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看着紫衣女,眸中帶了某種深意:“你真不知道,她爲什麽會留下來?”
事實上,當初漠北也曾經奉甯平帝的命令,前往捉拿“血殺殿”殿子候選人。
最開始的時候,憑借他高強的武功,倒也成功斬殺了好幾人。然而“血殺殿”這些候選人,自然不是氣氛好惹的。
其中當以紅、橙、黃、綠、青、藍、紫衣七位武功高強的女子爲最!
她們每一人都是“血殺殿”培養多年的人物,哪怕到最後,她們不能成爲殿子,這“血殺殿”護法之位,也應當有她們的位置。
漠北第一次和她們交手,是在“血殺殿”的大本營附近——塞北荒漠!
或許是因爲他來自沙漠,所以天生對那裏有親近感。在第一次被她們七個人夾擊之中,他居然成功逃跑了!
那一次交手,當屬他入江湖以來第一次大敗。不僅敗了,還受了很嚴重的傷,最後隻能隐入塞北邊關的一個城鎮之中。
因爲受傷嚴重,他已經十分小心了。但還是在一次清理傷口的時候,被住的店裏的店小二給看見了。
原被看見,他可以直接殺了那店小二,這樣依舊可以讓自己隐藏在那裏。
然而,濫殺無辜,和妖人何異。
果然,最後那個店小二将他受重傷的事散播了出去。
本來以爲最先找到他的,應該是“血殺殿”的那幾人,沒想到,最後來的,居然是早年在江湖結仇的人。
當時放過他們,然而這幾人并沒有因此感激,反而時刻注意他,準備在關鍵時刻,給他緻命一擊。
雖然驚訝,但是這幾人,他也不是多在意。
哪怕他隻有全盛時一半的實力,也是不怕他們的。
誰知,這幾人竟陰險到那種地步,在被他們灑過來的藥粉擊中的時候,漠北心中無限冷漠。
早年的仁慈,卻險些要了他自己的命!
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的心才會那樣冷。
眼睛被灑過來的藥粉擊中,竟讓他立刻失明。雖然最後拼了半條命殺了那幾個人。
可是,他自己也已經奄奄一息。
禍不單行。
這個時候,分開尋找他的幾個女人中的紅衣女和紫衣女,居然找到了他!
就在他以爲,他會沒命了。雖然心裏不甘心,倒也沒有多少遺憾。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那兩個人,紅衣女和紫衣女居然沒有殺他,還将他帶回了“血殺殿”。
因爲看不到,他并不知道“血殺殿”在哪個位置。
後來,從她們的對話中,他終于明白,竟是“血殺殿”打算招攬他,才會放過他一命!
“血殺殿”也十分有誠意,不僅治好了他的眼睛,還願意給他足夠的地位。
他最開始虛以委蛇,慢慢查探。
可是,再小心,他還是一不小心露出了馬腳。
最開始發現他的假投降的是紅衣女。
當時他正嘗試在“血殺殿”中找出口,因爲他以爲,那個時候那個地方沒有人,便也沒有多注意。誰知一切都被紅衣女看到了眼中。
那是一個紅衣如火,卻冷情冷性的女子,整個人,仿若雪一般冰冷,布滿寒霜。
然而,如今漠北都還記得,她那雙沒有感情的眼底的善良。
就在他以爲他這一次逃不過了。因爲還沒有取得“血殺殿”那位神秘殿主的信任,他并沒有被告知如何走出“血殺殿”。
在“血殺殿”外面布有奇門八卦之陣,對于這方面,他雖然有所涉獵,但并不擅長。
聽說以前也有人試着闖出去,可是到最後,死無全屍。
“你可以告發我。”他對紅衣女道。
誰知,紅衣女并沒有理他,隻是轉身走了。
漠北當時也想要殺人滅口,但是這個被其餘六個女子尊稱爲大姐的人的武功,在他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時,并不認爲有機會完勝她。
隻要弄出一點點風聲,不需要“血殺殿”的人察覺,他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可以說,他是好運氣的。
過了半個月之後,他的傷好得差不多的時候,依舊沒有人抓他。
甚至漸漸的,走在“血殺殿”之中,其餘“血殺殿”的人,都會和他問好,看向他的眼神,帶着崇拜尊敬。上
強者,無論在哪裏,都是被尊敬的!
他那時候就知道,紅衣女并沒有将他看到的一切禀報上去。
無論是因爲什麽原因,他都希望能夠單獨謝謝她。
誰知,那段時間,她好像出去執行任務了,他都沒有見到他。
直到一月後,他被藥粉傷到之後的後遺症又來了。
不僅雙眼失明,還伴随着十分磨人的折磨。當時那種折磨,他已經經受過幾次,誰知那一次,是最嚴重的。
在替他療傷時,“血殺殿”的大夫就曾經說過,他所修煉的武功是熱性,和那種蘊含十足寒氣的。
那些人想殺他,簡直想瘋了,找來的藥粉,居然是完全克制他的。
因爲那藥粉對他的傷害極大,哪怕後來眼睛看得到了,他每月十幾号,寒氣最盛之時,都會經受失明,以及寒氣與體内武功發生碰撞的非人折磨。
誰也沒有想到,那一月的折磨,竟是那般讓人難以忍受。
想來是因爲武功完全恢複的原因,那一次碰撞,是他幾個月以來,最痛苦的一次。
就在那個時候,已經許久沒有出現的紅衣女突然出現。
“拿住!”紅衣女聲音沒有了冷清,帶着一絲着急。遞給他的東西,竟是一顆珠子。
“這是什麽?”漠北忍受着身體沒冷熱碰撞的折磨問道。
“炙珠!”紅衣女聲音平靜,可是漠北偏偏聽出了一絲虛弱!
當時漠北便已經明白,那段時間,她根本就不是去執行任務了,而是到南方尋找這顆“炙珠”!
炙珠!炙珠!
帶着身上,哪怕是冬天,也可以保持溫暖。
這對于他來說,簡直相當于寶藥。
“你受傷了!”因爲炙珠,他好受了很多,雖然依舊看不見,但好在不會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沒事!”
她的聲音恢複了冷清,然而,哪怕看不見,漠北卻總覺得,她看向他的目光,定然和他的聲音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