感覺十分奇特。
各種感覺在心中彌漫,他心中對她,實際上是有幾分怨恨的。
他最愛的女人,如今是他的女人。
當然,他最恨的,還是無能爲力的自己。
因爲如今大秦的實力,根本沒辦法和大魏相比。
他根本就無能爲力。
但是,除了那一絲恨意之外,他對邵鳴笙,又是感激的。
畢竟因爲他的庇護,她……應該過得不錯。
“這一次,容兄來得太快,原以爲會是司徒兄快一些。”邵鳴笙和容嵩堯說了幾句話之後,才意味深長地說了這麽一句。
容嵩堯收回内心的一些想法,然後看着邵鳴笙,笑着道:“本帝這一次能夠成功登基,還多虧邵兄地幫助。所以早些來見邵兄,才能早些向邵兄道謝!”
說這句話時,一向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的容嵩堯,面上也帶了笑,看起來,倒是十分的真誠。
“是嗎?”邵鳴笙喝了一杯酒,眼中閃過什麽,“朕還以爲容兄是着急來看哪位美人呢。”
此話一出,除了容嵩堯,幾乎在殿中的大臣都笑了起來。
容嵩堯抿唇,他直覺這句話很不對勁兒,似乎隐藏這什麽語言陷阱。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他定然也不可能什麽也不說。
最後,他隻能道:“邵兄開玩笑了,本帝哪裏有那個榮幸。”
邵鳴笙眸中暗光一閃,面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親切了:“聽說容兄還沒有娶親,不知道我大魏可有什麽人,能夠入容兄的眼!”
果然!
這句話讓容嵩堯心頭不斷冷笑。
邵鳴笙這句話,看似沒有什麽,可是卻問得極其刁鑽。
首先,如果他回答看得上眼,那麽邵鳴笙肯定會蹬鼻子上臉,親自給他介紹一個大魏女!
而這個大魏女,恐怕就會成爲大秦的皇後。
而如果他回答看不上眼,這豈不是公然得罪這堂上所有大魏官員?
這種事,是萬萬做不得的。
因爲邵鳴笙口中的女子,自然是指大魏的貴女!
且不說這些官員地谏令,對邵鳴笙多少有一些影響,就說他此刻身在大魏,就不易結下過多的仇敵。
想到如今大秦弱勢,他隻能道:“大魏女子溫柔聰穎,自然是好的。”
果然,邵鳴笙下一句話便是聯姻一事。
“容兄年齡也大了,這沒有一個女人在身邊,也不行。單大人,貴府千金如今芳齡幾何?”
被點名的單大人,不是别人,正是單丹和單穎的父親,和沈傳赢關系不錯地單方!
他看起來書香氣息十足的面容上,因爲這突如其來的點名,有一些愣。
很明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會在這種情況下,被邵鳴笙親自點名。
實際上,他的職位雖然重要,但是品階不高。
而這一次邵鳴笙爲容嵩堯洗塵,卻是沒有限品級。
故而,如今這“臨參殿”中,幾乎所有在宣定的官員,都已經來了這裏。
而他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宣定中職位比他高的官員比比皆是,他也不敢放肆。在進了“臨參殿”之後,就選了一個靠後地位置坐着。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就這唯一一次來“臨參殿”的時刻,就被邵鳴笙點名。
他位置靠後,自然沒有聽到邵鳴笙和容嵩堯的話,此時被點名,内心有一些惶恐。
“臣,臣單方,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單方極其誇張地行了一個大禮,如此之下,和他那般出衆地相貌,倒是完全不一樣。
給人一種……錯亂的感覺。
就連高座之上的邵鳴笙,也沒有想到單方居然這樣……
他清了清嗓子,問道:“上一次朕見府中兩位小姐俱是賢德之人,不知可有婚配?”
單方聽到邵鳴笙這個問題,第一反應是興奮。
他做夢都想把單穎送入宮中,畢竟在這個世家壓在頭上的國家,如果沒有其他的方法,單府的榮譽,算是到頂了!
可是,單方此人,根本就不滿足!
于是,便将主意打到了皇族身上。
當然,他的首選是邵鳴笙,其次才是幾個皇子。
在他看來,如果沒有意外,邵鳴笙還能再活至少二十年。
而那些皇子,卻不知誰能最後登基。
看似大皇子又是嫡,又是長,好像最有資格。
但是大魏雖然看重嫡庶,但是才能才是能否登上那個位置的關鍵。
可是,還沒等他高興完,邵鳴笙下一句話,就讓他險些大叫出聲。
“朕想做主,将你的其中一個女兒,賜給秦帝。”
單方一聽邵鳴笙這話,直接就要拒絕。
如果将他的女兒,嫁到大秦,那豈不是完全沒用!
哪怕她的女兒是大秦的皇後,也抵不了嫁遠了對家族沒有多大用處。
可是,他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又不能欺君,最後隻能道:“回皇上,臣的大女兒無婚配,而二女兒,和沈二少爺,有婚配!”
邵鳴笙對此似乎并沒有多意外,他笑了笑,随即看向容嵩堯:“容兄,單府大小姐,才德無雙,朕就做主,送給容兄了!”
容嵩堯心頭微微泛着冷意,同是我又有怒氣、焦急!
冷意是因爲,邵鳴笙哪怕給他“賜婚”,也是挑的一個在大魏并不顯赫的家族。
而且,偏偏這個家族,還真的有未婚的千金。
如果說這是巧合,恐怕誰都不會信。
而怒氣自然是因爲邵鳴笙這對他沒有絲毫的做法!
至于最後的焦急……
他已然明了,恐怕他懷疑到蘇傾城身上了!
他忍不住在心頭罵自己蠢笨,這一次日夜兼程,恐怕還真的讓邵鳴笙看出了什麽。
這個時候,這賜婚,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推脫的。
且不說如今大秦根基不穩,就是爲了蘇傾城,他也不能拒絕。
他站起身,朝着邵鳴笙抱拳:“如此,朕定當以皇後之禮,迎大魏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