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晚要不要去臣妾那兒?”嬌媚的聲音,帶着撒嬌的口氣,在禦書房内響起。
邵鳴笙唇角帶笑,一雙深眸看着坐在他腿上的女子。
婀娜玉體,修長多姿,被屋外的點點晚霞籠罩,有種缥缈之感,是一個難得的佳人。
邵鳴笙一隻手撫上她的臉,入手絲滑,但他的神色,卻絲毫不動:“愛妃,難道朕沒說過,禦書房不允許私自進來?”
他的語氣很輕柔,話語讓人聽不出他的情緒。
作爲一個帝王,他從來都是深不可測的。
姜婕妤一聽這話,身子一抖。的确,她是趁着邵鳴笙睡覺,溜進來的。
可是她也沒有别的法子,最近邵鳴笙進後宮的時間少了,就算去,也是去皇後、宋賢妃那兒,她是很早就跟着邵鳴笙的人,年齡眼看就要大了,但卻沒有自己的孩子。
她壓住内心的惶恐,作出可憐姿态:“陛下,你這麽忙,都沒時間召臣妾侍寝,臣妾想你。”
她摟住邵鳴笙的脖頸,将櫻桃唇湊近他。
美人如花,端的是如夢似幻。
說實話,在這宮中的女子,各種美貌女子都不缺,但……
邵鳴笙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張美顔。
她的臉上,神色凄苦,有着說不出的柔弱,可是,他分明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堅強。
他抓住姜婕妤的下颔,讓她無法動作,眼神陡然深沉起來,将手中的女人丢在了地上。
“陛下……”姜婕妤臉色難看,又帶着些許惶恐,頓時萋萋地看着邵鳴笙。
邵鳴笙低頭繼續批奏折:“愛妃,禦書房是重地,以後沒有朕的允許,你不能踏進這裏……”
說着,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姜婕妤:“要知道,皇後都沒資格進入這裏。”
姜婕妤一聽到邵鳴笙提起沈皇後,立刻身子抖了一下,臉上面色蒼白。
她這副表情,分明是将沈皇後視爲極其恐怖的人,這番表現,邵鳴笙卻像是沒有看見一般。
“臣妾告退。”顫聲告退,姜婕妤直接轉身就走。
邵鳴笙見她消失在眼中,臉色才沉了下來,将筆放下,靠在椅子上閉眼沉思。
等聽到身邊傳來的動靜,他才睜開眼,好笑地道:“怎麽,把人放進來的時候不怕,如今這樣一副戰戰兢兢的表情。”
王德全見邵鳴笙睜開眼睛,頓時撇着嘴,一副要哭的表情:“陛下呀,老奴有罪。”
邵鳴笙覺得好笑,卻還是肅了臉:“你和老奴才,收了姜婕妤多少好處?”
就在說話期間,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下來,偶然看到,邵鳴笙又突然想起了那天,篝火旁那張臉。
那個時候,他有一種感覺,似乎全天下,隻有他能庇護她。
“陛下,奴才絕對沒有收婕妤娘娘的東西呀。”王德全趕緊跪下表示無辜,事實上,他隻是見最近邵鳴笙心情不好,就想着,或許美人能讓邵鳴笙好受一點。
邵鳴笙心中有事,也沒有過多說什麽。
王德全,他自然是信得過的,這麽多年跟在他身邊,除了一個蕭清珏,也隻有他陪他到了這個時候。
“好了,起來吧。”邵鳴笙有些疲憊地道,随即轉動手上的扳指,狀似無意地問道,“最近後宮中,有什麽動靜。”
王德全可是一隻快成精的老狐狸,立刻明白邵鳴笙爲什麽發問,卻不點透。
“有皇後娘娘在,後宮自然是一派和諧。”
邵鳴笙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就往禦書房在走去。
“陛下,你這是要去哪兒呀?”
“朕見月色甚美,出去走走。”
王德全眼睛一轉,趕緊跟了過去:“哎呀,陛下,等等奴才呀!”
星輝垂落,月色如水,整座皇宮都籠罩着一層神聖的薄紗,一片莊嚴的瑰美,不知哪座宮殿中,有歌聲與琴曲輕輕鳴動,似乎在盼望着誰。
芬芳的花香從遠處袅袅飄來,一片宏偉的宮殿璀璨奪目,燈火通明,林立在這望不到邊際的皇宮中。
明月下,有風吹過,花瓣晶瑩如雨。仿佛在翩然飛舞,風吹的聲音,仿若琴音鳴動,有蟬聲相合,魚兒出水,這一切都成爲一種妙景。
下了一個多月的大雨,總算在兩天前停了下來,整個世界頓時少了大雨中暮氣,哪怕在這夜色中,也能感受到蓬勃的生機。
“小主,這皇宮,比起相國府,果然要美得多。”
玲華給蘇傾城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贊歎道。
“是呀,真美。”
蘇傾城在一座橋上停了下來,看着下面緩緩流動的水,臉上表情有些漠然,讓人看不出她心裏在想什麽。
玲華似乎感受到蘇傾城心情不好,當即挑了樂事兒說道:“小主,宮外傳來消息,你吩咐的事兒,她們已經完成了,隻要等你一聲吩咐,沈二老爺一家,就能從宣定除名了。”
“這樣呀。”
蘇傾城并沒有如玲華想的那樣多高興,害人,從來不是令人高興的事兒。
那一日,雖然沈直昏了過去,可是她還是擔心,被他看到她和容嵩堯之間的關系。
雖然他們并沒有什麽。
或許,在她心裏,是怨恨沈直的,那一日如果沒有他們的咄咄逼人,容嵩堯不會現身,也不會給那些刺客刺殺她的機會,容嵩堯也不會受傷。
她的手有些顫抖,還好他沒有事。
“那個女子,你們可發現了蹤迹?”
比起沈直,她更擔心那一日幫腔的那個女子,如果有朝一日傳出什麽不好聽的話,恐怕不僅是她,就連容嵩堯也會遭遇滅頂之災。
隻因爲,如今她是一個帝王的女人。
玲華皺了皺眉:“說來奇怪,那個女子似乎是參選的秀女,可是她并沒有參加選秀。自那一日。她仿佛消失在了宣定,無論我們怎麽找,都找不出關于她的蛛絲馬迹。”
蘇傾城一聽,咬了咬唇,才嗤笑一聲:“想來是被誰抓在手裏了。”
玲華面色也是一沉:“難道那些人,想用那個女子來污蔑小主?”
蘇傾城看着水中的魚,清淺一笑:“不用着急,我已經猜到是誰,可惜她沒有機會了。”因爲她早就布置了後手,隻待證實在宣定找不到那個陌生女子,就出手。
月華落在她的身上,給她的美添上了幾抹不屬于人間的氣息,令人望之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