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一聽,也回頭讓人将那藍衣男子給扶了起來。
蘇傾城看了一眼,先是一愣,随即就吃了一驚,快步走了過去,蹲下身看向那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人。
半晌,嘴角抽搐:“是你,你怎麽成這樣了?”
沒錯,這人蘇傾城認識!
在第一次去“有香樓”時,她曾經給紅芍擲了千朵紙花,價值千金。
當時坐在她旁邊的,就是當朝的段市金段侯爺的兒子段承景。
這位被稱爲段小侯爺的是世家子弟,因爲早年曾經被一個小白臉挖了牆角,所以看所有白淨的男子都不順眼。
當時女扮男裝的蘇傾城,就因此被他明嘲暗諷了一番。
當時她因爲去找紅芍,擔心段承景會來阻撓,就派了離寞去看着他。
誰知道之後邵鳴笙直接帶她從窗戶離開,然後就發生了擄走的事。
如今想來,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可是,這不才幾天,這段承景怎麽會在這客似雲來被打成這樣?這些世家子弟出門,誰的身邊,不是跟着一大堆人?
而且,聽剛才那個彪形大漢的話,這段小侯爺,又是因爲女人才被打的?!
想到這裏,蘇傾城看向段承景的眼神,不禁就奇怪起來。
這人恐怕這輩子就是注定栽到女人手上,這隻要想想,就讓人覺得悲催。
段承景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此時聽蘇傾城的話,忍不住看向她,看了半晌,才撇嘴:“你個小白臉,少管小侯的事兒!”
說完,直接揮開蘇傾城和那個來扶他侍衛的手,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
蘇傾城表示:“……”真是一點兒也沒變。
她也沒有管他,直接走到紅芍身邊,問道:“段侯爺出事兒了?”
如果段市金沒有出事兒,這段承景身邊,怎麽連個下人都沒有。
“沒有聽說呀。”紅芍沒有認出段市金,平日裏段市金來“有香樓”,也都不是點她。對于段市金,她根本一點兒也不熟悉。
而且就算見過,臉都變成那樣了,她也認不出來。
蘇傾城點頭,摸了摸下颔。
還沒等他想明白段承景爲什麽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裏,就看到段承景闖進了二樓的一個包間。
然後很快就被扔了出來,直接從二樓,順着樓梯滾到了一樓大堂。
好在大堂上的人,早在彪形大漢鬧事的時候離開了。否則這時候,恐怕還真會再次造成恐慌。
蘇傾城嘴角抽搐,還是走了過去。
因爲段市金曾經和蕭清珏打過一架,因此,她對這段市金,還是十分尊敬的。
要知道大魏相國蕭清珏之名,傳遍天下。
能夠和他打架的人,恐怕當今也沒有幾人。而這段侯爺就是其中一人。
因爲段侯爺,她對這段承景,倒是十分的包容。
在将段承景丢下來之後,包間之内,又出了一個和剛才那個彪形大漢差不多體型的大漢。
隻不過不一樣的是,他臉上沒有絡腮胡。但是,左臉上的一道傷疤,讓他整張臉看上去極爲可怖。
“還敢來,真是不想要命了!嗯?胡二呢?!”
那個大漢四處看了看,想來他口中的“胡二”就是剛才那個絡腮胡大漢。
然而,絡腮胡大漢早就被“客似雲來”的中年男人叫人帶下去了,他自然是什麽也沒找到。
最後,目光落到了蘇傾城身上,呲牙一笑,一張臉更是恐怖了一些:“又來一個小白臉,你也想阻撓我家公子?”
蘇傾城黑線,還真不愧是一夥的。
看看!這話和剛才那個彪形大漢,多麽像!
“你們爲什麽打人?”
她臉色發黑,這段承景現在不僅一張臉慘不忍睹了。這從二樓滾下來,這身上的肋骨,恐怕也要斷掉好幾根吧!
這些人實在算不上好人!
“這小子欠打!”大漢不屑地看了一眼段承景,絲毫不知悔改。
“你們……你們快放了離寞!”段承景剛剛被摔昏過去了,如今一睜開眼,就看着那個彪形大漢,憤慨道。
蘇傾城聽到他說的話,面色猛地一變,直接站起身,不管段承景摔在地上,就往二樓走去。
離寞……
蘇傾城面色難看,上了二樓,仰頭看着這個比她高了一個頭的大漢,冷聲道:“讓開!”
她一張臉臉色難看,她怎麽也沒想到,段承景這般,是爲了離寞!
離寞,怎麽會?發生了什麽?
她突然背脊發涼,心裏祈禱,祈禱離寞千萬别發生什麽事!
她腦海中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離寞的場景,一個過于清冷的美豔女子。
後來才知道,根本不是這麽回事。
她隻是涉世未深,跟着她之後,一心爲她,雖然是蕭清珏的人,但是很多時候,她都将她的利益放在前面。
離寞,你千萬别出事!
想到這裏,她再次開口:“讓!開!”
或許是被蘇傾城的語氣給驚了一下,這個彪形大漢有些發愣,如今又聽到這句話,就面露兇惡。
想要伸手将她也推下樓:“臭小子,敢對胡爺吼……”
“你動手試試?”蘇傾城冷冷說道,果然,胡大的手猛地頓住,“如果你碰我一下,我會将你五馬分屍的!讓開!”
胡大臉猛地成了豬肝色,似乎覺得自己被蘇傾城的話吓到,有損威名!
“她說的沒錯,如果你再在‘客似雲來’動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那個“客似雲來”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已經來到了蘇傾城身後,握住了大漢的手。
蘇傾城這才知道,這個看上去溫潤的中年男子,居然是身懷武功的人。
而且看情況,這武功絕對不低。
“多謝了!”蘇傾城不再管大漢,對着中年男人道了謝,就直接越過大漢,推開了包間。
本以爲會看到什麽讓她接受不了的場景,誰知……
“離寞,你沒事兒吧!”
“……”
離寞沒有回答。
包間内十分安靜,隻有離寞在内的兩個人。
一個身着白衣,正悠然喝着茶水的男子,男子背對着她。她看不清楚他的面容,隻是覺得他的手極其漂亮。
至于離寞,正面對着她,表情緊張,身體一動不能動。最微微蠕動,似乎在讓她趕快離開。
哪怕蘇傾城覺得不對,還是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