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華從他們眼中,看出了疑惑不解之色,便接着解釋。
“當初,因爲這紫羅蘭,前‘碎芳齋’的人,不知死了多少。”玲華聲音有些怅惘。
那些凄慘之事,她雖然沒有經曆過。但是與其他人完全不知不同的是,她也看過那本随筆。
那上面,“碎芳齋”的前主人,就曾經仔仔細細地描述過,那血流成河的一幕。
甚至,小芷也曾經看過那一幕。
據随筆所記,那個時候,“碎芳齋”的前主人就曾經看到過小芷,也正是如此,她才會選擇讓小芷得到這本随筆。
或許小芷不識字一事,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蘇傾城甚至說過,或許,她也曾預料到,這“碎芳齋”,會有新人住進來。
一切是巧合,又不像是巧合。
“利用紫羅蘭?不可能,這紫羅蘭本就無毒,對人體沒有害處。”小寶子肯定地道。
他對花草向來有所研究,如今說這話,倒是理所當然。
玲華搖了搖頭,表情奇怪:“紫羅蘭自然不會有什麽,有什麽的是這紫羅蘭的含義。如果皇上以爲,這紫羅蘭是别的男人送的,你們覺得會怎樣?”
小寶子和小柱子對視一眼,瞬間覺得心涼。
“碎芳齋”的前主人,自然是邵鳴笙的人。不能夠輕易和别的男人牽扯到一起。
如果真的和别的男人有瓜葛,首先不會放過她的,就是邵鳴笙本身。
不要低估一個男人的占有心,尤其這男人還是君主。
紫羅蘭是伽嬌最喜歡的花。然而就是那紫羅蘭,被趙薔利用,然後成功的離間了邵鳴笙和伽嬌的感情。
她長期和伽嬌送紫羅蘭,一來二去,就連邵鳴笙也知道,紫羅蘭是她最喜歡的花。
然而,因爲趙薔刻意隐瞞,不讓伽嬌告訴邵鳴笙她的存在。所以,邵鳴笙一直都不知道,這紫羅蘭是趙薔送的。
當然,那個時候邵鳴笙也不會想太多,隻當這花是花房送來的。
然而,當某一天,趙薔讓人“無意中”告訴邵鳴笙,這花房并沒有紫羅蘭……
“皇上總不會就這樣就懷疑吧,這未免……”不可理喻呀!
小柱子想着,如果皇上這樣就中了計,那麽也太好騙了吧。
玲華笑了笑:“你隻看到皇上被趙寶林輕而易舉欺騙,卻沒有看到,在這之中,趙寶林又使了多少勁兒。有的時候,那些誘發男女争吵的,不過是契機罷了,在這之前,定然攢了更多的矛盾。”
“對。”小寶子面色沉沉,他對玲華所言,體會得更深,“就比如這一次,宛婕妤垮台,看似是因爲‘謀害’徐充容,與人私通。實際上,這恐怕和宛婕妤的家族有關!”
如果宛婕妤的家族沒有任何問題,皇上是不可能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将宛婕妤關進“昭陽殿”!
君王有時候的處罰賞賜,好似都是心血來潮。然而維系這樣大的國家,心血來潮是最要不得的。
“就連陛下寵愛咱們小主,也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麽簡單的。”小寶子冷冷直言。
皇上寵愛蘇傾城,一是因爲蘇傾城的身份,和大魏世家并沒有什麽直接的關系。
甚至因爲她是蕭清珏送進宮的,還能寵愛她,來讓所有人明白,他對蕭清珏的信任。
其二,皇上此舉,可能還有敲打三大世家,以及宋業的用意。讓他們明白,這宮中,不隻有他們的女兒。隻要他想,他可以寵愛任何一個女人。
“怪不得,哪怕獲得皇上的寵愛,小主也不開心。”小柱子突然扁嘴,似乎想哭。
他年齡尚小,在這宮中,對他最好的,就是蘇傾城。乍一聽這些話,多少爲蘇傾城感到傷心。
“你不必……”
“咳咳。”小寶子突然看了玲華一眼,目光從一旁面無表情的龍衛身上劃過。
玲華這才想起,他們身旁還有這樣一個人在。
然而,玲華卻沒有在意。龍衛的存在,别人不懂,她跟在蕭清珏身邊多年,卻是明白的。
這些人,隻聽命于皇上,卻不是皇上可以随意調遣的。
實際上,他們隻是負責保護邵鳴笙的安全。
必要的時候,這些人都是把眼睛蒙上,嘴巴閉上,耳朵堵上。
“小主有什麽不明白的,你不必如此。”玲華看着小柱子說道。
小柱子點了點頭,然後問:“趙寶林成功了嗎?就用紫羅蘭,讓皇上疑心?”
玲華點了點頭,随即又搖了搖頭。
紫羅蘭是何人送的,伽嬌不說,邵鳴笙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是這時候,邵鳴笙還不至于就懷疑到伽嬌和别人有染。
然而,趙薔卻可以讓伽嬌對邵鳴笙疑心。比如偶爾說皇上臨幸了某妃子。
是真正的臨幸!
慢慢的,伽嬌就會被洗腦,開始懷疑邵鳴笙。到了這個時候,邵鳴笙問她這紫羅蘭從何處來,就會讓她暴走。
而那送去的紫羅蘭根處,還被她下了藥,那種藥少量根本不會出事。但是長期聞到,則會出事。
更何況這紫羅蘭又是伽嬌最喜歡的花,定然是每日都小心照拂。
如此下來,病根深重!
若那埋藏的是毒藥,恐怕伽嬌早就死了。
“是什麽藥?”小寶子忍不住皺眉。伽嬌可不是被什麽藥害死的,而是在冷宮自盡而死。
“讓人暴躁、神經衰弱的藥!”
邵鳴笙何其優秀,守着這樣一個男人,任何一個人女人都不能說。能夠得到他,能夠完全擁有他。
當兩個人之間被謊言、懷疑充斥,那麽就會誘發矛盾。
玲華面色突然變得有些奇怪,“皇上後來因爲找不到‘奸夫’,就将整個‘碎芳齋’的人,殺了個七七八八。”
“天!”小柱子第一個覺得不可思議,“那位小主不可能不解釋呀!”
玲華搖了搖頭,因爲那神經衰弱的藥,伽嬌根本沒有耐心解釋,甚至那時候,趙薔趁機下了讓伽嬌暫時說不出話的藥。
一切的一切,都是由紫羅蘭引起的。
“所以,再次見到紫羅蘭,她才會那樣恐懼。”
玲華搖頭說道。
誰能夠想到,這一對的感情,是被當時還是宮女的趙薔給拆開的。
任誰看來,這都像一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