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鳴笙眼中有精.光閃過:“大秦皇帝近來身體不好。”
蕭清珏當即明白這句話的含義,雙眼也亮了起來:“既然如此,送來和親的,是大秦的哪位公主?”
大秦皇帝比甯平帝還要喜好美色,對于大多數帝王來說,後宮美人三千隻是一個虛數。
可是對于大秦皇帝來說,三千恐怕還不足以概括那些,他從天下搜集的美人。
不過,大秦皇帝後宮雖然美人衆多,可是有幸誕下皇嗣的,也隻有那麽幾位。
如今大秦皇子不過兩人,而公主,也隻有兩位,相比大秦曆代皇帝,他的子嗣隻能用稀少來形容。
而巧合的是,這四位皇子公主,就是由如今大秦皇後李氏,以及貴妃龍氏所出。
皇後生有大皇子容嵩堯,大公主容琳琅。而二皇子容皓軒,二公主容珠玉則是由龍貴妃所出。
“琳琅公主!”
邵鳴笙嘴角挂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你認爲,這聯姻之事,可不可行?”
蕭清珏心中冷凝,面上卻帶着笑:“這件事陛下心中早有主意,又何必問微臣的想法。”
邵鳴笙看了他一眼,然後才揉着額頭:“晟睿和烨磊都還沒有娶妻,如果辰逸先娶,豈不讓人笑話我大魏皇室沒有規矩?”
蕭清珏心中更是冷了幾分,晟睿是大皇子的名字,而烨磊則是二皇子。
他沒想到這時候,會橫生枝節。
邵鳴笙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他很看好這一次的聯姻,隻是這對象不能是任何一個皇子。
既然皇子不行,那麽能夠配得上大秦公主的,也隻有他自己了。
這個時候冒出一個大秦公主,也不知道會對蘇傾城進宮有何影響!
雖然心中對此事有意見,但是面上他自然會順着邵鳴笙的話!
“恭喜皇上,又要得一美人,這琳琅公主,可是三國僅次于蘇傾城的人。”
聽到蕭清珏提起蘇傾城,邵鳴笙微微一愣,随即狀似不在意地笑道:“這世上,如傾城姑娘那等美人,有此一人,已經讓天下男子心神不能自已,再多一個,恐怕就是天下女子的噩夢了,你說是吧,蕭愛卿?”
他說完,一雙深沉睿智的眸子,就落在了蕭清珏面上,似乎再看他對這話的反應。
蕭清珏面上絲毫未動:“是嗎?微臣倒沒有看出,她這麽動人,要不微臣回去,拿幾百顆夜明珠,仔細看一晚上?”
“哈哈哈!”
邵鳴笙似是被蕭清珏的态度給取悅了,難得的大笑起來。
蕭清珏心中冷哼,臉上卻突然出現一絲遺憾:“可是,恐怕今晚看不成了。”
邵鳴笙停了笑,隻是笑容沒有完全散去:“爲何?”
蕭清珏搖頭:“哎,德妃娘娘找她索要那解毒藥丸,誰知那藥丸早在幾年前,就被她自己給用了。沒了解毒丸,她有不忍心看德妃傷懷,便說自己的血中有藥性,聽下面的人說,今晚剛剛放了一大碗血……”
“可惡!”
蕭清珏還沒有說完,邵鳴笙就拍了一下矮桌,站了起來!
臉色陰沉得能低出水來:“德妃居然敢違抗朕的命令。”
說着,眉頭僅僅皺着,轉身看着蕭清珏:“蕭愛卿,蘇家三公子現在何處?”
蕭清珏站起身,回道:“依照陛下的命令,蘇家三公子如今正在回宣定的路上。”
邵鳴笙眼睛迸發出一道光。
“如今朕還沒有見過這位蘇家最傑出的三公子,你覺得他如何?”
蕭清珏沉默了一瞬,便肯定地道:“曠世奇才!”
當初去大涼,實則是邵鳴笙的意思,而邵鳴笙的目标,就是這位蘇家三公子蘇華年!
蘇家大公子善文,二公子善武,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兒。
可是,鮮少有人知道,蘇家最爲驚世絕才之人,當屬這位蘇家三公子!
“如此,朕想向愛卿讨一個人,還是美人,不知蕭愛卿意下如何?”
邵鳴笙終于開口,與其寵幸在宣定根基深厚的各大世家之人,還不如用蘇華年。
“陛下說的是……”
邵鳴笙雙眼中閃過一絲柔光:“蘇家,蘇傾城!”
蕭清珏隻覺得,他的心在這時,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卻又難受得仿佛要炸開一般。
他達到目的了,大魏這位仿佛沒有弱點的帝王,不管基于何種理由,終歸是對一個女人,産生了占有欲。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他精挑細選的。
可是……
誰能告訴他,爲什麽他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他深吸一口氣:“陛下這是打算用蘇華年了?”
邵鳴笙點了點頭,眼中有着名爲野心的光:“他是有驚世之才之人,而朕自認爲也是一代明君,既然如此,何不爲朕所用。”
“那麽,陛下是想用蘇傾城讓蘇華年放心?”
蕭清珏感覺心口有些疼,這位帝王或許對蘇傾城産生了不一樣的感情。
可是在江山社稷面前,所有感情,都是可以被忽略的。
他爲她感覺到心疼。
可是随即他又覺得自己才是最惡毒的人,因爲這樣的一切,都是他所希冀的。
一個帝王枕邊人,可以爲他的計劃,帶來數不盡的好處。
他忍着心疼以及對自己的厭棄,低頭恭聲道:“陛下英明,一個女人而已,送給陛下又如何?”
邵鳴笙龍心大悅,拍了拍蕭清珏的肩膀:“還是銘石懂朕心!”
銘石,是蕭清珏的字。
蕭清珏嘴角帶了一絲笑,涼薄如水:“這是微臣應該做的。”
邵鳴笙眼中含笑,可是轉眼又想起德妃所爲,甚爲無奈:“德妃如此,朕也不好怪罪她,隻希望林大人可以好起來。”
說到這裏,仿佛想到什麽,立刻開口喚人:“王德全!”
王德全立刻從外面進來:“陛下,有何吩咐?”
邵鳴笙眼中有着灼熱的光:“随朕去看看蘇姑娘,在庫房裏,挑一些補身子的東西,然後……血燕也全被給帶上!”
王德全一聽,趕緊答應,轉身下去吩咐了。
蕭清珏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握着,随即似是提醒:“陛下,血燕是賢妃娘娘最喜的。”
邵鳴笙聞言,不甚在意:“賢妃最是深明大義,定不會在乎這點吃食。”
呵。
蕭清珏心中冷哼,吃食的确不會太在意,可是那也要看,她都沒得吃的東西,是給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