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蒼穹點點頭:“不錯。有個昆侖元宗的弟子已經進入其中。”
席飛墨道:“這弟子看來真是天資出衆又運勢極佳了。”
因這西沙秘境上限是引珠境,所以各門派也一般不會派引珠境天階或圓滿之人來此,因爲他們距離突破僅有一步之遙!而其他引珠境的修者,若要突破到通脈境,少說也要十數年之功!
在席飛墨看來,這個進入朱門的弟子不到三年就可在此突破,自然是天資出衆之人!且他一定是卡着外層西沙秘境化實、内層樓閣秘境開啓這關頭突破的,一突破前面就擺着一個通脈境的秘境,甚至可以說運道上佳!
他這樣推測,倒也不錯。
但風蒼穹卻知道并非如此。
他回身道:“你們聯絡各仙門,可速派各門派通脈境弟子來此。飛墨,你安排好禁制一事,然後跟我來。”
席飛墨這邊安排大符師在朱門之前安設禁制,那邊各仙門的通脈境的師兄、師叔都去“認領”自己門派的弟子,清點人數,傳信回門。
因爲還有五個仙門并沒有尊長在此,也隻能由其他門派代勞。
不幸的是折損都不少,慶幸的則是幸存的弟子大多都有了不少進益。
有的在各自境界提升極快,從黃階到了天階,更有數人從聚元境突破至引珠境!甚至還有人突破之後接連進階!
這不過是不到三年之期!
而能留存下來的弟子,自然便是這一代新人中的佼佼者!
而此時這些輪值的通脈境天階修士也從這些幸存的弟子這裏知道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難怪風蒼穹這樣的在整個修仙界擁有話語權的大能都不願多言,事情出在昆侖元宗,一名弟子接連涉及妖族、魔族,當真是太過敏感!
東元派僅有五人幸存,甘海清和顧含站在衆弟子中間,對視了一眼,雙拳緊握,氣的直抖。
昆侖元宗當真是欺人太甚!
因爲東元派的弟子在不到一年的時候就被駱雲傷了星竅,所以後面的曆練和修行自然收效不多,然而最慘的是大霹靂門,那個馬添至今都昏迷不醒的被昆侖元宗抓在手裏,其他人竟然全軍覆沒!
大霹靂門是兩名護法親自前來,一個便是護法張雷,另一個名叫範子舒,便是仙路之上,生生死死也屬尋常,可八名弟子除了馬添在昆侖元宗手裏,其餘弟子竟然全部身死道消,對于大霹靂門也是一個重創!
甚至連這情況,也是向其他仙門的弟子多方打聽,才知道的!
張雷和範子舒正在那裏商議去昆侖元宗将馬添要回來,因爲最具體的情況,隻有馬添才知道,甘海清卻帶了一名弟子走了過去,拱手道:“見過兩位道兄。”
那弟子也低頭拜道:“見過兩位前輩。”
甘海清道:“你将事情對兩位前輩事無巨細都要說清楚。”
這弟子名叫儲敏,道:“因西沙秘境是弟子們初次曆練之地,不敢大意,弟子們和貴仙門的八位道友十分投緣,因此合組行動。”
他口舌是東元派這批弟子中最清晰靈活的,不多時便把來龍去脈說的一清二楚。
張威在登雲戰敗于駱雲之手,後面更被清出昆侖元宗山門;弟子們星竅被傷,自然也被張雷認定是直接導緻全軍覆滅的原因。
此時當真是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張雷心頭,他發皆張,怒道:“駱雲!老夫定不與你幹休!”
範子舒看着旁邊,道:“張護法慎言。”
甘海清道:“聽聞尚有其他仙門中有數名弟子死于駱雲之手。隻是昆侖元宗勢大,若是要袒護這個叫駱雲的弟子,我們也是無可奈何。”
一個聲音悠悠道:“這倒未必。”
三個人回頭見是妙法門的執事谷萬青。
妙法門是四大仙門之一,地位又不是八小仙門可比,三個人施禮道:“見過谷道友。”
張雷急道:“不知道谷道友有何高見?”
“想必剛才東元派的這位弟子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昆侖元宗其内,早已分爲兩派,最初這場對峙就是由于他們兩派人互相争執而引起的。這是其一。”
谷萬青走到三人中間,聲音壓得更低,道:“其二,雖然我等不曾親曆那次仙魔大戰,可總都聽說過一些影兒吧?”
甘海清道:“谷道友慎言,那可是禁忌之事,不好提起。”
“不提不提。”谷萬青道,“我隻說一句,前車之鑒,昆侖敢不慎重?”
他挺直了腰闆,神色凜然道:“風前輩直接訓斥東元派項掌門,勒令項掌門去和雲掌門解釋,這指的是妖族之事,雲掌門爲仙盟之首,自是該當。但風前輩雖然不曾直接挑明,言外之意卻再明顯不過,關于那名叫駱雲的弟子,事涉魔族,昆侖也必須給天下修者一個交代!”
……
……
駱雲一把将冰冽拍開,肅聲道:“這是給你主人療傷的,不許吃。”
他現在顧不上探看這秘境如何,将亂瑩扶着靠牆坐好,在她身邊放了一堆魔晶。
他心中萬分慶幸當初在最後一個機關秘境之中将被魔氣侵襲的靈玉都收在了囊中,這會兒倒有了用處。
隻是眼看着牆上被塗了一片血紅,再看她衣服前襟上濕漉漉的血痕斑斑,脖頸上還有血滴流淌,顯然是傷一點兒都沒有好轉,内心焦急起來。
“你怎麽樣了?”
亂瑩搖搖頭。
“是一點兒也沒感覺好些麽?”駱雲道。
亂瑩點點頭,将目光轉向被駱雲嚴格控制在魔晶三尺之外的冰冽。
對于冰冽從一條大藍蟲子變成了紫金土豆,看起來她并不意外,隻道:“冰冽,過來。”
冰冽似乎有種不好的預感,向反方向跑去。
駱雲一把揪住它的耳朵,拎到亂瑩面前,冰冽兩隻短腿亂蹬。
亂瑩勉強睜開雙眼,擡起一隻手臂,一道符陣從她手掌心處透出,套在冰冽身上。
做完這件事,似乎已經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她的手臂頓時落了下去,重重砸在身側的地面上。