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醫逝世,作爲故而的包子,自然無處可去。因爲他對蘇傾城的救命之恩,就留在了府中。
或許真的是因爲,身體裏流着包子的血,蘇傾城對包子的喜歡,甚至要大過對幾個哥哥的喜歡。
因此,包子可沒少被她幾個大哥作弄。
當然,這一切都是善意的。
就這樣,過了兩年。
包子在府中,完全享受和蘇華年他們一樣的待遇。每一個人都沒有将他當成外人,或者當成下人對待。
蘇傾城因爲那一次治療,身體徹底好了,擺脫了易碎玉器的身份,終于可以像其他人一樣,坦然地活着。
一次包子帶着蘇傾城到後山玩耍,因爲蘇傾城貪玩,居然将一個蜂窩給弄了下來。
那些都是有毒的毒蜂,爲了保護蘇傾城,包子帶着蘇傾城跳進了河裏。
拜蘇家二哥的福,包子的水性不錯。因爲蘇家二哥十分妒忌蘇傾城對他的親近,多次作弄他,把他扔水裏去。
這讓他快速從一個旱鴨子,變成了水性不輸給蘇家二哥的水魚。
他保護着蘇傾城,不斷給她度氣。
所以,如果真要嚴格算,蘇傾城的初吻,實際上是被如今已經是少年的包子給奪走了。
他們很幸運,成功地逃脫了,并且很快被發現不對勁兒的蘇家大哥找到了。
蘇傾城和包子都因此被大罵了一頓。
然而……
誰也沒有想到,因爲在水裏泡得太久,并且還不斷給蘇傾城度氣,包子的左耳,竟然因此失聰。
五官都是相通的,度氣使他的耳朵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右耳保住,都是萬幸!
因爲這個事,蘇傾城一直覺得愧對包子。
因爲她的任性,他賠上了一隻耳朵。
在此之前,包子一直在準備科舉,雖然年齡還小,但是他極其聰明,又因爲蘇華擎的關系,很有可能能夠提前入仕。
然而,如今耳朵聾了,成爲了殘缺的人,再也沒辦法進入官場了!
因爲大涼律法嚴令,身有殘疾者,不能入仕。
對此,大魏倒還開明一些。就她知道的,比如連正就體弱多病,而如今已經入仕的孟懷遠,也是一個病秧子。
他們雖然不能說是殘疾,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當時大涼的法律,終結了包子入仕的希望。
雖然包子在蘇傾城面前表現得無所謂,但是蘇傾城還是很自責。
她的任性,毀了這個前途一片光明的少年。
雖然他一度表示,沒有蘇府。他就不會有現在的一切。但是蘇傾城卻明白,沒有他,她早就長眠地下了!
無論如何,包子的确因爲耳朵失聰頹廢了一段時間。但是,爲了不讓蘇傾城太自責,他重新專攻醫術。
大夫可是不看是否殘疾,隻要有本事,瞎子也可以是神醫。
因爲那件事,蘇傾城的性子恬淡了許多,終于學着像生病前那樣,認真看書。
因爲這一系列事,蘇傾城和包子的關系,越發親密。
雖然蘇傾城尚小,還沒有開竅,但是對于七歲不同桌的古代來說,包子不可能對蘇傾城完全沒有感覺。
甚至蘇傾城不知道,曾經蘇華擎還偷偷找他談過,等蘇傾城大一點兒,就讓她嫁給他!
包子因此十分興奮,他在一天天等待着蘇傾城長大。
就在一切似乎往好的方面發展的時候。
發生了另一個意外!
包子的真實身份曝光!
原來,他居然是曾經大秦的叛将周海的兒子。
周海原本是大秦的一品大将,深受秦帝的重視。誰知後來戍守邊關時,居然放任一個小國入了關,導緻城内百姓被殺一半以上。
所有人都說周海叛國,周家被滿門抄斬。
其實開門的,根本就不是周海,他是被陷害的。然而秦帝早就忌憚周家功高蓋主,便查也沒查,将周家連根拔起。
周家被判滿門抄斬。但是,周海的一個小兒子,卻被一些衷心的手下給抱走了,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秦帝那些年,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周家的獨苗苗。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其實包子暴露得極其戲劇性。
包子早就在蘇華擎的支持下,在汴京城中開了一個藥堂,因爲他的醫術高明,在京中也有不小的名氣。
而這個時候大秦的使者正好到大涼出使,結果因爲水土不服而生病。在看過衆多太醫最後,竟是還沒有好轉,并且無人知道使者爲什麽會如此。
找不到病根,自然也不能對症下藥了。
因此,便有太醫介紹了包子。
實際上那個太醫并不是善意的,包子年齡還小。醫術卻已經那樣的好,他不相信包子能夠治好。
他一直等着看好戲。
誰知包子居然真的做到了,将那個使者治療好了。
然而在使者拿着謝禮感謝他的時候,無意之中看到的他手臂上的一個圖騰。
那是周海手下的“周家軍”,自己周家人身上都會紋的圖案。
幾乎沒用一會兒,這個和周海相熟的使者,就知道了包子的身份,立刻請求涼帝捉拿他!
這事兒,那位使者做的極其隐蔽,因爲知道包子在蘇府中待過兩年,還曾經流過蘇傾城。
使者擔心蘇華擎會徇私,一切做的真的讓人察覺不到。
等蘇華擎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官兵已經到了蘇府。
當時蘇華擎已經是大涼的一品将軍,并且涼帝還需要他替他守着這萬裏河山,包子的事,自然不會牽連到他。
但是包子,肯定是會沒命的!
蘇家幾兄弟聽到這個消息,趕緊讓包子跑,蘇傾城更是親自将他送到後山。
然而,追兵到了,一支流箭飛了過來,蘇傾城替他擋了拿一箭。然而那支箭擦着蘇傾城的手臂過去,還是射中了包子的右臉。
更是因此,讓他從山崖上,墜入下面的河流,生死不知。
***
“那個射箭的官兵,是被我二哥活活打死的!”蘇傾城和周麟帝相對坐着,說起往事,蘇傾城的臉上,笑容溫柔。
随即,又是忍不住哽咽:“包子哥,我一直以爲,你已經死了。我每個月,都會去那裏,總覺得你随時會從河裏冒出來。”
她看着周麟帝,聲音低低的:“你既然活着,爲什麽都不回來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