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寞,小寶子,你們倆陪我在這‘有香樓’走走。”
蘇傾城出了房門之後,就聽見了這周圍的絲竹之聲,一時之間想起剛才看見的靡靡之景,頓時爲難起來。
讓她這時候再進去,她是沒那個臉了。可是一個人在這青樓裏面逛,她也還沒那個本事。
小寶子一聽,臉色頓時着急:“小主,你不留下,真的沒事嗎?”
說着,就不斷朝着她使眼色,看上去,倒像是抽風了。
蘇傾城被他逗得笑了起來,走過去拉了他一把:“我都不介意,你就别懷疑了。”
說實話,悅雪女的确是人間極品,可是她敢肯定,再美的女人到了邵鳴笙面前,本質上是沒有什麽不同的。
“你們就陪小主去吧,我在這兒守着就行。”王德全笑眯眯的,朝小寶子和離寞揮了揮手。
蘇傾城朝他笑了笑,朝率先朝着這條回廊深處走去,至于離寞和小寶子,也跟随而去。
直到轉彎,蘇傾城才猛地歎了一口氣,臉色變白。
她看向離寞:“幫我查查,相國在不在這裏,我知道,你肯定能聯系上他!”
蘇傾城沒有容離寞多說,一直看着她,直到她轉身離開,她才松了一口氣。
“小主,這是宣定有名的尋歡作樂之地,既然如此,相國出現在這裏,有何不可?”
男人官場沉浮,應酬必不可少,哪怕是身處蕭清珏的地位,有時候也不得不如此。
蘇傾城搖了搖頭,上前一步,倚欄看着外面的煙火。
這“有香樓”前院有一塊地域是沒有屋頂的,因爲沒有屋頂,所以她才能一眼看到外面的夜空。
“這‘有香樓’太有錢了,來往非富即貴,我總覺得,别和它扯上關系,一點關系都沒有才好。尤其是……蕭清珏!”
因爲蕭清珏本來就不是無欲無求,“有香樓”實在是太過招搖了,可以說,在女人肚皮上,那些所謂的朝廷官員,會吐出一些平時不敢說的話。
再加上這裏進金的速度,誰敢說一點也不忌憚?
悅雪女很明顯是有備而來,在街道上,當時驚馬之時,人太多了。
哪怕蘇傾城他們太過醒目,可是又爲何單獨讓往邵鳴笙懷裏撲?
還有,更奇怪的是,悅雪女兩個毫發無損的侍女……
總之,“有香樓”對邵鳴笙懷了某種不讨喜的手段,她如今隻能往蕭清珏身上想。
如果邵鳴笙真的懷疑到他的身上,那麽很有可能,會牽扯出一些事情。
“小主……”小寶子面色有些奇怪地看着蘇傾城,叫了一聲,卻沒了下文。
蘇傾城轉頭:“什麽事?”
小寶子低頭:“雖然小主有事,從來沒有瞞着奴才,奴才也知道小主欠了相國人情。可是,一定得明白,你是大魏皇帝的女人,一朝天子的女人!”
蘇傾城對蕭清珏過度的關心,總是讓小寶子有種不好的預感。
後宮之中已經是步步爲營,處處危機了,如果在顧及前朝,恐怕是蘇傾城這樣聰明的人,也沒辦法兩全其美。
蘇傾城愣了愣,像是半晌才聽明白小寶子說的是什麽,她歎了一口氣,道:“你想多了。”
無論怎麽說,她和蘇華年的命,都是他一手救下來的。
或許當初死在大涼的死牢之中,也就不會有現在這麽多煩惱。可是如果真是那樣,恐怕她會有無法了卻的遺憾。
至少如今的情況,她有了報仇的可能。
“哈哈哈!我覺得俪嫔娘娘還是得聽這個小太監的話,否則……會有不少麻煩!”
突然,一個大笑聲響了起來,語氣中有着毫不掩飾的惡意。
蘇傾城心頭微跳,按理來說,這幾間屋子應該是空着的才對,雖然不知道這裏爲何會空着這屋子,但是剛才離寞的确說沒人!
她心頭微跳,握了握男子衣物有些寬大的袖子,這才轉過身。
當看到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後的男子時,雙眸猛地睜大:“是你?!”
江溟微微一笑,有種邪魅之感:“看來俪嫔娘娘對在下印象頗深,這是在下的榮幸!”
江溟彎腰行禮,比起白天的飛揚跋扈、放蕩不羁,如今的他,倒像是一個君子。
可是如此做派,非但沒辦法讓人喜歡,反而覺得有些做作!
她臉色犯冷,不準備和此人混沌糾結,就要直接回屋。
“俪嫔娘娘可别急着走,在下的還有一份禮物要送給您呢。”
但是,無論他怎麽說,蘇傾城都沒有回答,隻想着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俪嫔娘娘真的不想看看在下的這份禮物?”江溟聲音中沒有怒氣,甚至似乎還在笑。
“唔唔!”
身後的動靜,讓蘇傾城猛地頓住腳步,還沒等她回頭,小寶子率先回頭看了過去。
就看到了江溟身後又出現了兩個俊俏的公子哥,其中矮個子的腳下,居然踩着一個被綁的女子。
那矮個子公子哥身着一身藍色亮色華服,在外面星光燈火的映襯下,顯得很是貴氣。
與之相襯的是她臉上略帶狡黠的笑,這種笑容,原本會讓人覺得天真無邪,可是如今看來,卻覺得有些可怖!
“離寞!”
小寶子失聲喊道,讓蘇傾城也猛地回過頭來,江溟含笑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蘇傾城一眼就看到那被他們綁着離寞,此時那藍衣男子,正用一把匕首,放在離寞臉上。
“啧啧啧,真是一個我見猶憐的小美人,隻是不知道,如果這臉上被化了一刀後,會不會更漂亮!”
那藍衣公子這話,也不知是對誰說的,卻讓蘇傾城險些不顧一切,将身上的飾品往她身上丢。
江雙有些享受地看着蘇傾城陰沉的臉上,這種情況,實在是讓人沒辦法理智。
可是她明白,離寞還要靠她。
她深吸一口氣:“目的,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麽告訴我,你們有什麽目的?”
“爽快!”江溟一笑,也直接道,“我想知道江灏的藏身之處。”
這個主意,實際上是江濘想出來的,他說總覺得江灏的了無音訊,和蘇傾城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